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做哥哥的宠物,这些以后天天都有得吃,怎么样?”他晃了晃手里的鸡腿,肉香更浓了。
小白像是完全听懂了,小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三条尾巴摇得更欢了,鼻尖还不住地嗅着空气中的香气,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像是在急不可耐地应承。
“主人可以跟她定个契约呢。”
“什么契约?”
“人妖定的契约叫血契,这种契约需要双方的血液作为见证,这种契约约束力很强,就算它以后背叛,也会被血契影响生不如死。”
“那这种契约以后可以解除吗?外力可以解除吗?”
“主人,血契一旦约定,不可违背,一旦强行解除,会导致严重的后果,要么一方修为全无,要么一方死亡。”
林风眉头微微一皱,眼睛看了一眼捧着一壶丹药吃的小狐妖,心里有些许复杂。
林风指尖摩挲着衣角,望着小白三瓣嘴不停蠕动、把丹药当糖豆嚼的模样,喉结动了动:“罢了,哪用得着什么血契,这样不就没有自由了吗。”
他伸手揉了揉小白毛茸茸的脑袋,那狐狸像是察觉到什么,蹭了蹭他的掌心,尾巴尖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
“走了,小白,去找你的老师。”林风拎起装着半只烧鸡的油纸包,小白立刻颠颠地跟上,三条尾巴在身后扫出细碎的风。
进了门后看见赤练换了一件绯红渐变的纱裙,裙摆层叠一条狐狸尾巴轻轻挥动,她站在月光下沉思的入了神,丝毫没有察觉林风等人进来。
林风看着没有穿职业装的赤练,不禁慌了神,不禁咽了咽口水。
“主人小心魅惑。”这才让林风定了定心神。
“该死的,差点给忘记了,狐狸天生魅惑之体。“
小白蹦蹦跶跶的蹭了蹭赤练,很是亲昵。
看着林风来了,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指尖轻轻绞着裙角,抬眼望了过来,眼尾的红晕与裙色相映,连带着声音都软和了几分:“林风大哥,这样好看么?”
林风哼唧了两声,正义凛然的说道:“我还是喜欢赤练妹妹先前的穿着”
赤练面色微微一变,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但很快又笑着说道:“林风大哥天马上就要亮了呢,我们带上小白出发吧。”
山路蜿蜒,月色透过层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小白时不时停下来嗅嗅路边的野花,又慌忙追上来,嘴里发出“吱吱”的轻叫,像是在怕被落下。林风回头看了眼,忽然觉得这小家伙倒比许多人更纯粹些。
快到青丘边界时,一阵清冽的香风卷着灵力袭来。林风声刚凝气,就见两道白影落在面前——是两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狐妖,眉心点着朱砂,耳尖竖着毛茸茸的狐耳。
“来者何人?擅闯青丘禁地。”左侧的狐妖声音清冷,目光落在小白身上时却柔和了些,“小白殿下?你怎会跟着生人?”
小白“嗷”了一声,蹿到林风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裤腿,又抬头冲两位女狐妖晃尾巴,像是在解释什么。
林风拱手道:“在下林风,随小白来青丘,想求见……”他顿了顿,想起天狐婆婆闭关的事,改口道,“小白邀请在下来青丘白狐一族游玩的”
“小白殿下带你来的?。”两狐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小白,小白很是傲娇的挺了挺胸口。右侧的狐妖指了指林风脚边的小狐狸,“那也不行,小白殿下还小,容易被人类诓骗,族长说了,不可以带人类进入青丘,否则轻则鞭笞四十,重则丢入化妖池。”
小白闻言,忽然跳到林风肩头,用爪子扒着他的衣领不肯下来,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赤练不知何时已从林风身后转出,一袭绯红纱裙在青丘的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泽。她斜睨着拦路的两只狐妖,唇角勾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却淬了冰般:“怎么?连我也不能进?”
林风指尖一顿,正挠着小白肉垫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倒忘了,赤练可是九幽天狐一族的嫡脉,未来九幽妖地的主人,论辈分与地位,在这青丘地界也未必有几人能及。他索性抱起小白,指尖摩挲着小家伙蓬松的尾巴,静看这位“大佬”发威。
那两只狐妖这才看清赤练的样貌,尤其是她耳尖那撮泛着暗金的绒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青石:“不知赤练殿下亲临!奴婢有眼无珠,罪该万死!求殿下恕罪!”
“这位是我的朋友。”赤练抬步向前,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我带朋友回青丘,碍着你们了?还是说,要我请白尘出来,跟你们讲讲青丘的规矩?”
“白尘”二字入耳,两只狐妖的身子猛地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素白的裙摆。谁不知道青丘族长白尘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罗?杀伐果断不说,最恨族人以势欺人,若是被他知晓今日之事,她们怕是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不敢!不敢!殿下息怒!”其中一只狐妖慌忙膝行半步,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殿下的朋友自然是青丘的贵客,是奴婢们糊涂,这就恭迎殿下与贵客入内!求殿下莫要动气,伤了身子……”
两人连滚带爬地让开道路,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恨爹娘没多生两条腿,离这位煞星远些才好。
林风低头看了眼怀里打哈欠的小白,又瞥了眼身前气场全开的赤练,不自觉的猛点头,像是在说:这才像未来妖族主人的模样嘛。
穿过云雾缭绕的结界,青丘腹地的景象豁然展开。成片的白玉兰开得正盛,花瓣上凝着晨露,映着初升的朝阳泛出珍珠般的光泽,空气中飘着清甜的草木香,连风都带着三分温润。
小白从林风怀里挣下来,三瓣嘴叼住他的鞋带往前拖,尾巴扫过花丛,惊起几只羽色斑斓的灵蝶。赤练走在前面,绯红裙摆扫过及膝的青草,带起一串细碎的露珠,先前的冷冽气场淡了许多,耳尖那撮暗金绒毛随着脚步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