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站在大殿中央，左手还捏着那枚发烫的共生誓约环。九位使者围坐高台，玉衡域老者手中浮现出九块命牌，每一块都刻着不同圣女的名字。
“强制婚盟程序启动。”老者声音低沉，“请陈凡上前，接受联姻人选投票。”
青岩使者冷笑一声：“这次你逃不掉了。九域共议，无人能违。”
陈凡没动。他盯着眼前悬浮的系统界面，倒计时数字正在跳动——2、1、0！
【抽奖冷却结束。】系统的声音响起，【剩余次数：1次。是否立即抽取？】
他心中默念：“抽！给我来个能镇住全场的东西！”
刹那间，一道冰蓝色光柱从天而降，直劈大殿穹顶。整座冰凰殿剧烈震动，冰晶簌簌落下。光柱中心，一枚镶嵌着凤凰冰晶的戒指缓缓旋转，最终落入陈凡掌心。
【冰凰戒·贰号激活！】系统狂吼，【附带‘气运共鸣’特效——佩戴者将短暂共享女帝三成气运！警告：此效果不可叠加，持续时间两炷香。】
陈凡低头看着戒指，嘴角扬起。
“来得正是时候。”
他抬手就要戴上，青岩使者立刻大喝：“又是你那破系统搞的把戏？幻术也敢称重宝？”
“就是。”琉璃副使冷笑，“女帝信物岂是你能随便复制的？别以为换个颜色就能蒙混过关！”
玉衡老者根本不理他，手中命牌已经开始注入灵力，准备落子定局。
陈凡笑了。
他猛地将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高举过头，朗声道：“你们说我是靠运气？那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气运加身！”
话音刚落，戒指骤然共鸣。
一股寒威自戒指中爆发，瞬间席卷整个大殿。穹顶冰晶全部亮起，地面浮现出古老的冰凰图腾。九位使者齐齐变色，手中的命牌光芒闪烁不定，竟无法凝聚成型。
“这……这是女帝本源的气息！”星陨域使者失声叫道。
“不可能！”青岩使者怒吼，“他怎么可能调动女帝气运？”
陈凡站在原地，右手稳稳举着，戒指上的凤凰冰晶微微颤动。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转，仿佛有无数寒流在经脉中奔涌。
“这不是幻术。”他说，“这是她给我的认可。”
玉衡老者死死盯着那枚戒指，声音发抖：“你……你怎么可能拿到第二枚？第一枚明明是独一无二的信物！”
“独一无二？”陈凡笑出声，“你们真以为女帝只会留一手？”
他心念一动，戒指表面浮现出一段记忆影像——画面中，冷如霜站在冰凰殿前，亲手将第一枚冰凰戒交到他手中，低声说道：“此戒，唯我心许之人可承。”
影像清晰无比，连她指尖的微颤都能看清。
大殿里一片死寂。
“看到了吗？”陈凡收起影像，目光扫过众人，“她说的是‘心许之人’，不是‘你们选的人’。”
琉璃副使还想开口，却被身旁的同僚拉住。他的命牌已经彻底熄灭，灵气被压制得一丝不剩。
“你们逼我选妻。”陈凡声音沉了下来，“可曾问过她愿不愿？你们争联姻，可曾想过——她只认我一人？”
他缓缓放下右手，戒指隐入掌心，但那股气运波动仍在空气中回荡。
“今日我不选任何人。”他说，“因为我不需要你们赐婚。我要的，从来都是她亲自点头。”
九位使者僵在原地，没人敢再说话。
青岩使者脸色铁青，握着黑铁杖的手青筋暴起，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刚才那一瞬间，整个大殿都被一股不属于陈凡的力量笼罩。那种威压，只有在面对女帝本尊时才感受过。
玉衡老者终于收回了命牌，低声叹道：“此戒若真为女帝所授……我们确实无权干涉。”
“不是‘若’。”陈凡纠正他，“是‘就是’。”
他往前走了一步，地板上的冰凰图腾随之亮起一圈波纹。
“你们可以继续提名，继续投票。”他说，“但结果不会变。她认我，就够了。”
大殿外风雪呼啸，可殿内却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系统突然开口：【海王要再订婚？不，这次是宣示主权。】
陈凡没理它。他只是静静站着，右手偶尔轻轻摩挲戒指边缘。那股来自女帝的气运仍在体内流转，像是一条隐形的锁链，把他和某个遥远的存在紧紧绑在一起。
星陨域使者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百位圣女，难道真要一个个娶？”
“我已经订过婚了。”陈凡耸肩，“你们现在争的，不是谁嫁给我，是谁先办婚礼。”
“荒唐！”青岩使者猛地站起，“一夫多妻违背修仙界礼法！”
“哦？”陈凡歪头，“那你告诉我，女帝和我命魂同契的时候，怎么没人提礼法？三年前青岩域偷偷联姻双胞胎姐妹的事，怎么也没人管？”
青岩使者顿时语塞。
“我说了。”陈凡摊手，“我不拒绝联姻，但前提是——由我选。不是你们推一个，我接一个。我要的是心甘情愿的婚约，不是政治捆绑。”
琉璃副使冷笑：“那你有本事让她们都心甘情愿？”
“我已经做到了。”陈凡抬起左手，共生誓约环泛着微光，“三个圣女联合立契，你还想怎样？等下一批来了，估计又要送戒指。”
系统补刀：【友情提示：下一波预计一个半时辰抵达，目前情感共振指数已达危险级别。】
陈凡假装没听见。
他看向玉衡老者：“投票还进行吗？”
老者沉默良久，终于摇头：“命牌失效，程序中断。今日议婚……作罢。”
“明智的选择。”陈凡笑了笑。
青岩使者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人按住肩膀。他知道，再闹下去也没意义。刚才那枚戒指释放的气息太真实，根本不是伪造得了的。
大殿陷入沉默。
陈凡站在中央，右手戴着冰凰戒，左手戴着共生誓约环。两股不同的气运在他体内交织，却没有冲突，反而隐隐相融。
系统忽然低声说：【……这回抽得还不赖。】
陈凡差点笑出声。
他正想说点什么，右手突然一热。戒指上的凤凰冰晶微微闪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寒意从远处传来。
他知道，她在看。
他抬头望向殿顶，轻声说：“听见了吗？我没替自己争，我只是不想被人安排。”
戒指又震了一下。
像是回应。
大殿外风雪更大，可殿内温度却诡异地上升了几分。九位使者陆续起身离开，没人再敢多言。
陈凡依旧站着，没有追出去，也没有坐下。
他知道，这场议婚还没完。
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围攻的棋子。
他是拿着戒指的人。
是她亲自点头的人。
右手上的冰凰戒忽然发出一道微弱的光，照在地面上，映出半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