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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美洛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冬季的冷光将摩天大楼切割成锋利的几何色块,空调系统稳定地输送着暖气流,与玻璃上凝结的薄霜形成微妙的平衡。亚瑟?潘德拉贡坐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指尖夹着的钢笔刚在季度财报上落下最后一个签名,门被轻轻推开时,他甚至没抬头 —— 那脚步声太熟悉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略有些急促的轻快,混着外套上没散尽的寒气。

“怎么来了?” 亚瑟的声音低沉,目光仍停留在文件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计算某个商业模型的参数。直到办公桌前投下一道清瘦的影子,他才抬眼,视线掠过空?潘德拉贡沾着细碎雪粒的焦糖色头发,落在他怀里抱着的、印着 “提瓦特高级学校” 校徽的文件夹上。

空把文件夹放在桌角,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羽绒服的拉链还没完全拉开,露出里面熨得平整的学生会制服衬衫。他没急着说正事,先伸手摸了摸办公桌边缘的恒温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 每次他来,亚瑟总会提前让人准备好他喜欢的热可可,今天也不例外。“刚结束学生会的会,顺道过来。”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薄荷糖,放在亚瑟手边,“校门外便利店新出的,你总说开会犯困。”

亚瑟拿起薄荷糖,指尖捏着糖纸转了半圈,才抬眼看向儿子,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顺道?你们学生会的会,从来不在这个时间结束。” 他太了解空了,这孩子继承了潘德拉贡家族骨子里的执着,却也藏着少年人特有的、面对亲近之人时的小别扭,从不会直白地说 “我想你了”,只会找些 “顺道” 的借口。

空被戳穿心思,耳尖微微泛红,清了清嗓子,终于把话题拉到正题上。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眼神里带着认真的探究:“老爸,昨天我在图书馆查潘德拉贡家族的历史文献,看到一段记载 ——”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文件夹上的校徽,“上面说,传说中的亚瑟王没有直系后裔,那我们这一支…… 是不是从分家慢慢变成本家的?”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弱风声。亚瑟放下手中的薄荷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细雪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悠远。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质感:“没错。”

“最早的潘德拉贡家族分支,其实是亚瑟王时期某位骑士的后裔,因为姓氏相同,又在战乱中保护过王室遗物,才被记载进家族谱系。” 亚瑟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梳理一段漫长的时光,“中世纪后期,原本的王室主脉因为瘟疫断了传承,当时我们这一支在商贸领域已经有了一定根基,又持有能证明血脉关联的古老卷轴,才被家族长老们推举为新的主脉。”

他说着,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柜前,拉开最顶层的玻璃门,取出一个铺着深红色丝绒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复杂的龙纹,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年代久远的旧物。亚瑟将木盒放在办公桌上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黄铜色的徽章,徽章中央是交叉的剑与权杖,正是如今卡美洛集团 logo 的雏形。

“这是当时主脉传承的信物,” 亚瑟指着徽章,眼神里带着一丝郑重,“你爷爷接手集团时,把它交给了我,现在也该让你看看了。” 他拿起徽章,递给空,指尖触碰到金属表面时,还能感受到岁月留下的冰凉。

空接过徽章,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然觉得手里的分量沉甸甸的。他抬头看向亚瑟,忽然想起小时候听管家说过的话 —— 潘德拉贡家族的人,不管是在战场还是商场,从来都不是靠 “正统” 的名号立足,而是靠自己的能力。“那我们现在的‘本家’身份,其实是历代人拼出来的,不是天生的?”

亚瑟看着儿子眼里的明悟,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拿起那杯还温热的可可,推到空面前:“不然你以为,卡美洛集团能在全球站稳脚跟,是靠传说里的亚瑟王吗?”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却又带着父亲特有的温和,“历史是用来铭记的,不是用来依赖的。不管是学生会会长,还是未来可能接手集团的人,你要记住 —— 潘德拉贡的名字,从来都是自己挣来的。”

空握着徽章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向亚瑟,眼神里的迷茫褪去,多了几分坚定。窗外的雪还在下,阳光透过薄霜,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父子俩的身影在暖光里,像是一幅安静却有力的画。他忽然笑了,拿起桌上的热可可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底:“我知道了,老爸。对了,今晚能回家吃饭吗?荧说她学会了做你喜欢的牧羊人派。”

亚瑟看着儿子瞬间放松下来的神态,眼底的锐利化为柔和,他点了点头,拿起钢笔,在日程表上 “今晚” 那栏画了个圈:“好,我让秘书推掉晚上的应酬。”

空站起身,把徽章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里,又将文件夹抱在怀里,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看向亚瑟:“老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亚瑟抬眼,看着儿子轻快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拿起那颗薄荷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他低头看向办公桌上的木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 这孩子,果然已经长大了。

办公室外,空拉了拉羽绒服的拉链,快步走向电梯。冬日的冷风吹在脸上,他却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包装纸,忽然想起刚才亚瑟说的话,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 不管是学生会的工作,还是未来的路,他都要好好走下去,不辜负 “潘德拉贡” 这个名字。

亚瑟指尖的钢笔顿在财报末尾,刚因父子对话而放松的眉峰又轻轻蹙起。空提到 “回家吃饭” 时,他下意识应下,此刻才猛然想起,玄关处那双许久没动过的米色高跟鞋,以及卧室里叠得整齐却无人触碰的羊绒披肩 —— 桂乃芬已经三天没和他说过超过三句的话了。

“格尼薇儿?”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时,尾音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冰凉的金属笔帽。这个名字像一把温柔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抽屉:上周三晚上,他因为临时加开的跨国会议,忘了和桂乃芬约好的结婚纪念日晚餐,等他带着一身寒气赶回家时,餐厅里只留着一盏冷掉的烛台,和餐桌上那道没动过的、他最爱的香煎鹅肝。

空还没走到电梯口,听见父亲这声带着迟疑的呼唤,又折了回来,抱着文件夹靠在门框上,眼神里带着几分促狭:“老爸,你该不会是忘了…… 老妈还在生气吧?” 他上周回老宅时,还看见桂乃芬对着花园里的玫瑰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 “某人眼里只有工作” 的委屈,连管家递过去的下午茶都没心思尝。

亚瑟放下钢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按了按眉心,露出几分难得的窘迫。他不是忘了,只是刻意回避 —— 在商场上面对再多棘手的谈判,他都能冷静应对,可面对桂乃芬那双写满失落的眼睛,他却总觉得手足无措。“我记得。” 他声音低了些,目光落在办公桌角落那个没拆封的丝绒盒子上,里面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纪念日礼物,一条镶嵌着碎钻的星月项链,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递出去。

