苏妩依偎在顾衡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吾妻”二字带来的巨大幸福和归属感,轻声呢喃:“余生……漫长,夫君可要不嫌我才好……”
话未说完,便感觉顾衡的手臂收紧了少许。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与她方才的郑重截然不同的慵懒笑意:
“夫人既知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微微停顿,感受到怀里的人儿身体瞬间绷紧,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那,现在是否可以先一同沐浴,免得……耽误了良辰?”
“!”苏妩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撞入他含笑的琉璃眸中。那里面清晰地映出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戏谑。
他、他他他……他怎么可以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这还是那个清心寡欲的圣僧吗?!
“谁、谁要和你一起……”苏妩羞得语无伦次,下意识就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顾衡却不容她逃开,手臂稳稳地环着她,低笑一声,竟真的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屏风后早已备好热水的浴桶。
“大师!顾衡!你放我下来!”苏妩惊呼,手脚并用地轻微挣扎,却不敢太大动作,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顾衡将她轻轻放在浴桶边的软垫上,自己则站在她面前,眸光深邃地看着她。烛光下,他耳根处那抹不易察觉的薄红,到底泄露了他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游刃有余。
他伸出手,指尖微颤,却依旧坚定地触碰到她嫁衣的盘扣。动作缓慢而细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
苏妩屏住呼吸,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所有的羞赧忽然奇异地沉淀下来,转化为一种更深沉的悸动和期待。她不再挣扎,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
衣衫渐褪,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带来一阵战栗。随即,她被温柔地抱入温暖的浴水中。花瓣的清香和药草的气息弥漫开来,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顾衡并未进入浴桶,只是挽起衣袖,拿起一旁的浴巾,浸湿后,极其轻柔地为她擦拭。水流划过光洁的肩头、纤细的脊背……他的动作小心而克制,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指尖偶尔不可避免的触碰,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在水汽中激起无声的火花。
苏妩始终闭着眼,感受着他温柔的侍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那无声流淌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怜与渴望。
直到她浑身都被温暖的水流和他的气息包裹,顾衡才用宽大的柔软棉布将她仔细包裹好,抱出浴桶。他自己则快速简单地清洗了一番。
红烛摇曳,帐幔低垂。
顾衡抱着仅裹着一层棉布的苏妩,走向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中央,自己也随之俯身。
银冠早已取下,她如瀑的青丝铺散在红色的枕席上,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玉,脸颊绯红,眼眸因水汽和羞涩而湿润迷离,美得惊心动魄。
顾衡撑着手臂 above her,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仿佛要将这一刻永恒刻印在灵魂深处。他低下头,吻轻柔地落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覆上那微微颤抖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带着浴后湿润的气息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怜惜与温柔。苏妩生涩地回应着,手臂攀上他的脖颈。
衣衫尽褪,体温交融。
红烛爆开一个喜悦的灯花,帐幔上映出两人亲密交叠的剪影,起伏的轮廓被烛光温柔地模糊,偶尔泄出几声极轻的、压抑的呜咽和粗重的喘息,很快又被更深的吻吞没。
窗外的虫鸣似乎都识趣地安静了下来,唯有夜风轻柔地拂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情人的呢喃。
长夜漫漫,春宵正好。
所有的承诺与爱恋,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最圆满、最紧密的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