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皎背着满载的背篓回到村里时,日头已经偏西。
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隔壁陈家。
陈兰兰正在院子里收晒着的干菜,见他回来,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可看到他背篓里那些新鲜的、还带着泥土清香的草药时,笑容又化为了浓浓的担忧和感动。
“皎哥,你……你真的去采药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她快步迎上来,目光在他身上仔细打量,生怕看到什么损伤。
“没事,就是寻常草药,近处就有。”诛皎将背篓放下,轻描淡写地略过了遭遇毒蛇的惊险,“我看这些对陈婶的腿脚有好处,就采了些回来。”
这时,陈母也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那一背篓的草药,先是一愣,随即眼圈就有些发红。
“小皎啊,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她声音有些哽咽,“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还劳你专门跑一趟……”
“陈婶,您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诛皎语气诚恳,“这些草药,有些可以煎水内服,有些可以熬水熏洗,试试看,总归没坏处。”
陈母连连点头,看着诛皎的眼神愈发慈爱温和。
陈大壮也凑了过来,看着背篓里的草药,挠挠头:“诛皎,你还懂这个?”
“以前听人说过一些,试试看。”诛皎依旧用那个模糊的借口。
他没有立刻动手处理药材,而是先回了趟家,将背篓里顺带采的山货和菌菇留下,只拿了那些草药,又用一个干净的瓦罐,从自家水缸里打了一些水。
这水,自然是掺杂了微量灵泉的。
回到陈家,在陈兰兰的帮助下,诛皎开始处理药材。
他将艾草、透骨草、伸筋草等分门别类,该清洗的清洗,该切段的切段。
动作不算特别熟练,但沉稳有序,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陈兰兰在一旁打着下手,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充满了踏实和暖意。
药材处理完毕,诛皎取来煎药的陶罐,将需要内服的几味草药放入,然后……他看似随意地,将那个装了“特殊”清水的瓦罐里的水,倒了进去。
水面刚好没过药材。
“先用这个水试试。”他平静地说道,没有多做解释。
陈兰兰和陈母自然不疑有他,只觉得诛皎做事细致,连煎药的水都特意从自家带来(他们以为是普通清水)。
点燃灶火,陶罐坐在火上,很快,药香便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弥漫开来。
那药香似乎比寻常草药更加醇厚清新,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诛皎小心地控制着火候,心中也有些期待。
他不知道掺杂了灵泉的水煎煮出的药汤,效果会如何。
但他相信,绝不会差。
药煎好后,滤出清澈的药汁,倒入碗中,颜色深褐,药味浓郁。
陈母接过碗,吹了吹热气,怀着几分期待和感激,将温热的药汤慢慢喝下。
药汤入腹,初时只觉得温热,并无特殊。
但不过片刻,陈母便轻轻“咦”了一声。
她感觉一股不同于往常服药的暖流,似乎从小腹升起,缓缓流向四肢百骸,尤其是那双常年冰酸痛楚的膝盖,仿佛被无形的温水包裹住,那针扎似的酸痛感,竟然明显地缓解了许多!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和轻松感,让她几乎要呻吟出声。
“娘,您感觉怎么样?”陈兰兰紧张地看着母亲。
陈母放下药碗,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活动了一下腿脚,激动地说:“这药……这药好像特别灵!我这腿,感觉暖和多了,也没那么疼了!身子也轻松了不少!”
她之前也断断续续喝过一些郎中开的药,或是自己找的土方子,效果都微乎其微,像这次这样立竿见影的,从未有过!
陈兰兰闻言,大喜过望,看向诛皎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和感激:“皎哥!你的药真管用!”
诛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来灵泉的效果,即便是微量稀释,对于调理身体、增强药效,也有着非凡的作用。
他面上依旧平静,微笑道:“可能是这次采的草药年份好,或是刚好对症了。陈婶觉得有用就好。这些药够几天的量,晚上还可以用剩下的药渣熬水,泡泡脚。”
“好!好!都听你的!”陈母连连答应,脸上洋溢着多年未有的舒心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陈母严格按照诛皎说的方法,内服外泡。
效果一天比一天明显。
腿脚的酸痛感大幅减轻,阴雨天也不再那么难熬,走路都利索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陈家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陈父虽然话少,但看着老伴身体好转,看着诛皎忙前忙后,眼中也满是欣慰和赞许。
他私下里对陈母说:“小皎这孩子,是个有真本事的,也是真心对咱家好。兰兰跟了他,错不了。”
陈母更是把诛皎夸上了天,逢人便说未来女婿孝顺、有本事,采的药特别灵验。
一时间,诛皎懂医术、采的药效果好的名声,也在村里小范围地传开了。
虽然他自己一再谦称只是运气好,碰对了方子,但他在陈家人心中的地位,已然无可动摇。
这份信赖,远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夜色下,诛皎看着陈家窗口透出的、带着药香的温暖灯光,听着里面传来的、陈母中气足了不少的说话声和陈兰兰轻柔的应答声,嘴角微微勾起。
灵泉入药,初显奇效。
这不仅缓解了陈母的病痛,安了兰兰的心,更让他找到了一条合理利用空间资源,改善身边人生活而又不引人怀疑的途径。
这小小的成功,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照亮了他脑海中更多可行的计划。
未来的路,似乎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