空挑了挑眉,走到办公桌前,指了指那个丝绒盒子:“礼物都准备好了,还不敢送?” 他从小就知道,父亲在母亲面前,总是少了几分商场上的果决,多了几分笨拙的温柔 —— 就像小时候母亲感冒,父亲会亲自下厨煮姜汤,却因为不知道放多少糖,煮得又辣又甜,最后还是母亲笑着喝完了。

亚瑟看着儿子了然的眼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几天都不愿意见我。” 前天早上他起得早,想和准备出门的桂乃芬说句话,结果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拿着手包就走了,连给他递领带的动作都省了。

“那你不会主动点?” 空把文件夹放在桌上,身体前倾,像个经验丰富的 “情感顾问”,“老妈最吃软不吃硬了。你今晚回家别直接提道歉,先帮她把客厅的暖灯打开,再夸夸她新换的窗帘好看 —— 对了,她昨天给我发消息,说书房的绿植该浇水了,你记得顺便浇一下。”

亚瑟看着儿子条理清晰的 “攻略”,眼底露出几分笑意。他怎么忘了,这孩子从小就和桂乃芬亲近,最懂她的心思。“好,我知道了。” 他拿起丝绒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项链,碎钻在暖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像极了桂乃芬笑起来时的眼睛。

空见父亲听进去了,满意地拍了拍文件夹:“那我先走了,晚上我和荧在老宅等你们。对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道,“老妈说她新学了一道焦糖布丁,你记得多夸几句好吃。”

亚瑟点了点头,看着儿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拿起手机,给秘书发了条消息:“把晚上的应酬全部推掉,另外,帮我订一束白色洋桔梗,要最新鲜的,送到老宅。”

放下手机,他重新拿起那枚潘德拉贡家族的徽章,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刚才和空说 “潘德拉贡的名字要自己挣”,可他忽然觉得,比起集团的业绩、家族的名誉,能让桂乃芬重新露出笑容,才是他此刻最想 “挣” 来的东西。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玻璃上融化了薄霜,暖金色的光洒进办公室,落在那个丝绒盒子上。亚瑟把徽章放回木盒,起身拿起外套,快步走向电梯 —— 他想早点回家,亲手把客厅的暖灯打开,等着那个让他牵挂的人回来。

亚瑟刚把白色洋桔梗的订单确认信息关掉,抬头就见空还倚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文件夹边缘的校徽,眼神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被戳中心事的闪躲。他忽然想起上周管家提起的,空最近总在放学后绕路去游泳社门口等一个女生,还特意让厨房准备过两份草莓蛋糕 —— 不用想,一定是优菈。

“对了,” 亚瑟靠回椅背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随意,却藏着父亲的细致,“你和优菈,既是高二 A 班的同桌,又是…… 男女朋友,她还是游泳社社长,平时多主动点,跟她搞好关系。”

空的耳尖瞬间红透,像是被人当众掀开了藏在口袋里的糖果,他猛地直起身,手忙脚乱地把文件夹抱在怀里,声音都有些发紧:“我、我们关系挺好的啊!” 话刚说完,又想起昨天优菈因为他忘了帮她带游泳镜,闹了小脾气,早上还别过脸不肯跟他分享早餐面包,声音又弱了下去,“就是…… 偶尔有点小别扭。”

亚瑟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眼底露出几分笑意。他想起自己年轻时追桂乃芬的样子,也是这样笨拙,明明心里在意得紧,却总因为放不开面子,闹了不少笑话。“小别扭很正常,但别让她等太久。” 他顿了顿,想起优菈那孩子每次来家里,都会主动帮桂乃芬整理客厅的绿植,说话直爽却心细,便又补充道,“优菈那孩子性子直,你多让着点。她喜欢吃城西那家的手工巧克力,下次游泳社训练结束,记得给她带一盒。”

空愣了一下,没想到父亲连优菈的喜好都知道,随即又反应过来,肯定是母亲跟父亲说的。他挠了挠头,嘴角忍不住向上扬:“我知道了,上周她还说那家巧克力的黑巧口味最好吃。” 说着,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亚瑟,“对了老爸,下周末学校有冬季运动会,优菈要参加游泳比赛,你和老妈有空来看看吗?”

亚瑟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心里软了下来。他拿起日程表,翻看了一下下周末的安排,刚好没有重要的会议。“好,到时候我和你妈一起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顺便给你们带点热饮,冬天在泳池边待着,别冻着了。”

空眼睛一亮,抱着文件夹的手紧了紧,声音里满是雀跃:“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优菈!” 说完,转身就往电梯口跑,脚步比刚才更轻快了,像是踩着风。

亚瑟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拿起桌上的薄荷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他想起刚才儿子提到优菈时的眼神,满是少年人的欢喜与在意,不由得想起自己和桂乃芬年轻时的模样。他拿起手机,给桂乃芬发了条消息:“下周末有空吗?去看看空学校的冬季运动会,优菈要参加游泳比赛。”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桂乃芬的回复:“好啊,顺便给空和优菈带点热可可。” 后面还跟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亚瑟看着那条回复,嘴角忍不住向上扬 —— 看来,这场冷战,很快就要结束了。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暖,融化了玻璃上最后一点薄霜,暖金色的光洒进办公室,落在那个丝绒盒子上。亚瑟拿起丝绒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星月项链,眼底满是温柔。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快步走向电梯 —— 他要早点回家,准备好晚上的道歉,也要为下周末的运动会,提前准备好热可可。

亚瑟指尖刚触碰到手机屏幕上 “摩根” 的名字,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正是副总裁办公室的分机,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 这位姐姐兼副手,永远比他更快一步捕捉到工作节奏,连主动联系都带着职场上的默契。

“还没下班?” 摩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干练的清冷,背景里隐约能听见文件翻动的沙沙声,“刚才秘书说你推了晚上的应酬,是要回老宅?” 她太了解亚瑟的习惯,若非家事,这位以 “工作狂” 着称的总裁绝不会轻易调整日程。

亚瑟靠回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语气比面对下属时多了几分松弛:“嗯,空和荧等着吃饭。对了,有件事要跟你同步 —— 下周末学校冬季运动会,我和桂乃芬会去现场,集团这边若有紧急事务,你这边先统筹。” 他特意提及桂乃芬,是知道摩根一直惦记着弟媳的情绪,也想借这句话传递 “家里气氛在缓和” 的信号。

