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意盎然,
洛汗王宫的密林中,当时正值 16 岁的努尔达,也就是现在的达拉夫,正与同年龄的穆勒走在去就职的路上。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他们赶忙寻声向后看去,只见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快让开——”上面坐着一个红发的小人大喊道。
努尔达立刻闪身,而穆勒也想朝另一边躲开,很不巧的是,他的书包实在是太重了,除了装花草外还有书、水壶等等。
再加上昨晚刚下了雨,路上湿滑,让他直接一个不留神摔坐在地上。
白马眼看就要从他身上踏过去,而那骑手似乎没有让马停住的打算。
那马蹄离他只有几步远时,努尔达把他连拖带拽在路边的杂草丛中打了几个滚,才躲过了那匹马的铁蹄。
随后,努尔达又飞身跃出,高高的向那匹马飞去。
只见他正好坐在马背上,双手扶住了前面那人的腰。
他发现那马竟然没马鞍,就只好用双腿夹紧了马肚。
他刚好比前面的红发小女孩高出一个头,看到她紧紧抓住的不是缰绳是马鬃!
这缰绳连同那笼头根本就没有!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努尔达一想到这点,背上就冷汗直冒汗。
他马上嘴皮一动,直接双手做了一个抓的动作,手上就出现了一股蓝光,形成了 缰绳状,并在马头形成了笼头。
正当他夹紧马肚,拉紧缰绳准备停马时,前方不远处却出现了一个横倒在地的粗大树木。
眼看他们就要连人带马摔出去时,他赶忙口中默念一下,同时双眼发出蓝光,那马便高高地腾空跃起。
一瞬间在马鞍的前面竟然长出了一对翅膀,那彩虹般的颜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白马扇动着翅膀在空中缓缓地飞行。
“耶——太棒了!”前面的红发小女孩高举双手大喊道。
那声音犹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她闪亮的红发在空中飞舞,轻扫着努尔达的脸。
“我让马再飞高点,再飞远点好吗?公主殿下。”他笑着说。
在努尔达看到那女孩一头红发时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好耶!”公主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彻空中,任凭努尔达怎样驱使马向前进也没用,那马掉头径直飞向了地面。
“唉——又被捉了。”公主拍了拍额头嘟着嘴说。
努尔达正感纳闷时,只见地上那横倒的大树上站着一个人。
他那浅棕色的卷发在风中轻舞飞扬,全身一袭黑色,不过却套了一件湖蓝色的半袖中长袍,衣袂飘飘。
他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宽皮带,上面拴着一把剑。
努尔达不由得皱了皱眉,要知道在王宫中能带剑者,只有近卫军。
“嗨——雷萨——”公主高兴地挥着手说。
那人也在挥手,似乎还在微笑,努尔达好像听穆勒提过雷萨是他的父亲,还是近卫军队长。
马在大树前缓缓地停下,翅膀也跟着消失了,不过却不是努尔达干的。
看来得小心点,他为自己提个醒儿。
雷萨跳下大树,大步走上前来,努尔达赶忙下马,正想开口时,却见雷萨根本没有理他,径直从马背上抱下公主。
而公主双手揽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他,努尔达这才算正式看清了公主。
她身着棉布的浅粉色泡泡长袖长裙。
袖口、袖边和方形的领口都绣有简单的卷草纹。
衣着并不华丽,也没有任何饰物,这不像是公主的穿着。
但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上镶着一对如绿宝石一样夺目的眼睛,还有那微微上翘的眼角,在浓密而卷翘的睫毛映衬下,显得灵动无比,俏皮可爱。
特别是那火红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全身上下似乎都笼罩在一层光芒之中。
可惜……太小了,如果再大几岁说不定就会比精灵公主还要美。
……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达拉夫从水中坐了起来,缓缓地站起身,穿上了放在浴缸旁边的黑袍,来到浴室里的一面镜子旁。
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看着那宝石紫宝石,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摘下了眼罩,露出了另外一只眼睛——一只紫色的眼睛。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不让自己完全变成妖怪,一旦丧失了自我,就与米赛亚完全断了联系。
今天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有谁能够知道。
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不停地撕咬着他。
但下次一定不会了,不,应该说不会再有下次!他发誓!
“达拉夫——”那个沙哑而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立马戴好眼罩,系好黑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
“主人,有何吩咐?”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袍不知面目的人站在他面前。
“今天去双宝岛招募人才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看上两个,一个法力高强,但是被他拒绝了;另一个武力超强,却在中途退出。其余的人不值一提。”
“也就是说此行一无所获了。”
“不,至少我抓来了米赛亚。”
“哦!人呢?”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对不起,让她跑了,本来可以抓住她的,但是被人阻扰了。”
“难道又是你说的那个人?”
“他的法力高强,恐怕在我之上。”
“不是他法力高强,是你没有完全变成妖怪之身,如果你早听我的那么今天的这种情况就不会出现!”那人突然把头凑近了他,“你难道不想要洛汗的王位了吗?不想要报仇了吗?”
“不,这两样我都想要。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凭自己的实力一定能达成自己的愿望,我也定会再次抓到米赛亚。”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你可是我最信赖的人,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
“知道了。”
他刚刚说完,那人就消失不见了。他展开紧握的拳头看着手心的汗,轻出了一口气。
那人八年来一直是他的噩梦,只有从屏风中看到米赛亚才能给他一点温暖和慰藉,但是却被达西破坏了。
那时真的想杀了她,但他答应过她哥哥要保护她,他必须要信守承诺,毕竟他的命是她哥哥救回来的。
“卡托,更衣。”他向门外叫道。
卡托端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穿好衣服后他微微抬了抬头对卡托说:“告诉各位要人到会议室见我。”
在卡托离开后,他的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