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为郡的卓氏庄园里,灯火通明。陈式坐在主位上,卓远、秦氏、巴郡谯氏等益州士族首领围坐在桌旁,桌上摆着酒肉,气氛却异常严肃——他们正在商议如何进一步壮大势力,为将来的起事做准备。
“现在咱们有五千兵,粮一万石,成都有王累当内应,孟虬也答应支援。”陈式端起酒杯,却没喝,“但咱们缺武器——军械库在成都,被荆州人掌控着,咱们手里的刀枪,大多是自己打造的,不够锋利,也不够多。”
卓远放下酒杯,说道:“季明兄,我卓家在成都有个铁器铺,能打造弯刀、长矛,我可以让铺子里的工匠多打造些武器,偷偷运到犍为。”
秦氏也开口:“我广汉有个铜矿,能炼铜造箭镞,我可以让人多炼些,送到落云谷。”
“这不够。”陈式摇摇头,“咱们需要的是朝廷军械库里的武器——那里有上好的环首刀、强弩,还有铠甲,若是能拿到这些,咱们的战斗力就能大大提升。”
谯氏的首领谯周是个文人,平时不怎么说话,此时却开口:“季明兄,我认识军械库的一个小吏,他是益州本地人,不满荆州人打压,咱们可以拉拢他,让他帮咱们偷运武器。”
陈式眼睛一亮:“好!谯先生,这事就交给你了,务必尽快联络那个小吏,许他好处——要钱给钱,要田给田。”
谯周点点头:“我这就去办,最多三天,给你消息。”
散会后,谯周立刻去了成都。他找到军械库的小吏刘安,两人在茶馆里密会。刘安是益州本地人,在军械库当了五年小吏,却一直没被提拔,还经常被荆州籍的上司欺负,心里早就不满。
“刘兄,我有个机会,能让你发达。”谯周开门见山,“陈式将军有意推翻荆州派,让益州人管益州,他知道你在军械库当差,想让你帮着偷运些武器,事成后,给你一百两银子,五十亩田,还让你当军械库的统领。”
刘安眼睛一亮,却有些犹豫:“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罪啊。”
“怕什么?”谯周冷笑一声,“费祎忙着应付曹魏,成都的兵力都调到汉中了,没人会查军械库。再说了,陈将军有五千兵,还有南中蛮族支援,就算被发现,也能拿下成都,到时候你就是功臣,还怕什么?”
刘安心动了——他在军械库当小吏,一个月只有几钱银子,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买田?若是跟着陈式,就能一步登天。他咬咬牙:“好!我跟你们干!军械库的钥匙,我有一把能开侧门,每晚三更,我可以偷偷把武器运出去,你们派车来接。”
谯周大喜,连忙把消息告诉陈式。陈式立刻派张嶷带着一百人,每晚三更去成都接武器。刘安果然守信,每晚都偷运出几十把环首刀、十几把强弩,还有几副铠甲。不到半个月,陈式就弄到了五百把环首刀、两百把强弩、五十副铠甲,足够装备一支精锐队。
刘安还告诉陈式,军械库的地下有个密道,能通到城外,若是将来起事,可以从密道进入军械库,一举控制那里。陈式把这个消息记在心里,越发觉得起事的把握大了。
而此时的士族联盟,也越来越稳固。卓远、秦氏、谯氏等士族,不仅出钱出粮,还帮着陈式拉拢益州的官员——只要是益州本地人,不满荆州派的,他们都想办法联络,许以好处。不到一个月,就有十几个益州籍的官员投靠了陈式,其中包括犍为太守、广汉都尉等,他们掌控着当地的行政、军事,陈式的势力范围,已经涵盖了益州南部的三郡。
陈式还在各地设立了“议事会”,让士族首领、本地官员、私兵将领一起参与,商议大事——这样既拉拢了人心,又能集思广益,避免自己独断专行。议事会的第一次会议,就决定了“秋收后扩招到一万兵,控制益州南部的所有粮道,等曹魏与朝廷的战事胶着时,就起事攻占成都”。
而此时的成都,费祎还蒙在鼓里。他偶尔收到“益州南部安稳”的奏报,还以为陈式治理得好,心里很满意。他不知道,陈式已经在益州南部建立了一个“独立王国”,只等着时机成熟,就会向成都发起进攻。
陈式站在犍为的城楼上,看着远处的农田里,流民们正在收割稻谷——这些流民大多是他招募的私兵,秋收后,他们就会放下锄头,拿起刀枪。他手里握着一把从军械库偷来的环首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用不了多久,这把刀,就会指向成都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