听筒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摩根带着笑意的声音:“终于肯主动低头了?早该这样。” 她话锋一转,迅速切入工作状态,“下周末的事务我已经梳理过,重点是北欧分部的合作提案,我会提前审核完发给你,现场若有突发情况,我直接对接即可。” 顿了顿,又补充道,“需要我让行政部准备些热饮和暖手宝吗?冬季运动会在户外,孩子们容易冻着。”

亚瑟眼底泛起暖意。摩根看似总以 “副总裁” 的身份与他相处,却总能在细节处流露出姐姐的体贴 —— 就像去年空在学生会竞选时,她悄悄让公关部帮忙整理了演讲素材,却从不邀功。“不用麻烦,我和桂乃芬准备就好。” 他顿了顿,想起空提起的优菈,又多提了一句,“空的女朋友优菈会参加游泳比赛,你要是有空,也可以过来看看。”

“游泳社社长?” 摩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好奇,“空那小子终于肯主动提人了?之前问他,还嘴硬说只是同桌。” 她轻笑着,语气里满是调侃,“下周末我刚好有空,顺便带点礼物过去,就当是…… 给未来‘侄女’的加油礼。”

亚瑟无奈地摇了摇头,摩根这爱调侃的性子,这么多年都没变。“别吓着孩子。” 他叮嘱道,随即又转回工作话题,“北欧分部的提案里,关于新能源合作的条款,你重点盯一下环保标准,卡美洛不能为了短期利益,忽略长期的社会责任。”

“放心,我心里有数。” 摩根的声音瞬间恢复了专业,“我已经让法务部和技术部联合审核,下周三之前会给你一份详细的评估报告。” 她停顿了一下,又轻声说,“桂乃芬那边,要是还在气头上,你多让着点。她不是在意纪念日晚餐,是在意你把工作看得比家里重。”

亚瑟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心里泛起一阵愧疚。“我知道,今晚回去会好好跟她道歉。” 他低声说,“老宅的壁炉我已经让管家提前点上了,她喜欢在壁炉边看书,我准备把礼物放在那里。”

“这还差不多。” 摩根的语气软了下来,“好了,不打扰你了,早点回家。下周末见。”

“下周末见。” 亚瑟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丝绒盒子,指尖轻轻摩挲着。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洒在盒子上,碎钻的光芒与暖金色的阳光交织在一起,温柔得不像话。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快步走向电梯 —— 这一次,他不仅要赶回家吃饭,更要赶在桂乃芬回来前,把壁炉边的礼物准备好,把迟到的道歉,好好说给她听。

亚瑟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听筒里 “嘟嘟” 的忙音刚响起半声,他立刻拔高了些音量,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急切:“裳裳,别挂电话啊!我错了我错了!”

电话那头的李素裳果然顿住了,随即传来带着笑意的调侃:“哟,这不是日理万机的卡美洛总裁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不是忙着开会,连结婚纪念日都能忘吗?” 她刻意把 “结婚纪念日” 几个字咬得很重,话里话外都是替桂乃芬抱不平的意思 —— 昨天桂乃芬跟她视频时,抱着抱枕委屈得眼眶发红,说亚瑟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她可是记着呢。

亚瑟干咳两声,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没了在商场上的强势:“是我不对,那天确实是我忽略了,这几天一直想跟小桂子好好道歉,可她连话都不愿多跟我说。”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杀手锏”,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你喜欢琢磨新奇食材,特意让人联系了高卢那边的农场,空运几只最壮实的高卢雄鸡过来给你 —— 正宗散养的,肉质紧实,做你最拿手的大盘鸡肯定香。”

电话那头的李素裳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语气里的调侃少了几分,多了些促狭:“亚瑟?潘德拉贡,你这是拿高卢鸡‘贿赂’我啊?就不怕我跟小桂子说,你还在拿英法那点老梗开玩笑?” 她故意顿了顿,听得亚瑟心都悬了起来,才慢悠悠地说,“不过……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还懂我口味的份上,我就帮你一回。”

亚瑟瞬间松了口气,连声音都轻快了些:“太感谢了裳裳!你不知道,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冷得跟北欧的冬天似的,空和荧都不敢大声说话。” 他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准备了礼物,还让管家把老宅的壁炉点上了,小桂子最喜欢在壁炉边看书,你帮我跟她透透风,说我今晚在家等她,好好跟她道歉。”

“放心,我会跟她说的。” 李素裳的语气软了下来,“不过亚瑟,我可跟你说清楚,小桂子不是气你忘了纪念日,是气你总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忽略了她的感受。你今晚道歉的时候,别光说场面话,拿出点真心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高卢鸡记得选活的,我要亲自处理,这样做出来的大盘鸡才够味。”

“一定一定!” 亚瑟连忙应下,“我已经让助理跟进了,明天一早就空运过来,保证新鲜。”

“行,那我不跟你多说了,我现在就给小桂子发消息。” 李素裳说完,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要是今晚还哄不好小桂子,下次你可别想再找我帮忙了。”

“我知道,我一定好好表现!” 亚瑟挂了电话,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李素裳的头像,忍不住笑了笑 —— 还好有这位 “闺蜜助攻”,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跟桂乃芬冷战到什么时候。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暖金色的光慢慢被夜色取代。亚瑟拿起桌上的丝绒盒子,放进外套口袋里,拿起车钥匙快步走向电梯 —— 今晚,他一定要好好跟桂乃芬道歉,把这个冬天里的小误会,彻底解开。

李素裳挂了亚瑟的电话,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找到备注 “小桂子” 的对话框,嘴角忍不住先勾了起来。她没直接提亚瑟,反而发了张刚拍的、自家阳台晒着的腊味照片,配文:“刚翻出去年腌的腊肠,突然想吃大盘鸡了,可惜家里没好鸡,正愁呢!”

没过两分钟,桂乃芬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带着她一贯的温柔语气:“裳裳,你要是想吃,我让管家去市场看看?或者我明天让厨房给你做了送过去?”

李素裳看着屏幕,眼底满是笑意,手指继续敲字:“不用不用,刚有人跟我‘献殷勤’,说要空运几只正宗高卢雄鸡过来,还是散养的,说让我做大盘鸡尝尝鲜 —— 你猜是谁?”

