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贴着旗舰外壳缓缓移动，陈渊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切割器启动，金属与金属摩擦发出低沉的嗡鸣。维修通道的门缝开始变形，一点点被撬开。
林悦在频道里低声问：“能进去吗？”
“再等两秒。”陈渊盯着进度条，声音很稳。
切割器最后一震，门被推开一条足够通过的缝隙。三人迅速钻入，身后通道自动闭合。
刚落地，警报声就响了。
红光闪烁，舱内温度骤升。小李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
“别慌。”陈渊立刻切断通讯外放，转为内部加密频道，“敌人三秒内会到。”
话音未落，前方走廊传来脚步声。三个海盗穿着动力装甲，端着脉冲步枪冲了过来。
“前面堵死了！”林悦压低身子，机甲半蹲在通道口。
“那就打穿。”陈渊肩膀一抖，微型导弹发射。
轰的一声，最前面的海盗被炸飞，撞在墙上。另外两个反应不慢，立刻趴下还击。
子弹打在机甲外壳上噼啪作响。小李手忙脚乱地开启护盾，但角度没调好，右侧暴露了一瞬。
一道激光擦过他手臂，装甲裂开一道口子。
“我没事！”小李咬牙，“还能打！”
“你负责掩护。”陈渊往前一步，用机身挡住两人出口，“林悦，右边那个交给你。”
林悦抬手就是一枪。狙击模式精准命中对方头盔接缝处，那人当场倒地。
最后一个海盗想跑，被陈渊甩出牵引钩索缠住脚踝，猛地一拉摔倒在地。他挣扎着要爬起来，陈渊已经踩上了他的背。
“别杀我！”那人叫道，“我只是个守卫！”
“我知道。”陈渊一脚踢晕他，“这种人不会知道太多。”
小李喘着气靠在墙边：“咱们……真的进来了？”
“进来是进来了。”林悦检查四周，“可这地方比想象中复杂。”
走廊分岔多，标识全是加密代码。正常通行路线肯定有重兵把守，硬闯等于送死。
“先清一下数据。”陈渊示意小李去搜俘虏身上的设备。
小李翻了翻，找到一块芯片：“应该能读。”
接入接口后，屏幕上跳出局部结构图。虽然残缺，但能看出主控区、能源舱和指挥通道的大致位置。
“通风管可以走。”陈渊指着一条细线，“这条道绕开主走廊，直达中层。”
“那得拆装甲。”林悦皱眉，“太窄了，机甲进不去。”
“那就人进去。”陈渊开始卸下外部组件，“我们只带轻武器，动作要快。”
小李看着自己刚修好的机甲：“这玩意儿……放这儿不怕被人发现吗？”
“怕也得放。”陈渊把导弹模块拆下来塞进背包，“现在不是心疼装备的时候。”
三人换上便携式呼吸器，收起机甲外壳，只留基础防护服。林悦顺手把一颗干扰弹贴在机甲底部，设置延时触发。
“万一有人靠近，让他们吃点苦头。”
一切准备就绪，陈渊打开通风口盖板。里面漆黑一片，空间勉强够一个人爬行。
“我先。”他说完就钻了进去。
林悦紧跟其后，小李最后进入。盖板合上，声音隔绝。
管道内空气闷热，金属壁烫手。他们用手肘和膝盖向前挪动，速度极慢。
爬了约十分钟，前方出现分支。
“左还是右？”小李小声问。
陈渊掏出一个手掌大的信号探测器：“刚才芯片里有个隐藏标记，应该是维修人员的应急通道。往左。”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林悦有点惊讶。
“切门的时候就在读了。”陈渊继续往前，“别废话，抓紧时间。”
左道更窄，有时需要侧身才能通过。途中经过几个检修口，能看到下方巡逻的海盗。
有一次，一支四人小队正从下方走过，距离不到两米。
三人屏住呼吸，贴紧管壁。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眼通风口，又低头继续走。
“差点露馅。”小李抹了把汗。
“下次别出汗。”林悦低声吐槽，“热感应会暴露。”
“我又不是机器。”小李嘀咕，“能控制得了？”
陈渊没说话，只是加快了速度。
终于，他们抵达末端出口。下面是设备间，灯光昏暗，没人值守。
陈渊轻轻拧开螺丝，掀开盖板。三人依次落下，动作轻巧。
“接下来呢？”小李环顾四周，“离指挥区还有多远？”
