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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猩红色的蔷薇光芒即将彻底吞噬蚁王梅路艾姆,尼特罗会长的生命之火即将完全熄灭的最后一刹那——

时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无限拉长了。

爆炸的烈焰、扩散的蘑菇云、蚁王惊骇的表情、尼特罗化为飞灰的身躯……这一切都凝固成了一幅近乎静止的、末日般的画卷。

在这绝对的“静”中,一个奇异的空间仿佛被开辟出来。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一片虚无的流光。两道意识的投影,在此显现。

一道,是尼特罗会长那干瘪却依旧挺直的身影,他的眼神不再是疲惫和决绝,而是恢复了平日的豁达与深邃,甚至还带着一丝好奇。

另一道,则是蓝染惣右介的身影,他依旧从容,嘴角挂着那抹掌控一切的微笑,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朋友间的聚会。

“哎呀呀,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客人啊。”尼特罗率先开口,声音洪亮,丝毫没有濒死的虚弱感,他打量着蓝染,“在老夫奔赴黄泉的路上,还能遇到你这样,气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看来死后的世界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嘛。”

蓝染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赞赏:“艾萨克·尼特罗先生。临死前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意识和豁达的心境,不愧是人类武道的巅峰。不过,这里并非死后世界,只是我借助一点小手段,在你我意识彻底消散前,截取的一瞬‘永恒’罢了。”

尼特罗恍然大悟般拍了拍头:“原来如此!是时间被暂停了吗?不对…更像是意识被加速抽离了?了不得的手段!那么,这位异世界的来客,拦住老夫这即将消散的老骨头,所为何事?总不会是专程来为老夫送行吧?”

“送行只是顺带。”蓝染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这意识空间,看到外面那凝固的毁灭景象,“更重要的是,我想与你……聊一聊。关于你的武道,你的选择,以及那个即将与你一同陨落的‘王’。”

尼特罗的眼神锐利起来:“为了那只蚂蚁小子?看来你们的目标是他。”

“准确地说,是他所代表的‘可能性’。”蓝染坦然承认,“通过吞噬与融合,不断打破自身极限,向着‘完美’进化。这种模式,即使在无尽的世界中,也极为罕见。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

“课题?”尼特罗嗤笑一声,“在老夫看来,他只是一个力量失控、缺乏引导的可怜孩子罢了。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不懂得敬畏生命,最终只会走向毁灭。老夫选择与他同归于尽,既是守护人类,也未尝不是……给了他一个武者应有的、壮烈的终局。”

“守护?终局?”蓝染轻轻摇头,笑容不变,却多了一丝深邃,“尼特罗先生,你的视野,终究被‘人类’和‘这个世界’所局限了。在你看来是毁灭的终点,在我眼中,或许正是‘进化’的真正起点。”

他向前踏出一步,意识空间微微波动:“何为生命?何为规则?何为世界的真实?你所追求的武道极致,在更广阔的维度看来,可能只是蹒跚学步。而梅路艾姆的进化之路,虽然粗糙野蛮,却触及了更本质的东西——打破以及重塑自身。”

尼特罗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所以你要救他?让他继续他那危险的进化之路?你可知道,若他变得更加强大,会对多少世界造成威胁?”

“威胁?或许吧。”蓝染不置可否,“但风险往往与机遇并存。我需要他的数据,需要观察他最终能进化到何种地步。这对我完善‘新世界’的构想至关重要。至于威胁…任何不受控制的力量都是威胁,关键在于,由谁来控制,导向何方。”

他看向尼特罗,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诚恳:“尼特罗先生,你牺牲自己,为人类换来了暂时的安宁,令人敬佩。但你的方法,只是‘堵’。而我的方法,是‘疏’与‘导’。将这股力量纳入可控的轨道,或许能创造出远超你想象的价值。”

尼特罗深深地看了蓝染一眼,仿佛要看清他灵魂深处的野心:“你……很危险。比那只蚂蚁小子危险得多。你的眼中没有对生命的敬畏,只有对‘真理’和‘掌控’的贪婪。与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蓝染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很好的判断力。但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追求真理与掌控,但我同样明白‘平衡’与‘价值’的重要性。梅路艾姆对我有价值,所以我会给他一条生路,也会给他套上枷锁。这,就是我的‘道’。”

“至于你,尼特罗先生,”蓝染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惋惜,“你的武道,你的信念,本有机会触及更高的层次。可惜,这个世界束缚了你。若有来世,或许我们能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切磋一番。”

外界那凝固的毁灭景象,开始出现细微的、即将崩溃的涟漪。意识空间也开始不稳定起来。

尼特罗知道,时间到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蓝染,眼神恢复了之前的豁达,甚至还带着一丝顽皮:“嘿…异世界的小子,你的‘道’听起来挺有意思。不过,老夫还是更喜欢用拳头讲道理!至于那只蚂蚁…就交给你头疼去吧!但愿你别玩火自焚!哈哈哈哈哈……”

在豪迈的笑声中,尼特罗的意识投影如同星光般开始消散。

蓝染静静地看着他消失,低声自语:“玩火自焚?不…我只会让火焰,燃烧得更加绚丽,并最终……将其掌控在手心。”

意识空间彻底破碎!

外界,那被无限拉长的一刹那结束!

轰!

蔷薇炸弹的毁灭性能量终于完全爆发开来!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蓝染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爆炸核心的边缘!他伸出的手,指尖星核碎片绽放出稳定空间、隔绝能量的璀璨光芒,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绝对屏障!

屏障之内,是即将被湮灭的蚁王梅路艾姆;屏障之外,是毁灭一切的猩红烈焰和蘑菇云!

蓝染的手虚空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住重伤濒死、意识模糊的蚁王,将其从毁灭漩涡中强行剥离出来!

下一刻,蓝染的身影与蚁王一同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朵死亡蔷薇在原地彻底绽放,将巢穴废墟化为绝对死域。

远处山崖上,空间波动,蓝染提着昏迷不醒、浑身焦黑伤痕的蚁王梅路艾姆,重新出现在带土身边。

带土看了一眼气息微弱但确实还活着的蚁王,又看了看远方那升腾的蘑菇云,面具下的写轮眼看不出情绪。

“成功了?”带土问道。

“嗯。”蓝染将蚁王放在地上,检查着他的伤势,“伤得很重,零式的规则伤害和蔷薇的物理毒性都在侵蚀他。不过……他的生命力确实顽强,正在本能地抵抗和适应。这具身体,比预想的还要优秀。”

他抬起头,看向带土,眼中闪烁着计划得逞的光芒:“接下来,就是等他苏醒,然后……让他明白,谁才配做他进化之路的‘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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