那边沉默了几秒,桂乃芬的消息才慢悠悠发来:“除了亚瑟?潘德拉贡,还有谁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冷淡,可李素裳却能想象出她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

“哟,还说不关心呢?一猜就中!” 李素裳故意调侃,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说真的,他刚才打电话来,那语气叫一个可怜,说你这几天不理他,家里冷得跟冰窖似的,空和荧都不敢大声说话。”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还说,把老宅的壁炉提前点上了,说你喜欢在壁炉边看书,还准备了东西,想等你回去好好道歉呢。”

桂乃芬的消息来得慢了些,只有简短的一句:“他就会搞这些表面功夫。”

“什么叫表面功夫啊?” 李素裳立刻回过去,“他要是不放在心上,能记得你喜欢在壁炉边看书?能特意跟我求帮忙?再说了,那天他忘了纪念日,也是因为跨国会议临时出了问题,不是故意的。” 她怕桂乃芬还在气头上,又软了语气,“小桂子,我知道你不是气他忘了 dinner,是气他总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忽略了你。可他现在知道错了,还愿意放低姿态来哄你,你就给他个机会呗?”

过了好一会儿,桂乃芬才发来消息,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我也没真生气,就是觉得…… 他心里好像只有工作。”

“那你今晚回去跟他好好说说啊!” 李素裳赶紧趁热打铁,“壁炉边多暖和啊,你们俩坐着聊聊天,把话说开了,比什么都强。对了,他空运的高卢雄鸡明天就到,等我做好大盘鸡,喊你和他一起来吃啊?”

桂乃芬发来一个 “好” 字,后面还跟了个小小的笑脸表情。

李素裳看着那个笑脸,满意地放下手机。窗外的夜色渐浓,她仿佛已经能想象到,今晚老宅壁炉边,那对别扭又相爱的人,终于解开误会的温暖场景了。

老宅玄关处的铜铃还没来得及响,厚重的木门就被 “砰” 地一声撞开,荧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来,藏青色剑道服外套上还沾着雪粒,手里的竹剑袋晃得厉害:“我回来了!今天剑道社加训,赢了隔壁校队的主将 ——”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客厅沙发上抱着孩子的桂乃芬,立刻放轻了脚步,连脱鞋的动作都慢了半拍。尤莉被门响惊得动了动,小脑袋在桂乃芬怀里蹭了蹭,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荧,嘴里发出 “呀呀” 的软音。

“小声点,尤莉刚要睡着。” 桂乃芬无奈又好笑地看了女儿一眼,伸手轻轻拍着尤莉的背,指尖划过孩子软糯的脸颊,“加训累不累?厨房温着热牛奶,让管家给你热块蛋糕。”

荧凑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尤莉的小手,看着小家伙攥紧自己的指尖,忍不住笑:“不累!赢了比赛超开心的!对了妈,爸呢?他说今晚回家吃饭,没又被工作绊住吧?”

“在书房呢,说是整理文件,其实是怕我还在气他。” 桂乃芬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语气却故意带着点轻嗔。她刚回来时,就看见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她常看的那本诗集,书页间夹着一支新鲜的白桔梗 —— 不用想,都是亚瑟准备的。

正说着,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亚瑟走出来时手里还拿着那个丝绒盒子,看见桂乃芬抱着尤莉,脚步顿了顿,眼神瞬间软下来。尤莉像是认出他,伸着小手要抱,嘴里 “爸爸”“爸爸” 地喊着,吐字还不清,却让客厅里的气氛更暖了几分。

“我来抱。” 亚瑟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桂乃芬怀里接过尤莉,动作生疏却轻柔,怕碰疼怀里的小家伙。尤莉搂住他的脖子,把小脸贴在他颈间,暖乎乎的呼吸扫过皮肤,亚瑟心里像是被灌了热可可,连之前的紧张都散了。

荧识趣地拎着竹剑袋往厨房走:“我去喝牛奶!你们慢慢聊!” 路过亚瑟身边时,还偷偷朝他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

客厅里只剩两人一孩,壁炉的火焰噼啪作响,映得亚瑟眼底的光格外温柔。他抱着尤莉,在桂乃芬身边坐下,把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纪念日那天是我不对,不该因为工作忘了和你的约定。这个…… 本来该那天给你的。”

桂乃芬看着盒子里的星月项链,碎钻在火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心里的那点委屈早就散了。她没接盒子,反而伸手帮亚瑟拂去肩上沾着的绒毛:“我不是气你忘了晚餐,是气你总把自己绷得太紧,连陪我们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我知道了。” 亚瑟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后我会把家里的时间留出来,不会再让你等。下周空学校的冬季运动会,我们一起去,顺便给尤莉带件厚外套,让她也看看哥哥姐姐比赛。”

尤莉像是听懂了,在亚瑟怀里拍着小手,发出 “咯咯” 的笑声。桂乃芬看着父女俩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打开丝绒盒子,拿起项链:“帮我戴上吧。”

亚瑟小心地接过项链,绕到她身后,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将冰凉的链扣扣好。月光形状的吊坠贴在桂乃芬颈间,与壁炉的暖光相映,温柔得不像话。

“对了,” 桂乃芬转过身,看着亚瑟,眼底带着点促狭,“裳裳刚才跟我说,你为了求她帮忙,要空运高卢雄鸡给她?就不怕她拿这个调侃你到明年?”

亚瑟想起李素裳电话里的调侃,无奈地笑了:“只要你不生气,让她调侃几句也没关系。”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尤莉,又看向桂乃芬,“只要你们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壁炉里的火焰还在烧,把客厅烘得暖洋洋的,尤莉在亚瑟怀里打了个小哈欠,渐渐睡熟。桂乃芬靠在亚瑟肩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里满是安稳 —— 这个冬天的小误会,终于在温暖的火光里,彻底解开了。

玄关的铜铃刚响,亚瑟和桂乃芬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 “哀嚎”,伴随着少女清脆又带着点娇嗔的声音:“空?潘德拉贡!你给我站住!”

两人对视一眼,刚站起身,就看见优菈揪着空的耳朵走了进来,少女身上还穿着游泳社的蓝色外套,头发上沾着的水珠没完全擦干,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冰的星星,手里还攥着个小小的日历本。空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开,只能可怜巴巴地跟在后面,看见亚瑟和桂乃芬,像是看见救星:“爸!妈!救我!”

“救你?谁让你把重要的日子忘了?” 优菈手上微微用力,空的哀嚎声又大了点,她却没看他,反而转向桂乃芬,语气瞬间软了下来,“阿姨好,我是优菈,打扰了。”

桂乃芬忍着笑,连忙上前拉了拉优菈的手:“优菈快松手,再揪下去,空的耳朵该红了。” 她看向空,眼神里带着点调侃,“你也是,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了?”

