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沉沉的睡了过去,虞野原本还有点困,现在又睡不着了,又怕吵醒江时,只好缩着身子就这样窝在江时的怀里,闭上眼睛假寐。
倒也不是江时做任务偷懒,实在是这副身体现在的状态太不好了,比起什么任务,他暂时更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666在系统空间里不死心的试了好几次,依旧是联系不上总部那边,这才歇了联络的心思。
所幸之前任务做过不少,666拥有的小物品也不少,江时也有不少的积分,兑换面板也正常开放着,真出了什么意外还能找找拿来应个急。
等到江时真正的好好休息了一晚之后,原本混混沌沌的脑袋才难得的清醒了些,不至于头晕的难受。
江时睁眼的时候迎面就是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的下巴,虞野睡的迷迷瞪瞪,手脚并用的把江时圈了起来,江时挣扎了两下还真不好动。
“虞野,醒醒。”
江时嗓子还有点哑,受生病的局限声音不大,刚说完怀里的人就艰难的从睡梦中睁开眼,然后过了几秒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后脸色爆红,手忙脚乱的从江时身上爬了下来。
“我,我,你,你……”
能言善辩的虞大少爷现在像个小结巴一样,你你我我磕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江时实在是看不过去,抬手直接给他手动闭了麦,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江时身上的衣服早被虞野抱着睡觉时揉的皱皱巴巴的不像样,衣领处的扣子开了几颗,胸口那块皮肤白的像玉,露出一些肌肉浅浅的线条,虞野盯着那里恍神了好半天。
“咳咳。”
虞野听见江时咳嗽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伸出手朝江时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不热了才放下心。
“应该是不烧了,等会再喝一次药,免得没好全。”
“好看吗?”
江时这个坏心眼的人非要突然来这么一句,虞野还傻愣愣的点点头回着:“好看”,然后过了一会又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江时给耍了,险些要把自己闷被子里不出来。
【黑化值-10%。】
【黑化值-10%。】
一下降了20%的黑化值,666简直是要感动哭了,也不枉费自己家宿主那么难受还要坚持着回来做任务。
江时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任务成与不成他都接受,是好是坏也都是因果。
虞野那么大体格缩在被子里,顾头不顾脚的,江时一时半会掀不开他头顶围着的被子,只好求其次,右手慢吞吞的从他的脊背上摸到腰上,然后轻轻挠了挠,虞野就受不住痒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江时碰过的那一小块皮肤似乎都要炸开,酥酥麻麻的差点让虞野软了腰。
床上一来一回被搞的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干了什么坏事。
“上来,赤着脚站着等会着凉了。”
虞野一直很听江时的话。
让穿袜子穿袜子,让上床上床,不许着凉虞野就不让自己着凉。
除了江时说的“不要再找我了”,虞野其他时候一直很听江时的话。
江时不在身边,那还算什么听话?
江时不让找,虞野就非要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恨不得把这个人狠狠揍一顿,再关起来,现在又舍不得了。
虞野父母向来恩爱,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和江时也合该是这样的。
就要这样恩恩爱爱一辈子才算好。
一辈子不够。
下下辈子也要一直好下去。
等到两人见完父母,虞野高高兴兴的正打算商量着订婚的日子,江时就提出了分手。
然后玩起了失踪,虞野翻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不到江时,就连医院也找不到。
最开始他听说江时在医院,一路找了过去,此江时非彼江时,他的江时明明是全天下最好看的,最特别的江时,而医院那个“江时”却是扔进人群里半点都找不到人影。
性格不像,长的也不像江时,只是同名同姓。
江时看着眼前的人坐在床上,几近于失神的盯着床上的某一角,像是在发呆想着什么,两只手恶狠狠的捏着被子,用力到手背都青筋暴起。
江时用了点力气将被子从他的手里解放出来,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虞野的腕骨。
“这么大力气……被子要被撕坏了。”
江时话里调侃着,眼里却满满的都是笑。
虞野的手腕被江时握着,偏凉的手贴上腕骨的那一瞬间,失控的情绪就像是被锁链重新拴上,只想一直一直就这样才好。
虞野陪着江时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反而怎么也睡不着了,江时身体状况不好,也总不能没完没了的睡个不停,总归是要先把任务给想办法做了的。
现在状态稍微好了一点,江时就开始盘算着剩下的那些黑化值要怎么清才算最快,要怎么样才能是最好。
毕竟之前的任务给人平白无故惹急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这种行为,江时倒也是难得的能心虚一下。
虞野性格耐不住事,细水长流这种办法不适合他,江时至今也没摸明白,降下去的那些黑化值,又是因为什么。
但江时再捉摸不透,再猜不出来虞野怎么想的,任务也该努努力推进下去,留给江时的时间不算多。
等任务完成了,一切回到正轨的时候,江时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从生病的痛苦里揪离出来。
江时坐了好半天,身体终究是有些撑不住,扶在床头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江时咳的太厉害了,硬生生咳出了两口血,给虞野吓了一大跳。
虞野看着心慌的紧,扶着江时就不肯再撒手了。
这时候他才清晰的感受到江时表面没什么事,身体却在细微的发颤着。
江时分明呼吸的有些困难,体温也冷的不正常,原本揉着虞野腕骨的那只手好不容易染上了些许热度,现在又降了回去。
“你身体多久之前是这样了?”
虞野就这样跪坐在床头,清理完江时吐出来血之后,搂着江时不愿意放手,把头埋在江时怀里,说话声音都闷闷的。
而江时一脸淡定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漱了漱口,杯子里的水放了一天,早就冷透了,漱了两遍才彻底漱干净嘴巴里残留的血腥味。
“没多久,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感冒发烧了。”江时还想再骗骗他,可惜虞野并没有那么好骗。
“我们去医院,去医院行不行?”
江时莫名觉得眼前的人现在像一只小狗,小狗看不明白江时身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小狗的直觉有些过于敏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