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陪着盛娇娇玩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两人随便煮了点面当做晚饭吃了,饭后,又坐在地毯上陪盛娇娇玩,希望能缓解它刚到新家的不适应。
夜幕降临,两人也准备洗澡睡觉了。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林叙白刚把头发擦到半干,坐在床边准备吹头,就听见门外传来“沙沙”的挠门声,紧接着是盛娇娇委屈的“喵呜”声。
“又来撒娇了。”林叙白无奈地笑了笑,刚要起身,盛泽已经披了件睡袍走过去。
门一打开,一团白影就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爪子勾着布料,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讨好声。
盛泽弯腰把它捞起来,小家伙立刻蜷在他怀里,尾巴圈住他的胳膊,还不忘用脑袋蹭他的下巴。
“行了,进来吧,别冻着。”盛泽抱着猫回到床边,盛娇娇立刻挣脱怀抱,敏捷地跳上床垫,在两人中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成一团,还故意往林叙白腿边挤了挤。
“你看它,倒会找地方。”林叙白戳了戳猫脑袋,盛娇娇顺势往他手心里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盛泽关了灯,躺回床上时,感觉脚踝被毛茸茸的东西碰了碰——盛娇娇不知什么时候挪了位置,正用尾巴轻轻扫他的脚,像是在确认他没生气。
“小机灵鬼。”盛泽失笑,伸手把猫往中间推了推,“安分点睡,别半夜踩我们脸上。”
黑暗里,只听见盛娇娇满足的呼噜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林叙白往盛泽身边靠了靠,鼻尖蹭到他颈间的沐浴露香味,忽然觉得,有个人抱着,有只猫陪着,连夜晚都变得格外柔软。
“晚安。”他轻声说。
“晚安。”盛泽收紧手臂,把他和猫一起圈进怀里。
盛娇娇似乎听懂了,往两人中间又挤了挤,发出一声轻细的“喵”,像是在说“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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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盛泽感受到身上熟悉的重物感,叹了口气,他睁开眼,把蜷在自己胸口的盛娇娇拎到枕边,小家伙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继续睡,尾巴尖还轻轻扫着他的手腕。
盛泽转身看着身边的林叙白。
林叙白还没醒,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
盛泽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指尖差点要触碰到他的脸颊时,又悄悄收了回来——昨晚盛娇娇闹到后半夜,他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
“醒了?”林叙白忽然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捉住他悬在半空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再睡会儿,还早。”
盛泽顺势俯身,额头抵着他的:“不早了,该准备早餐了。”
顿了顿,目光扫过枕边睡得四仰八叉的盛娇娇,低声道,“昨天……没吵到你吧?”
“你说猫还是说人?”林叙白勾了勾唇角,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猫没吵,人嘛……”他故意拖长语调,在盛泽皱眉时突然笑出声,“人也没有。”
盛娇娇像是被笑声吵到,不满地“喵”了一声,往盛泽颈窝里缩了缩,把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些。
盛泽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猫,又看了眼笑得眉眼弯弯的林叙白,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比任何风景都让人踏实。
晨光漫过窗帘,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叙白侧躺着,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盛泽的轮廓,从眉骨到下颌,触感温热。
盛泽的呼吸轻轻拂在他颈间,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像只温顺的大型犬。
“盛泽,”林叙白忽然开口,声音被晨光泡得软软的,“我们公开吧。”
盛泽睫毛颤了颤,睁大了双眼,眼底还蒙着层水汽:“嗯?”
“就现在,”林叙白翻身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头,“以前总怕这怕那,怕公司同事议论,怕家里人不接受……但刚才醒来看见你,突然觉得,这些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他想起之前自己同意见盛泽朋友以及跟盛泽说有朋友一起参加暖房宴的时候盛泽开心的样子。
还有盛泽犹豫着提起公开时的样子,眼里藏着期待又不安的光,像个等待判决的孩子。
那时候他没敢立刻答应,心里总盘算着各种利弊,可此刻被晨光裹着,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心跳,忽然就想通了——所谓安稳,不就是有个人能让你卸下所有顾虑,坦然地说“我们在一起”吗?
盛泽愣了愣,随即收紧手臂把他往怀里按了按,力道大得像是要揉进骨血里。
“你再说一遍?”他声音发紧,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我说,我们公开吧。”林叙白笑起来,在他锁骨上蹭了蹭,“以后公司茶水间的八卦,就让他们说去。周末回家吃饭,爸妈要是问起,我就说‘这是我爱人’。”
盛娇娇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蹲在枕头边,用尾巴轻轻拍着林叙白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像是在应和。
盛泽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晨光恰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让人想笑。
“好啊,”他说,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那待会儿上班,我先去人事部报备?”
“去你的,”林叙白推了他一把,却被反身压住,“先给我做早餐,不然我反悔了。”
“遵命,林先生。”盛泽笑着起身,阳光透过他的发梢,在地板上洒下细碎的金点。
林叙白看着他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的背影,忽然觉得,原来“一辈子”这三个字,说出来竟这么轻快。
吃过早餐,两人没有开着,散着步走去了公司,毕竟盛泽一堆车在公司车库,要真有什么急事也能直接开。
感应门打开时,林叙白正低头跟盛泽说着昨晚猫爬架晃动的事,抬头就撞见前台小姑娘惊讶的眼神。
他顿了顿,刚要像往常一样往旁边挪半步,手腕却被盛泽轻轻攥住。
“走了。”盛泽的声音平静,脚步没停,就那么牵着他穿过大厅,进了总裁电梯。
两人从电梯出来时,顶楼总裁办瞬间安静了半秒,键盘声都稀稀拉拉的。
林叙白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背上,有惊讶,有好奇,还有几道明显带着探究的视线——是mary他们和他们的助理秘书。
“他们俩……”
“不是说只是朋友吗?”
“难怪盛总总往林秘书办公室跑,原来……”
细碎的议论声像羽毛似的飘过来,林叙白的指尖微微发烫,却没挣开盛泽的手。
走到设计部门口,盛泽才松开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等会儿能给我泡杯咖啡吗?。”
“嗯。”林叙白点头,转身时迎面撞上mary的助理小张,对方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叙、叙白哥早!”
一整天,顶楼都弥漫着一种撞破机密但不敢讲的激动和兴奋。
下午散会后,林叙白收拾东西时,小张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声音:“叙白哥,你跟盛总……是真的啊?”
林叙白抬头看她,小姑娘眼里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好奇。他忽然笑了,点了点头:“嗯,是真的。”
小张的眼睛亮了:“哇!那你们要好好的啊!盛总看你的眼神,比看我们报告方案温柔多了!”
林叙白愣了愣,心里忽然暖融融的。原来那些想象中的刁难和指点,并没有真的来。
议论声里,藏着的更多是惊讶和……一点点善意的八卦。
下班时,盛泽准时出现在林叙白办公室门口,手里拎着两人之前忘在办公室的饭盒。
两人并肩往外走,经过前台时,小姑娘红着脸说了句“盛总林秘书再见”,声音脆生生的。
走出办公楼,晚风带着点凉意。盛泽握住他的手,指尖温热:“都听见了?”
“听见了。”林叙白笑,“比想象中好太多。”
“以后会更好的。”盛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路灯次第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叙白看着交握的手,忽然觉得,那些曾经害怕的目光,其实从来都挡不住真心——就像此刻的晚风,再凉,也吹不散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