亚瑟抱着尤莉,也跟着点头:“就是,交往一个半周年,这么重要的日子,得好好补偿优菈。” 尤莉在他怀里看着热闹,伸出小手想去抓优菈的头发,嘴里 “呀呀” 地叫着。

优菈这才松了手,却还是气鼓鼓地把日历本递到空面前,指着上面圈出来的日期:“你自己看!上周三!我们交往一个半周年的日子!你说要陪我去看新上映的电影,结果呢?你说学生会临时有事,转头就去帮同学搬书了!”

空揉着发红的耳朵,小声辩解:“我那不是忘了日期嘛…… 而且搬书也是突发情况。”

“忘了就是忘了!” 优菈叉着腰,脸颊微微泛红,“我从上周一开始就期待了,还特意买了新的发夹,结果等了你一晚上,你连条消息都没发!” 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了点委屈,眼神却还是瞪着空,像只气鼓鼓的小兽。

桂乃芬看在眼里,悄悄拉了拉亚瑟的衣角,又给空使了个眼色。亚瑟会意,抱着尤莉走到优菈身边,笑着说:“优菈别生气,空这孩子记性是差了点,但心里肯定有你。这样,今晚我们家吃饭,让空给你做你喜欢的草莓布丁,就当是补偿,好不好?”

尤莉像是听懂了 “草莓布丁”,在亚瑟怀里拍着小手,嘴里 “布丁”“布丁” 地喊着,虽然吐字不清,却把优菈逗笑了。她看着空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看了看桂乃芬温和的眼神,语气软了下来:“草莓布丁…… 要放双倍草莓。”

“没问题!双倍草莓!” 空立刻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现在就去厨房准备!”

“等等!” 优菈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空,“这个…… 本来是给你的半周年礼物,现在暂时寄存在你这儿,等你补偿够了,再正式给你。”

空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银色的钥匙扣,上面刻着 “空” 和 “优菈” 的首字母,还有小小的游泳圈图案 —— 是优菈最爱的游泳元素。他心里一暖,抬头看向优菈,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欢喜:“优菈,对不起,我不该忘了日子。我明天就带你去看电影,再去吃你喜欢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好不好?”

优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脸颊更红了,轻轻 “嗯” 了一声,转身走向桂乃芬,小声说:“阿姨,我帮你一起准备晚餐吧。”

桂乃芬笑着点头,拉着优菈的手走向厨房,回头看了眼空。空握着钥匙扣,看着优菈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也快步跟了上去。客厅里,亚瑟抱着尤莉,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眼底满是笑意 —— 这个冬天,因为这些鲜活的小插曲,变得格外温暖。

厨房飘来草莓布丁的甜香,优菈正帮桂乃芬摘着青菜,空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打鸡蛋,客厅里忽然传来 “砰” 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亚瑟夸张的 “哀嚎”。

优菈和空手里的动作同时顿住,探头往客厅看 —— 只见桂乃芬手里拎着一口亮闪闪的平底锅,锅沿还沾着点面粉,而亚瑟正从地毯上揉着腰爬起来,头发都被拍得有些凌乱。尤莉坐在婴儿车里,看着爸爸的模样,咯咯笑得直拍小手。

“亚瑟?潘德拉贡,你刚才说什么?” 桂乃芬叉着腰,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眼神却没真的生气,“再跟我说一遍,下周三的跨国会议,你要推迟回家给尤莉过周岁宴?”

亚瑟刚直起身,听见这话又缩了缩脖子,陪着笑解释:“不是推迟,就是晚两个小时…… 对方是重要的合作方,我得亲自对接,不然怕出纰漏。”

“重要合作方比你女儿的周岁宴还重要?” 桂乃芬挑眉,手里的平底锅又举高了些,“上次空的家长会,你说要开董事会;我的生日,你说要签合同;现在尤莉的周岁宴,你又要去见合作方 —— 亚瑟,你是不是把‘工作优先’刻进 dNA 里了?”

空在厨房门口小声嘀咕:“妈,我觉得是…… 我上次忘了优菈的纪念日,也是因为学生会临时有事。”

这话刚说完,就被优菈掐了把胳膊,空立刻闭了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笑。

亚瑟看着桂乃芬手里的平底锅,又看了眼婴儿车里笑得开心的尤莉,知道这次躲不过去,只能苦着脸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会议我让摩根去对接,我肯定准时回家给尤莉过周岁宴,绝不迟到一秒!”

“你确定?” 桂乃芬眯起眼睛,平底锅仍没放下。

“确定!百分百确定!” 亚瑟举起手保证,刚想再说点什么,桂乃芬手腕一扬,平底锅又轻轻拍了他一下 —— 这次没用力,更像是撒娇似的警告。

亚瑟顺势往后一倒,夸张地捂着胸口,学着动画片里灰太狼的腔调喊:“桂乃芬!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 回来给尤莉买最大的生日蛋糕!”

客厅里瞬间爆发出笑声,优菈笑得直捂嘴,空也跟着笑,连尤莉都拍着婴儿车的栏杆,“爸爸”“蛋糕” 地喊着。桂乃芬看着亚瑟这副幼稚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把平底锅往旁边一放,伸手拉他起来:“行了别装了,赶紧去给尤莉换尿布,我跟优菈准备晚餐。”

亚瑟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讨好地笑着:“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他抱起尤莉,还不忘回头对空挤了挤眼,小声说:“儿子,你妈这平底锅,还是这么有劲儿。”

空忍着笑,对着爸爸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优菈靠在他身边,小声说:“你爸跟你一样,都需要人盯着才行。”

空挠了挠头,握住优菈的手,眼底满是温柔:“那以后,你就多盯着我点。”

厨房的甜香继续飘着,客厅里亚瑟逗着尤莉的笑声、桂乃芬切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整个老宅都被暖融融的烟火气裹着 —— 那些关于 “工作优先” 的小矛盾,在平底锅的轻拍和玩笑里,都变成了独属于潘德拉贡家的、甜蜜的小日常。

亚瑟刚给尤莉换完尿布,就听见玄关处传来行李箱滚轮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道清脆又充满活力的声音:“哥!嫂子!我回来啦!”

