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手指还停在誓约环的裂纹上,银光微微闪烁。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把左手举得更高了些。瑶光、琉璃、玉衡三人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动。
系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警告,羁绊负荷87%,接近临界值,建议宿主停止一切煽情行为。】
陈凡终于开口:“你们看这环——它裂了,不是因为我不在乎,而是因为它承载得太满。”他指着第一道裂痕,“这一道,是南宫婉第一次为我弹琴那晚,我说不出拒绝的话;第二道,是紫烟替我挡剑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心疼;第三道……是现在,你们站在这里,一句话都不说,但我比被十个合体期围攻还难受。”
琉璃眨了眨眼,声音有点抖:“那你之前……为什么只记得扶女帝?”
“因为我笨。”陈凡放下手,收起折扇塞进袖子里,“我一紧张就只会做最习惯的事。她靠过来,我就下意识伸手。换成是你,我也一样会扶。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来得及反应别的。”
玉衡盯着他:“你动情值最高的还是她。”
“那是数据。”陈凡摇头,“数据能算出心跳次数,算不出我心里想了谁。昨晚我做梦梦到的是瑶光在星陨台上练剑,梦话喊的是‘别冻着’;前天疗伤时迷迷糊糊醒来,看见琉璃端药进来,第一句问的是‘火灵丹还有吗’;三天前推演天机阵,我脑子里全是玉衡写的符文顺序……这些系统可不会记。”
瑶光冷声问:“所以陈凡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共生誓约环,三道裂纹像蛛网般蔓延。银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灯芯。
系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警告……羁绊负荷87%……建议停止情感输出……】
他没说话,只是把左手缓缓抬起来,举到众女面前。
“你们看这环。”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楚,“它裂了。不是我不在乎,是因为它装的东西太多了。”
瑶光盯着那环,眼神没动。
“这一道,”陈凡指着第一条裂纹,“是南宫婉第一次为我弹琴那天,她说只要我能记住曲子,她就信我一辈子。我当时没当真,可系统记下了。她的心意,也算在我头上。”
琉璃眨了眨眼。
“第二道,”他继续说,“是紫烟替我挡那一剑的时候。她嘴上不说,可血溅到我脸上是热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抽道具,有人真的在拿命陪我赌。”
玉衡微微皱眉。
“第三道,就是现在。”陈凡抬头,直视三人,“你们站在这里,不走,也不骂,就冷冷地看着我。可你们知道吗?这种沉默比吵架还压人。我宁愿你们砸我几巴掌,至少说明我还值得生气。”
没人开口。
系统安静了几秒,难得没吐槽。
陈凡收起折扇,插进腰带里,双手垂下。
“我知道,光说‘人人平等’太假。谁都不想当其中之一。你们要的是特别,是独一无二。可我现在给不了。抽奖机制摆在那里,抽不到就是抽不到。”
他顿了顿。
“但我改主意了。戒指的名字不会变。瑶光的‘星坠环’,琉璃的‘火心扣’,玉衡的‘天机锁’,一个都不会少。抽不到?那就等。等到抽到为止。哪怕一百年,两百年,我挂着系统不死,就得把它们一个个送出去。”
琉璃嘴唇动了动:“你要是忘了呢?”
“那就让系统天天念叨我。”陈凡咧嘴一笑,“早中晚三次广播,吃饭提醒,睡觉播报,洗澡时放语音。直到它烦得自动修复这破环。”
系统小声嘀咕:【宿主,你这是要把我逼成复读机?】
“闭嘴。”陈凡低声说了一句,又看向琉璃,“你说烧我衣柜,我答应了。你说要看我出丑,我也认。可你也得信我一次——我不是靠嘴活着的人。我是靠一个个承诺撑到今天的。”
琉璃低下头,手指轻轻碰了碰袖口。
“那你刚才……为什么第一个扶女帝?”她声音很轻。
“因为她是女帝。”陈凡答得干脆,“她要是摔倒,整个冰凰域都会震动。我扶她,不是因为她是我女人,而是因为她背后站着一域子民。换你们任何一个在这位置,我也一样扶。”
瑶光冷笑:“所以我们在你心里,连一域气运都不如?”
