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峰下飞机时，拉萨的阳光正烈得晃眼。他背着背包走出机场航站楼，深吸了一口空气——空气里带着点稀薄的凉意，还混着远处雪山的清冽气息。之前一周的高原适应训练没白费，他没觉得头晕心慌，反而能清晰地感觉到内力在体内平稳流动，肺部呼吸也很顺畅，不像第一次来高原的人那样急促。
“比想象中顺利。”轩峰心里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大昭寺的位置——离机场不算近，需要坐出租车过去。他拦了辆当地的出租车，司机是个藏族大叔，普通话带着点口音，一边开车一边热情地跟他聊天，问他是来旅游还是朝圣。轩峰笑着说“来朝圣，想拜访大昭寺的活佛”，大叔立刻露出敬佩的神情：“能见到活佛是福气！最近活佛很少见外人，你运气好。”
出租车穿过拉萨的街道，路边的建筑大多是藏式风格，白色的墙体，红色的屋檐，屋顶上插着彩色的经幡，风一吹，经幡哗啦啦地响。偶尔能看到穿着藏装的居民牵着牦牛走过，还有信徒手里摇着转经筒，嘴里念着经文，脚步虔诚地朝着大昭寺的方向走。轩峰看着这一切，心里的肃穆感油然而生，之前找铜牌时的紧张也淡了些。
大概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大昭寺门口。轩峰付了车费，背着背包走进寺庙广场——广场上挤满了信徒和游客，有的在磕长头，有的在绕着寺庙转经，空气中弥漫着酥油灯和藏香的味道。他跟着人流走到大昭寺的入口，找到负责登记的僧人，说明自己想拜访活佛的来意。
僧人穿着红色的僧袍，手里拿着一本登记册，抬头看了轩峰一眼，眼神突然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在轩峰手腕上的手串停留了半秒，然后才开口：“你有预约吗？活佛最近只见有特殊因缘的人。”轩峰心里一动，知道僧人可能察觉到了手串的特殊，赶紧说：“我之前给客堂打过电话，说我是来求见活佛，有重要的事请教。”
僧人点点头，翻了翻登记册，找到轩峰之前登记的名字，又抬头仔细看了他一眼，才说：“跟我来吧，活佛在偏殿等你。”轩峰跟着僧人往里走，穿过挂满经幡的走廊，路过一间间摆放着酥油灯的佛殿，殿里的僧人正在低声诵经，声音悠远而肃穆。走了大概十分钟，僧人在一间挂着蓝色门帘的偏殿前停下，轻声说：“进去吧，活佛在里面。”
轩峰深吸一口气，掀开蓝色门帘走了进去。偏殿不大，正中间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放着酥油灯和经书，供桌后坐着一位穿着黄色僧袍的老人——头发和胡须都白了，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亮得像藏地的星星，一看就气度不凡，想必就是那位活佛。
“坐吧。”活佛开口了，声音温和却有穿透力，直接落在轩峰心里。轩峰在活佛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刚想开口说明来意，活佛却先问道：“你是武脉缘者，来寻那枚刻着字的铜牌，对吗？”
轩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他没想到活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是的，活佛。”他坦诚地说，“我之前听人说，那枚铜牌在您这里，所以特意来求见，希望能取回铜牌。”
活佛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转经筒，轻轻转动着，声音依旧温和：“那枚铜牌确实在我这里，但它不是普通的古物，不能随意给人。它藏在大昭寺的藏经阁里，要拿到它，你得先通过一道‘武脉考验’——这考验是为了筛选真正能驾驭铜牌的人，不是为了为难你。”
“武脉考验？”轩峰心里微微一紧，不知道考验会是什么。就在这时，他手腕上的手串突然热了起来，这次发热的是靛蓝珠子，一道温润又坚定的声音直接撞进他脑海：“考验或能提升你的武脉，别怕。这考验不是要伤害你，而是要验证你的武脉是否足够纯粹，能否与铜牌的力量契合。”
这道声音像一颗定心丸，让轩峰瞬间安定下来。他抬头看向活佛，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犹豫，多了几分坚定：“我愿意接受考验。不管考验是什么，我都会尽全力通过。”
活佛看到他眼神的变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有这份决心，就已经过了一半。那枚铜牌与武脉相连，若是心性不坚、武脉不纯的人拿到，不仅无法发挥它的力量，还可能被它的能量反噬。你能有这份坦然，说明你与它有缘。”
说完，活佛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串佛珠，对轩峰说：“跟我来吧，藏经阁在寺庙的最深处，那里也是考验的地方。”轩峰赶紧跟着站起来，跟在活佛身后往外走。
走出偏殿，走廊更安静了，两侧的佛殿里已经没有了诵经声，只有酥油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活佛走得很慢，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实处，轩峰跟在后面，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更肃穆了。
走了大概五分钟，前方出现一座两层的木质小楼，楼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藏文和汉文写着“藏经阁”三个字。小楼的门窗都是深色的木头，上面刻着复杂的经文图案，周围堆着一摞摞用黄布包裹的经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经书上，落下斑驳的光点。
“这里就是藏经阁了。”活佛停下脚步，转身对轩峰说，“考验就在里面，进去之后，你会遇到该遇到的东西。记住，心不慌，武脉自稳，就能通过。”
轩峰看着藏经阁的木门，深吸了一口气，又摸了摸手腕上的手串——靛蓝珠子的温度还在，像是在无声地鼓励他。他抬头对活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活佛。”
活佛微微颔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轩峰伸出手，轻轻推开了藏经阁的木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股混合着旧书和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一片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吹动经幡的声音隐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