桂乃芬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就看见阿尔托莉雅拖着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印有各地美食图案的冲锋衣,头发上沾着点面包屑,显然是在回来的路上还没停下吃。

“托莉雅?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亚瑟惊喜地走上前,帮她接过行李箱,一拎就觉得沉甸甸的,“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这么重。”

“当然是我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好吃的!” 阿尔托莉雅拍了拍行李箱,眼睛亮晶晶的,“我在意大利吃了超正宗的提拉米苏,特意买了配方和材料回来;还有日本的樱花大福,法国的马卡龙 —— 对了嫂子,我还带了高卢那边最新鲜的鹅肝,比哥上次空运的雄鸡还好吃!”

桂乃芬笑着走过去,帮她拂去肩上的灰尘:“回来就好,刚好尤莉的周岁宴快到了,你能赶上。” 她看向阿尔托莉雅鼓鼓的脸颊,忍不住调侃,“看来这趟旅行,你又没少吃。”

“那当然!旅行就是为了吃遍全世界嘛!” 阿尔托莉雅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尤莉,“尤莉小宝贝,这是姑姑给你的礼物,是我在瑞士买的巧克力,等你长大就能吃啦!”

尤莉看着盒子上的小熊图案,伸手就要抓,嘴里 “姑姑”“姑姑” 地喊着,惹得阿尔托莉雅笑得眼睛都眯了。

空和优菈也从厨房走出来,空看着阿尔托莉雅,无奈地笑了:“小姑,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别又待两天就跑去下一个地方吃了。”

“这次我可不走啦!” 阿尔托莉雅摆摆手,一脸得意,“我已经把接下来三个月的旅行计划都推了,要在家陪尤莉过周岁宴,还要跟嫂子学做中国菜 —— 特别是嫂子做的大盘鸡,上次哥跟我说了之后,我馋了好久!”

亚瑟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吐槽:“你明明是馋吃的,才不是陪尤莉。”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阿尔托莉雅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凑到桂乃芬身边,小声说,“嫂子,我听说哥又因为工作想推迟尤莉的周岁宴?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收拾’他?我可是练过的,保证比你的平底锅还管用!”

桂乃芬笑着点头:“好啊,等他下次再提工作,我们就联合起来‘对付’他。”

亚瑟看着两人 “密谋” 的样子,连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已经跟摩根说好了,周岁宴当天绝对不碰工作,全程陪尤莉。” 他看向阿尔托莉雅,又补充道,“而且我已经订好了你最想吃的那家海鲜餐厅,等周岁宴结束,带大家一起去吃。”

“这还差不多!” 阿尔托莉雅瞬间眉开眼笑,拉着桂乃芬就往厨房走,“嫂子,我们去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帮你打下手,顺便学学怎么做草莓布丁,优菈说空做的布丁超好吃!”

客厅里,亚瑟看着阿尔托莉雅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忍不住笑了。空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爸,还是小姑有办法,一回来就让家里热闹起来了。”

亚瑟点头,看着婴儿车里的尤莉,又看向厨房方向传来的笑声,眼底满是温暖 —— 有家人在,有这些吵吵闹闹的小欢喜,比任何工作都重要。

阿尔托莉雅刚从厨房抓了块刚烤好的饼干塞进嘴里,就听见玄关处传来熟悉的、带着点调侃的声音:“我那个没良心的小女儿,终于舍得从外面的美食堆里回来了?”

她嘴里的饼干差点喷出来,转头就看见尤瑟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熨得平整的羊毛西装,头发虽有些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眼神明亮,完全没有历史记载里的苍老模样。阿尔托莉雅立刻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撒着娇:“爸!我这不是想您了嘛!再说了,我这次回来带了好多好吃的,都是给您的!”

尤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婴儿车里的尤莉身上,眼神瞬间软下来:“尤莉都长这么大了,来,让爷爷抱抱。” 他接过尤莉,小心翼翼地举起来,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客厅里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亚瑟和桂乃芬也走过来,亚瑟喊了声 “爸”,桂乃芬则端来一杯热红茶:“爸,外面冷,喝点茶暖暖身子。”

尤瑟接过红茶,刚抿了一口,就听见空在旁边小声嘀咕:“爷爷,您这次回来,可别再躲在书房里,对着奶奶的遗照哭啦。”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了几秒。尤瑟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温柔的怀念,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揉了揉空的头发:“臭小子,就你嘴快。你奶奶走了这么多年,我想她了,哭哭还不行?”

阿尔托莉雅也想起母亲伊格赖因,眼眶微微泛红,却还是故作轻松地说:“爸,您要是想妈了,我们以后多陪您聊聊她呗。对了,我这次在法国吃到一道焦糖布丁,跟妈以前做的味道特别像,我学了做法,明天做给您吃。”

尤瑟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一家人 —— 亚瑟和桂乃芬相视而笑,空和优菈凑在一起小声说话,荧在逗尤莉玩,阿尔托莉雅还在偷偷往嘴里塞饼干,眼底满是欣慰。“好啊,” 他轻声说,“明天我们一家人,一起尝尝你做的布丁,就像你妈还在的时候一样。”

桂乃芬看着尤瑟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轻声说:“爸,书房里奶奶的遗照,我每天都会擦,旁边还放了您喜欢的石楠花,您要是想她了,随时都能去看看。”

尤瑟笑着点头,喝了口红茶,暖意从喉咙蔓延到心底。他抱着尤莉,看着客厅里热热闹闹的景象,忽然觉得,伊格赖因并没有离开,她就藏在这些温馨的日常里,藏在一家人的笑容里,一直陪着他们。

阿尔托莉雅见气氛缓和下来,又开始咋咋呼呼地拉着尤瑟说自己旅行时的趣事,空和荧也凑过来听,客厅里的笑声再次响起,盖过了那些淡淡的思念,只剩下满满的温情。

玄关的铜铃连响两声,阿尔托莉雅正端着刚烤好的焦糖布丁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唐舞桐抱着个画夹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拎着书包的唐舞麟,姐弟俩都穿着提瓦特高中的冬季校服,脸上带着笑意。

“舞桐!舞麟!你们怎么来了?” 桂乃芬连忙迎上去,顺手接过唐舞桐手里的画夹,“快进来坐,外面冷,刚烤好的布丁还热着。”

唐舞桐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客厅,一眼就看见和优菈凑在一起看手机的空,忍不住调侃:“空会长,难得见你不用处理学生会的事,不用劳烦绫华副会长帮你收尾啦?”