“不。”陈凡摇头,“你们比整个九域都重要。因为你们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而女帝……是战友。战友可以并肩作战,但回家吃饭的,永远是你们。”
玉衡终于开口:“你说这些话,系统有没有提示动情值上升?”
“有。”陈凡坦然承认,“升了三点七。不多,但全是冲着你们来的。刚才对女帝的那一段,系统显示‘例行维护’,没算数。”
系统补充:【检测到宿主说真话,临时奖励一次情绪稳定加成。】
“你看,连系统都信我。”陈凡摊手,“它平时恨不得把我骂死,今天居然夸我一句。”
玉衡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轻轻点头:“若你真心如此,我们……可以再信一次。”
“不是再信一次。”陈凡摇头,“是从现在开始,重新建立信任。我不求你们立刻原谅,只求你们给我时间。下一波抽奖,无论出什么,优先给你们分配。哪怕是萝卜种子,我也先给你们每人种一亩地。”
琉璃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怕种地啊?”
“当然怕!”陈凡一脸认真,“种地多累,锄头我都拿不动。我要是真抽到农具套装,第一个交给你管。”
“那我要监督你每天浇水。”琉璃眼睛亮了。
“行。”陈凡点头,“你来收菜,我负责吃。”
气氛松了一点。
瑶光依旧冷着脸,但没再逼近。
“你说我们要的是特别。”她语气缓了些,“可你怎么证明?每个女人都能听你说同样的话。”
“因为行动不一样。”陈凡说,“对琉璃,我会陪她胡闹;对玉衡,我会听她布局;对你,瑶光,我会认真对待每一次挑战。你们每个人,我都用不同的方式去回应。这不是策略,是习惯。”
他抬起左手,让誓约环正对三人。
“这环裂了,但它还在发光。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有问题,有怀疑,可还没散。只要不散,就有希望。”
系统突然震动一下:【羁绊负荷下降至82%……情绪趋于稳定……】
“看到没?”陈凡笑了,“连系统都说我们稳住了。”
玉衡轻叹:“希望你能守住今天说的话。”
“我会的。”陈凡握紧拳头,“从现在起,我不再只是个抽道具的男人。我是你们的丈夫候选人,是未来百圣婚典的主角,是那个必须对得起每一份真心的人。”
琉璃往前迈了半步:“那你以后不准再只顾女帝了。”
“我不顾谁也不会不顾你们。”陈凡保证,“下次她要是再摔,我就让她自己爬起来。”
瑶光哼了一声:“你敢。”
“我怎么不敢?”陈凡装傻,“我又不是她的专属护工。”
系统提醒:【注意,女帝方向传来寒气波动……建议宿主立即转移话题。】
“咳咳。”陈凡清了清嗓子,“话说回来,你们觉得‘火心扣’做成红宝石镶边怎么样?配上你的火系灵力,肯定闪闪发亮。”
“你要真抽到再说。”琉璃撇嘴,可嘴角微微翘起。
“‘天机锁’呢?”陈凡转向玉衡,“要不要加个推演阵法?你推命格的时候还能顺便看看我有没有偷懒。”
“如果你敢偷懒,锁会自动收紧。”玉衡淡淡道。
“那我得提前锻炼脖子。”陈凡摸了摸脖子,“不然勒得太紧影响呼吸。”
瑶光终于松口:“‘星坠环’必须用星陨石打造。别的材料,我不戴。”
“记下了。”陈凡认真点头,“等我抽到星陨石升级版,第一时间开工。”
系统低语:【友情提示,当前抽奖冷却剩余三分十四秒……建议宿主准备迎接新危机。】
陈凡深吸一口气,站在大殿中央,面对三位圣女。
“我知道你们还有疑虑。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不求你们立刻接受,只求你们别走。等下一轮抽奖,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我的承诺,从来不是玩笑。”
琉璃靠近一步,伸手碰了碰他手背。
“那你可别让我们失望。”
陈凡点头。
誓约环的银光不再闪烁,裂纹虽在,却停止了蔓延。
系统进入待机状态,仅剩微弱心跳般的提示音。
大殿内,四人静立。
外面风雪渐小。
陈凡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系统突然警报:【检测到异常气流波动……新一轮高阶气运正在接近……预计抵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