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早,轩峰就跟公司请了假,揣着记着地址的手机往青竹镇赶。青竹镇是邻市的老镇,离市区不算远,坐大巴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下了车,镇子的安静和市区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青石板路蜿蜒向前,两旁的老房子爬满藤蔓,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竹香,连风都比市区柔和些。
轩峰按着导航找“竹影巷”,巷子藏在镇子深处,越往里走,房子越老旧。木门上的漆斑驳脱落,有的门口挂着褪色的门帘,有的墙根下堆着晒干的竹筐,偶尔能听到屋里传来的收音机声,慢悠悠的,像镇子的节奏。他数着门牌号,终于在巷子中段看到了12号——一座独门小院,院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铜锁,锁舌没卡进锁扣,显然是虚挂着的。
“应该就是这儿了。”轩峰推了推院门,铜锁“吱呀”响了一声,院门就开了。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墙角堆着几根枯竹,只有院子中央那棵老竹长得茂盛,翠绿的竹叶遮出一片阴凉,竹干粗得要两只手才能抱住。他站在院子里喊了两声:“有人吗?请问这里有人住吗?”
喊了好几遍,屋里都没动静。轩峰走进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木桌木椅,桌上落着厚厚的灰尘,墙角结着蜘蛛网,看起来至少有半年没人住了。他心里有点发沉,难道那位隐世老人早就搬走了?还是陈老记错了地址?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腕间的灰白珠子突然热了一下,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别急着走,院子里的老竹下面,藏着线索。”
轩峰立刻停住脚,快步回到院子里,蹲在老竹旁边仔细看。老竹根部围着一圈碎石头,石头缝里长着青苔,只有靠近竹根的一块泥土颜色偏浅,还带着点松动的痕迹,不像其他地方的泥土那样紧实。
他在院子角落找了根断成半截的木棍子,又从门口捡了块边缘锋利的碎瓷片,蹲下来小心地挖。泥土不算硬,只是混着不少细小的竹根,他怕弄坏下面的东西,不敢用劲,只能一点点扒开泥土。挖了大概三十厘米深,木棍子突然碰到了硬东西,发出“咚”的轻响。
“找到了!”轩峰心里一喜,赶紧放下木棍子,用手轻轻扒开周围的泥土。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慢慢露了出来,木盒是深褐色的,表面刻着简单的竹纹,虽然埋在地下,却没怎么受潮,只是盒角有点磨损。
他把木盒捧起来,拍掉上面的泥土,试着打开盒盖。盒盖没锁,轻轻一掀就开了。里面铺着一层干燥的油纸,油纸上放着两样东西: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牛皮纸信,还有一枚比拇指指甲盖大些的铜牌。
轩峰拿起铜牌,指尖碰到金属的凉意。铜牌正面刻着一个清晰的“石”字,字的周围有细微的纹路,凑近看,那些纹路和他手串上的纹路形状相似,只是更浅,像是没刻完似的。他又拿起那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只有封口处用红蜡盖了个小小的竹纹印记,蜡印没完全干透就封了信,边缘有点裂开。
轩峰捏着信和铜牌,蹲在老竹下,心里又惊又松。虽然没见到隐世老人,但找到这些东西,说明陈老的地址没错,线索没断。他看着手里的木盒,琢磨着信里说不定写着手串的来历,还有武脉的秘密,手指忍不住碰了碰信封的封口,想拆开看看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