“直线距离八百米。”陈渊展开全息地图，“但中间有三道安检门，每扇都有生物识别。”
“那就不能正面走。”林悦看向天花板，“再往上还有空间吗？”
“有，但那是高压线路区。”陈渊放大图纸，“走那里风险大，一旦触电，整片区域都会报警。”
“总比撞枪口强。”林悦说，“让我试试。”
她爬上梯子，打开第二层管道口。一股焦味飘出来，电线裸露在外，闪着微弱火花。
“这谁能活得下去？”小李捂鼻子。
“能活。”陈渊递给她一副绝缘手套，“小心点就行。”
林悦点点头，第一个钻进去。陈渊第二个，小李咬牙跟上。
高压区空间更挤，还得避开带电部件。他们像蚂蚁一样在电缆之间穿行。
中途林悦的手套破了，差点碰到一根红光导线。她及时缩手，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疼死了。”她咬牙撕下布条包住伤口。
“忍着。”陈渊提醒，“下面就是最后一段。”
前方出现一个十字交叉口，四通八达。中央悬挂着一台监控终端，正在循环扫描。
“它每三十秒扫一圈。”陈渊观察节奏，“窗口只有五秒。”
“我来引开它。”小李突然说。
“你干嘛？”林悦愣住。
“我身上还有个信号发生器。”小李摸出一个小盒子，“能模拟故障电流，让它转向另一边。”
“你之前怎么不说？”陈渊皱眉。
“我忘了……”小李挠头，“刚才看到电线才想起来。”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林悦拍拍他，“赶紧弄。”
小李调试几下，按下按钮。远处一台配电箱突然爆出火花，监控终端立刻转向故障方向。
“走！”陈渊低喝。
三人迅速穿过交叉口，进入对面管道。刚落地，身后就传来警报声。
“发现了！”小李紧张。
“发现的是假故障。”陈渊冷笑，“等他们排查完，我们都到门口了。”
又爬了一段，前方终于出现一扇金属门。门边写着“c区管制通道”，上方摄像头已被关闭。
“就是这儿。”陈渊查看地图确认，“出去就是指挥区外围。”
他拿出工具开始破解门锁。滴滴声响起，进度条缓慢推进。
突然，门外传来对话声。
“上面说最近有异动，让我们加派人手。”
“哪来的异动？不就是几块太空垃圾飘过去吗？”
“少废话，执行命令。”
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不及了。”林悦握紧枪。
“等等。”陈渊盯着屏幕，“还差最后一步。”
门锁绿灯亮起，咔哒一声打开。
三人闪身而出，躲进旁边的储物柜后。两名海盗巡逻而过，毫无察觉。
“运气不错。”小李松口气。
“不是运气。”陈渊收起工具，“是我们算准了他们的换岗时间。”
前方走廊笔直，尽头是一扇厚重合金门，标着“指挥系统隔离区”。
门两侧各站两名守卫，手持重型武器。
“正面不可能过去。”林悦观察了一下，“至少得解决掉四个。”
“不用全解决。”陈渊从背包里取出一枚小型震荡弹，“只要让他们注意力偏五秒。”
“你打算扔过去？”小李瞪眼，“中间空旷，一眼就能看见。”
“我不扔。”陈渊把弹头改装了一下，接上遥控引信，“我让它自己‘走’过去。”
他打开地板检修盖，把震荡弹放进地下维护通道。
遥控器一点，弹体启动微型履带，悄无声息地朝着守卫下方移动。
林悦盯着屏幕倒数：“三、二、一……”
轰！
地面震动，两名守卫低头查看。另一侧的人刚转身，陈渊三人已经冲了出去。
两发麻醉镖命中，剩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
“搞定。”林悦收枪。
陈渊走到合金门前，开始接入破解程序。
进度条跳动，30%……50%……70%……
突然，门内传来机械运转声。
“它在自检？”小李紧张。
“不是。”陈渊脸色变了，“有人从里面启动了权限验证。”
门缝开始闭合。
“快啊！”林悦催促。
陈渊双手飞快操作，最后一行代码输入完成。
“99%……”
门缝只剩十厘米。
“100%！”
系统提示音响起：“身份验证通过。”
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