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在我身边，该多好。
【黑化值上升2%，现阶段黑化值为49%】
黑化值提示音一出现，楼衒就下意识地看向了闻昭，表情多少有点欲言又止。
闻昭这人，表面上看着挺骚包挺拽的一个魔，实际上心事比谁都多，都不需要楼衒找什么证明，但是看着他那先前就升升降降的黑化值，就能看出来闻昭心理活动还不少。
行径虽然说比之前大胆了不少，但一见面就能干架的，楼衒这么多年也就遇到过两次，架打得不算狠厉，甚至还有来有回的，但到底闻昭比之前胆大了不少。
辛苦教导大的小徒弟的真实身份是魔尊，这让楼衒很难说，也很难问，压根不知道这种事情该怎么提起。
当同一个人做的事情换了个身份之后就一切都不对味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教了九年的徒弟是魔尊这件事荒谬些，还是这次见面就被自己的小徒弟亲了耳朵这种情况更荒谬些。
左右都不太像是什么对劲的事。
楼衒不会读心术，也猜不透闻昭在想什么，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立场问，最后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不远处的烛火给两人身上投上一层模糊的光晕。
666表情则是一脸的无措。
这个世界的任务进度大抵是目前以来最慢的一个了，黑化值变化无常，主角呢，到现在也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世界剧情线也不清晰，简直算得上是无头苍蝇。
好不容易降下去点的黑化值又突然涨了回去。
666还不知道楼衒这两天理清了一些事情，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它。
因着泡了温泉的缘故，楼衒明显状态放松了不少，眉眼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被水浸湿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攀附在楼衒泛着风的皮肤上，他不清楚闻昭为什么又突然涨了点黑化值，目光平静又温和，闻昭对上他的目光，原本因为嫉妒而躁动不安的心脏得到平缓。
闻昭缓缓闭上眼睛，眼里的疯狂和难看的嫉妒尽数掩藏。
没关系……没关系……这些都是他。
两人交缠不了的命运，闻昭割也要在掌纹里割一条出来。
一场温泉泡到后面寂静无声，闻昭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脑袋趴在温泉边缘，泡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要起来的动静，楼衒干脆站起身，温泉水“哗”一声的从他身上滚落，潮湿的头发攀附在漂亮的脊背。
楼衒站在那儿，微微逆着点烛光，眉眼温和，朝着闻昭伸出手来。
【黑化值下降5%，现阶段黑化值为44%】
闻昭听见楼衒起来的动静后就睁开了眼睛，对上那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回握住楼衒。
很容易生闷气的闻昭同样也很好哄，都不需要楼衒特地说什么，一个算得上是主动的动作就可以让他心头的那些郁气散去，两只手就此交叠，温泉外围的玉石上很快沾上了两人带着水汽的脚印。
楼衒换下来的衣服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总之也没能再给他送回去，楼衒这两天穿的都是闻昭的衣服，两人身形大差不差，衣服尺寸上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两人之间的关系莫名多了几分微妙的奇怪，很难说，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两人彼此心里都有些事瞒着不说，氛围奇怪到666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楼楼楼楼楼！怎么回事啊这两天，你们俩之间氛围怎么奇奇怪怪的。”
666很纳闷，跳到楼衒面前问着。
“你也是，最近给我的感觉好奇怪哦，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楼衒抬手点了点666的电子脑袋，“这段时间黑化值变来变去的，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黑化值的规律吗？”
“……笨。”
楼衒听666这么一说都被它整的无奈了，习惯性的伸出手挠了挠小六，“还不觉得奇怪吗？还没找到清衍，黑化值却反反复复的增降着。”
“你没发现……闻昭就是清衍？”
楼衒语气悠悠，表情看起来有点愁，指尖一下又一下的点着666的电子小脑袋，666的电子表情很快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很快又变成了“！”。
“啊？！你是说……闻昭和清衍是一个人？”
“这在修仙世界可行吗？他这换了个身份天道居然不管他？”
666语气震惊又纳闷。
“他修为高，天道管不了，就像我，如果不是因为受剧情崩了的限制，在这个小世界，我原本也是来去自如的。”
“我说呢……这黑化值怎么增降的这么诡异，我之前还以为是我播报系统出问题了。”
“那那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
打算怎么办……楼衒还没想好。
他和闻昭现在的关系明显不对劲，奇怪的氛围硬是维持了这么几天，两人心里都憋着事情没说，都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闻昭或许还抱着能拖则拖、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他实在怕现实成空、怕大梦一场，所以情愿就这样囫囵着、模糊着拖下去，可楼衒不是。
楼衒的性格向来都是快刀斩乱麻，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以前处理很多事情都绝情的很，难得在这件事上思考了这么多天，他并不纠结事情的原委，他只思考和闻昭之间的关系应该怎么办、眼下的这些事情又应该怎么处理。
原本说只待几天，楼衒却又在这里多待了几天，闻昭不知道怎么的，又延续了那“偷香”的癖好，明明两人住的很近，楼衒就在隔壁，闻昭深更半夜总要偷偷绕过去偷看一会儿。
大多数时候都站在房间外安安静静的看一会儿，极个别时候在外面一坐就是天亮，等楼衒快醒的时候又匆匆回去。
白天闻昭倒和之前贫嘴骚包的样没什么区别，楼衒本来也不怎么需要睡眠这种东西，闻昭的那些动静他自然也能察觉到，于是在某一个寻常的夜晚，闻昭刚到楼衒那偏殿门口，那门就被楼衒从里拉开。
“闻昭，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