空耳尖一红,刚想反驳,唐舞麟就跟着点头:“就是,上次学生会要交的活动总结,还是绫华姐熬夜帮你赶完的,你倒好,跑去帮优菈搬游泳社的器材。” 他说着,还朝优菈挤了挤眼,“优菈社长,你可得管管你们家空,别总把工作推给绫华姐。”

优菈脸颊微红,却还是维护空:“他那也是没办法,游泳社器材室漏雨,再不搬就发霉了。再说了,他后来也帮绫华补了份活动方案,还请她喝了奶茶。”

“哟,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帮着说话了?” 阿尔托莉雅端着布丁走过来,把盘子递给两人,“快尝尝,我特意按我妈以前的配方做的,看看好不好吃。”

唐舞桐咬了一口布丁,眼睛瞬间亮了:“好吃!比外面甜品店的还香!阿尔托莉雅姑姑,你也太厉害了吧!”

尤瑟坐在旁边,看着几个孩子说说笑笑,也跟着笑:“舞桐这孩子,小时候就喜欢吃我家伊格赖因做的布丁,现在吃到托莉雅做的,是不是想起以前的味道了?”

唐舞桐点头,眼神里满是怀念:“是啊,尤瑟爷爷,小时候我总缠着阿姨(伊格赖因)教我做布丁,结果每次都把糖放多了,甜得发苦。”

客厅里的笑声更浓了,空趁机转移话题:“对了舞麟,下周冬季运动会的裁判安排,你跟绫华对接好了吗?别到时候出岔子。”

唐舞麟翻了个白眼:“放心吧,绫华姐早就安排好了,还特意让我跟你说,让你那天别迟到,作为学生会会长,开幕式得带头站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还说,要是你再迟到,下次就把所有学生会的小事都堆给你,让你忙得连跟优菈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优菈忍不住笑出声,空则苦着脸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准时到,绝不麻烦绫华。”

桂乃芬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转身走向厨房:“你们聊着,我再去切盘水果,舞桐舞麟,今晚就在这儿吃饭,阿姨给你们做你们爱吃的糖醋排骨。”

“好耶!谢谢桂乃芬阿姨!” 唐舞桐和唐舞麟异口同声地回答,客厅里的笑声伴着窗外的落雪,把这个冬日午后衬得格外温暖。

焦糖布丁的甜香还没散尽,玄关处突然传来一道带着点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热闹:“尤瑟,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还没死啊?”

尤瑟刚逗笑尤莉,听见这声音,手猛地一顿,回头就看见康沃尔拄着雕花拐杖站在门口。他穿着深灰色大衣,头发梳得锃亮,虽已年迈,眼神却依旧锐利,嘴角挂着那抹几十年没变的、欠揍的笑意 —— 正是当年和他争过伊格赖因的老情敌。

“康沃尔,你都没死,我怎么能先死?” 尤瑟放下尤莉,慢悠悠站起身,语气里带着点针锋相对,却没真的生气,“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嘴巴一点都不饶人。”

康沃尔走进客厅,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尤瑟身边伊格赖因的照片上,眼神软了软,又很快恢复如常:“我来看看老朋友,顺便…… 给尤莉小丫头带点礼物。” 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音乐盒,递给尤莉,“小丫头,这个给你,会唱你奶奶以前喜欢的曲子。”

尤莉好奇地接过音乐盒,轻轻一拧,清脆的旋律流淌出来,正是伊格赖因生前常哼的童谣。尤瑟看着音乐盒,眼底泛起怀念,没再反驳。

亚瑟和桂乃芬对视一眼,连忙上前招呼:“康沃尔叔叔,快坐,我去给您倒杯热茶。” 桂乃芬说着,转身走向厨房,心里暗笑 —— 这两位老爷子,斗了一辈子,到老了还是这样 “互怼” 的相处模式。

阿尔托莉雅凑到尤瑟身边,小声调侃:“爸,您的老情敌来了,要不要我帮您‘撑腰’?”

尤瑟瞪了她一眼,却忍不住笑:“不用你瞎掺和,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清楚。”

康沃尔听见这话,笑着摇头:“尤瑟,你这女儿还是这么护着你。当年伊格赖因选了你,我可没少被这丫头瞪。” 他顿了顿,看向尤瑟,语气认真了些,“这些年,你把孩子们教得很好,伊格赖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开心的。”

尤瑟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她一直希望孩子们能好好的,我没让她失望。”

客厅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唐舞桐和唐舞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空和优菈则逗着尤莉玩音乐盒。康沃尔看着眼前的温馨景象,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 当年的争风吃醋早已消散,剩下的,只有对老朋友的牵挂,和对逝去之人的共同怀念。

康沃尔的汽车消失在巷口,老宅恢复了午后的宁静。亚瑟看着空正帮优菈收拾画具,脚步顿了顿,走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比往常多了几分郑重:“你之前在办公室问我的话,没说错。”

空停下动作,转头看向父亲,眼里带着几分疑惑。优菈也停下手里的活,悄悄站在旁边听着,客厅里其他声音渐渐轻了下来,连尤莉都乖乖靠在桂乃芬怀里,没再吵闹。

“传说里的亚瑟王确实没有直系儿子,” 亚瑟走到壁炉边,指尖轻轻拂过木盒上的龙纹,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我们潘德拉贡这一支,当年虽是宗室旁支,却因为在战乱中护住了王室典籍和信物,才没断了传承。后来主脉凋零,族老们商议后,才把主脉的担子交到了我们祖辈手上。”

他打开木盒,那枚交叉剑与权杖的徽章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你爷爷常说,‘本家’的名号不是天生的,是一代代人用责任扛下来的。就像你现在做学生会会长,不能只靠‘潘德拉贡’的名字,得靠自己把事情做好,别人才会认可你。”

空看着那枚徽章,想起之前父亲说 “潘德拉贡的名字要自己挣”,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感悟。“我知道了,爸。” 他认真点头,“不管是学生会的事,还是以后…… 我都不会辜负这个姓氏。”

桂乃芬抱着尤莉走过来,温柔地补充:“不光是责任,更要记得家人。你爷爷当年接手家族事务时,再忙也会陪你奶奶吃饭,你爸现在也在改‘工作优先’的毛病呢。” 她说着,轻轻拍了下亚瑟的胳膊,眼底满是笑意。

亚瑟无奈地笑了笑,却没反驳,只是看着空和优菈,语气软了下来:“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但不管走多远,都别忘了家里的人在等你们。就像下周的冬季运动会,我和你妈都会去,给你们加油。”

优菈脸颊微红,小声说:“谢谢叔叔阿姨。” 空握住她的手,看向父亲,眼里满是坚定 —— 他不仅要做好学生会会长,要守护好和优菈的感情,更要像祖辈和父亲一样,扛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守护好这个家。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暖光笼罩着一家人,徽章上的纹路在火光中愈发清晰,像是在默默见证着潘德拉贡家族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与守护。

尤瑟坐在壁炉边的摇椅上,指尖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听着亚瑟和空聊起家族传承,忽然开口接话,语气里带着对华夏文化的熟稔:“按华夏的说法,咱们这情况,就是小宗入大宗。”

空愣了一下,下意识追问:“爷爷,小宗入大宗是什么意思?”

