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坐化后的遗留。”小爱答道,“妖帝的本命元魂坠入幽冥,化为永夜不昼的河流,吞噬一切靠近的光线,连仙术法眼都难窥其底;他修炼时淬炼仙骨的熔岩池,因沾染了他最后的戾气,成了能腐蚀仙骨的化妖池,凡仙坠入其中,不出三日便会褪尽仙泽,化作最原始的妖物;至于忘川镜,则传说是用他的逆鳞所铸,能映照生灵前世因果,只是看过镜中景象的,十有八九都会被困在回忆里,再也走不出来。”
“那这么危险,他们怎么去这秘境?”
“根据系统记载,九幽妖地第一个秘境幽冥河,他们狐妖一族的妖精,有百分之90的人都去过幽冥河,百分之九十的人死在化妖池,至于忘川镜,更是传说般的存在,妖族修士不曾有人开启过”
“百分之九十的人去幽冥河?看来这幽冥河去的条件没有那么严苛,那要怎么去呢?”
“根据妖族历史记载,持幽冥草,方可进入幽冥河秘境。”
“幽冥草?难道长在幽冥河那里?”
“主人猜得没错。”小爱轻笑一声,“幽冥草只在幽冥河的岸边生长,是唯一能中和化妖池戾气的灵物。当年妖帝坐化前,曾在河边种下此草,像是早就料到会有人需要它来破解化妖池的凶险。不过幽冥草都是妖族大能掌控着”
夜风忽然卷起一阵细碎的铃声,林风抬头望去,只见几只萤火虫般的飞虫正拖着银色的丝线掠过,丝线尽头系着小小的铃铛。他望着西方那片被淡紫色光晕笼罩的山峦,那里正是忘川镜所在的方向。
“那乾坤密钥……”
“传说集齐三处秘境的信物,就能开启妖帝的藏宝库,里面不仅有他的毕生修为,还有能改写三界格局的秘宝。”小爱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只是千百年来,无数妖修甚至仙门修士都想染指,却没人能同时闯过这三关——要么被幽冥河的暗流卷走,要么在化妖池里堕为妖奴,要么对着忘川镜困死在回忆里。”
林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方才灵粥带来的暖意还在经脉里流转。他想起赤练担忧的眼神,想起小白蹭着他手背的温度,忽然觉得这传说里的凶险,似乎也藏着某种宿命般的牵引。
“看来这九幽妖地,比我想的要热闹得多。”他轻笑一声,转身往藤蔓楼阁的方向走去。远处传来赤练呼唤他的声音,伴着小白欢快的叫声,在这布满传说的妖夜里,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暖意。
夜里,赤练带着几只小狐妖围坐在篝火旁,银铃般的笑声混着轻快的舞步,在林间漾开融融暖意。
林风瞅着篝火旁堆着的庞然大物,羽毛泛着淡淡灵光,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是凤尾鸡呀,”赤练甩了甩蓬松的尾巴,笑得眉眼弯弯,“我们狐妖最爱吃这个了。”
林风望着那些透着灵气的山鸡,心里直犯嘀咕,悄悄唤道:“小爱同学,他们这是在吃保护动物?”
“主人放心,这是九幽妖地特有的凤尾鸡,”小爱的声音带着笑意,“体型壮硕,肉质细嫩,吃了还能补灵力呢。”
“补灵力?”林风眼睛一亮,暗自盘算起来,“那嗜灵灯肯定爱这口,回头偷偷给它留点。”
他望着火堆旁那些羽毛流光溢彩的凤尾鸡,越想越觉得可行——那嗜灵灯平日里总爱吸收些零散灵气,若是吸食掉这灵力充沛的凤尾鸡,说不定能涨一百个单位炼丹药。心里此时已经默认让小爱同学炼制点其他药了。
正琢磨着,赤练已经端来一只烤得金黄的鸡腿,油星子滴进火堆,噼啪溅起细碎的火星。“林风,尝尝这个,凤尾鸡的腿肉最是劲道。”
林风看着那鸡腿上还带着几分血丝的肌理,表情顿时有些古怪。他忽然一拍手,提高了声音:“你们这吃法太简单了!想不想尝尝真正的美味?外皮焦脆流油的烤鸡,裹着荷叶香的叫花鸡,咬一口咔嚓响的炸鸡,还有炖得酥烂脱骨的贵妃鸡?”
他把这些二十一世纪的吃法说得活色生香,馋得小狐妖们一个个直咽口水,连耳朵尖都绷得紧紧的,赤练也好奇地停下舞步:“还有这么多做法?”
林风得意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孜然粉、蜂蜜、辣椒粉、生抽……这些可都是他单身多年的心血,用他的话说:“赚来的钱,多半都填了这张馋嘴。”
他手脚麻利地处理起凤尾鸡,秘制调料一撒,热油一淋,瞬间爆出勾魂的香气。那香味混着烟火气的醇厚与灵肉的清甜,比之前的烤法诱人百倍,连空气里都飘着让人挪不开脚的鲜甜。
没人留意到,林风腰间的储物袋里,嗜灵灯正悄悄透出微光,像只偷腥的猫,贪婪地吞噬着凤尾鸡逸散的灵力,灯芯明灭间,竟比往日亮了几分。
“主人你太坏啦!”小爱的声音带着点愤愤不平,“这些含着灵力的鸡被你这么一折腾,灵气都跑光了,那些还在长身体的小妖怪吃了怎么补修为呀?”
林风一边给烤鸡刷着秘制调料,一边在心里回嘴:“你懂啥,我们吃的是肉,是滋味,不是灵力。我只负责挑动味蕾,补充灵力的事情交给她们的师父”
说话间,第一只烤鸡已经出炉,表皮金红油亮,轻轻一撕就露出嫩白的肉,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淌。小狐妖们顿时欢呼着围上来,连小白都踮着脚扒他的胳膊,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赤练望着那油光锃亮的烤鸡,眼尾的红纹都笑弯了:“林风,你这手艺,可比我们妖地的厨子厉害多了。”
很快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都吃的小肚子滚圆滚圆的,嘴里流着油,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翌日,林风在赤练的带领下前往九幽妖地掌权者居住的地方。
穿过层层叠叠的迷雾,前方豁然出现一片依山而建的府邸,远远望去,竟像是从山体里自然生长出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