“就是原本家族里分支的一脉,因为主脉没人了,就接过主脉的担子。” 尤瑟笑着解释,还举了例子,“就像明朝的永乐帝,原本是燕王,后来登基成了皇帝;还有嘉靖帝,也是从旁支入继大统,和咱们潘德拉贡家当年的情况差不多。”

桂乃芬刚好端着水果过来,笑着补充:“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华夏待过好几年,对这些历史可熟悉了,还总跟我们说,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家族传承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 重要的不是血脉有多‘正统’,是能不能扛起责任。”

亚瑟点头附和:“爸说得对。当年咱们家从旁支变主脉,不是靠运气,是祖辈们守住了王室信物,还把家族生意一点点做起来,让族里人都服气。就像永乐帝登基后迁都、修大典,嘉靖帝也稳固了朝局,都是靠做事赢得认可。”

空听得恍然大悟,看向尤瑟:“爷爷,那您在华夏的时候,还听过哪些类似的故事呀?”

尤瑟放下茶杯,眼里泛起回忆的光:“多着呢!比如周朝的分封制,诸侯里也有不少小宗发展成大族的。不过不管哪种情况,核心都是‘守业’和‘兴业’—— 守得住祖辈的根基,还能自己做出成绩,才算真的撑起一个家。”

优菈在旁边听得认真,小声对空说:“原来你们家族的故事,还能和华夏历史对上,好有意思。”

空握住她的手,笑着点头 —— 他以前只知道家族姓潘德拉贡,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多渊源,更明白 “传承” 不只是一个名号,是一代代人用责任和行动攒下的分量。

壁炉的火焰映着一家人的脸,尤瑟慢悠悠地讲着华夏历史里的家族故事,亚瑟偶尔补充几句家族过往,空和优菈听得入神,连尤莉都在桂乃芬怀里安静地眨着眼睛,整个老宅都浸在暖融融的温情里。

亚瑟刚给壁炉添了块木柴,听尤瑟聊起华夏的家族典故,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补充:“说起传承和担当,咱们提瓦特市的八大区能有今天,法涅斯市长的功劳确实最大。”

空好奇地抬眼:“爸,法涅斯市长到底做了什么呀?我听学生会的人说,她刚上任的时候,好多区都乱糟糟的。”

“可不是嘛。” 亚瑟靠在沙发上,回忆起早年的经历,“那时候蒙德区还总跟咱们卡美洛区闹小摩擦,觉得咱们搞商业太‘市侩’,咱们又觉得他们太‘散漫’,两区的合作项目总卡壳。是法涅斯市长牵头,搞了个‘区际互助计划’,让蒙德区的酿酒技术和咱们卡美洛区的商贸渠道对接,两边才慢慢放下成见,一起赚了钱。”

桂乃芬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走过来,笑着补充:“不止呢,她还专门给璃月区修了货运港,让他们的传统工艺品能顺利运到海外;给稻妻区划了文化保护区,保住了好多老建筑。现在提瓦特市八大区能这么和谐,全靠她当年一碗水端平,既护着每个区的特色,又能把大家拧成一股绳。”

尤瑟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认可:“她是个有大格局的人。不像有些管理者,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她眼里装着整个提瓦特市的人。就像咱们家族要守着‘责任’二字,做市长的,也得守着‘为民’的本分。”

空听得若有所思,转头对优菈说:“难怪上次学生会和蒙德区的学生社团合作办活动,他们的社长特别配合,还说要谢谢法涅斯市长呢。”

“那是自然。” 亚瑟笑着揉了揉空的头发,“不过咱们卡美洛区的人,现在还偶尔会吐槽蒙德区‘办事慢半拍’,他们也会回怼咱们‘太急功近利’——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反倒显得两区亲近。”

壁炉的火焰噼啪作响,暖光映着一家人的笑脸,窗外的雪静静飘落,提瓦特市的八大区在夜色里安稳沉睡,而关于这座城市的故事,还在继续被人们传颂着。

亚瑟指尖的红茶还冒着热气,话锋忽然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惋惜:“说起来也可惜,提瓦特市的百年老校史莱克学院,一年前还是倒闭了。”

空握着牛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怅然:“我知道,当时学生会还讨论过这事。听说最后是没接受咱们集团的援助,不然说不定还能撑下去。” 他想起一年前新闻里的报道,那所培育了无数人才的老校,最终还是没能熬过资金危机,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桂乃芬也跟着点头,语气里带着遗憾:“我还跟舞桐聊过,她说史莱克学院的院长菜月儿,当时态度特别坚决,宁愿关掉学校,也不肯接受外界的援助,连舞麟他们想回去看看,都被拦在了门外。”

“太固执了。” 尤瑟放下茶杯,眉头轻轻蹙起,“百年基业,哪能说丢就丢?就算有自己的坚持,也该为学生们多想想 —— 多少孩子还盼着在那所学校里读书呢。”

亚瑟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我当时让摩根亲自去谈过,提出可以无偿提供资金支持,只希望能保住‘史莱克学院’的招牌,让老师们有工作,学生们有学上。可菜月儿院长说,‘史莱克的根不能丢’,不愿意接受任何附加条件,也不肯让集团介入学校管理。”

空想起唐舞麟提起母校时落寞的样子,轻声说:“舞麟说,菜月儿院长以前就对他们几个要求特别严,总说‘史莱克只留最优秀的人’,可能她到最后,也不想让学校‘沾染上商业气息’吧。”

“可再纯粹的教育,也离不开现实的支撑。” 桂乃芬轻轻摇头,“空有傲气和坚持,却没能护住学校,最后只能看着百年老校成了回忆,太可惜了。”

壁炉的火焰微微晃动,暖光里的气氛多了几分沉闷。亚瑟看着空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补充:“这事也给你提个醒 —— 不管是做学生会会长,还是以后做其他事,坚持原则是好,但也要学会变通,别让固执挡住了真正该守护的东西。”

空默默点头,把父亲的话记在心里。窗外的雪还在下,史莱克学院的旧址或许早已落满灰尘,但关于那所老校的遗憾,却成了此刻炉火旁,一段让人深思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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