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草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破了音的嘶吼从人群中炸开!
罗谭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
“秒……秒了?!就这么……一下就……结束了?!”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王玄山,抓住对方的胳膊使劲摇晃,“你看见了吗?!啊?!你他妈看见了吗?!”
“卫抚远!那可是卫抚远啊!”
“大学部的!准正式队员!就他妈……就这么一下?!连刀都没碰到?!”
王玄山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他平时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现在绷不住了,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死死盯着擂台上那个持剑而立的少年,又看了看僵在原地、咽喉被剑尖指着的卫抚远,大脑一片空白。
而听到罗谭的狂吼,他才猛地回过神,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看见了……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一种近乎荒谬的感觉。
他们之前还猜测吴升体魄可能有一千七八,顶天了两千……可现在这他妈是两千能办到的事吗?!卫抚远全力一击啊!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破了?还被反手秒杀了吗?!
擂台四周,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青云宗弟子们,此刻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一个个张着嘴,瞪着眼,表情凝固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咕咚……”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怎……怎么可能……”
一个弟子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这一位大学部的强者的绝技……就这么……被破了?”
“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另一个弟子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就……就看到剑柄撞了一下,然后剑就指到喉咙了……”
“这吴升……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有人低声惊呼,声音里带着恐惧。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压抑不住的、如同潮水般涌起的吸气声和低声惊呼!
整个场面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被这远超理解范围的一幕彻底震撼了啊!
至于擂台边缘,周宇长老原本抚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肌肉微微抽着。
他预感到吴升很强,但绝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
卫抚远的实力他是清楚的,那一刀的威力,他怎么看不明白呢?
可吴升……居然只用了一招?!不,甚至不能算一招,只是一个简洁到极致的反击动作!
“此子……此子……”
周宇嘴唇翕动,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心中的惊涛骇浪,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徒弟赵乾。
赵乾此刻如同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
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双眼空洞地望着擂台,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哥哥赵业坤之前的斥责,如同重锤般再次敲击在他的心头。
“演戏……让着我……”
原来……哥哥说的都是真的……自己拼尽全力的狂攻,在对方眼里,真的只是一场可以随意操控的戏吗?
而眼前这一幕,才是吴升真正的实力?!
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巨大的落差感,瞬间将他吞没,他之前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以及那一座殿宇的阴影下,一位原本只是随意观战的内门长老,此刻也猛地站直了身体,脸上慵懒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凝重和骇然!
“好小子!”他忍不住低喝一声,“这反应!这下手的精准和狠辣!根本不像个学生!倒像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老手!卫抚远输得不冤!完全不冤!”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暗自思忖:“这吴青令……必须立刻上报宗主!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我青云宗……绝不能与之交恶,不过我们也没有与他交恶的想法!”
“这很好!!”
六层阁楼上,那位之前还觉得赵乾“不错”的赵家长辈,此刻正扶着栏杆,身体前倾,脖子伸得老长,死死地盯着擂台。
当他看清卫抚远被瞬间制住,吴升的剑尖稳稳点在其咽喉时,他脸上的从容和赞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啪!”
他手中下意识用力,竟将坚硬的木制栏杆捏出了一道裂痕!
“这……这怎么可能?!”他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抚远那孩子……可是实打实的准正式队员实力啊!那一手‘断浪斩’更是得了真传!怎么会……连一招都走不过?!”
他猛地转头,看向赵业坤之前离开的方向,脸上血色尽褪,终于彻底明白了赵业坤那番刻薄话语背后的含义,也明白了赵业坤为何要派卫抚远上场!
这根本不是给赵乾找场子,这是在用最残酷的方式,打碎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震惊,有后怕,也有一丝庆幸?
庆幸赵业坤及时阻止了赵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整个青云宗山腰演武场,因为吴升这石破天惊的“秒杀”,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和震撼之中。
吴升本人则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过分的展现出什么实力?
“2000多点的实力还是可以放出来的。”
“多的倒是不能放了。”
吴升所想的事情显然是不能够被其他人知晓的。
毕竟对于他个人而言,对方如果真的太强,那么他反倒是不能赢了。
就这样,挺好。
往后或许也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挑战,他也实在不愿意让自己因为这些事情而变得非常的忙。
赵业坤则已经是重新登上了擂台,来到了吴升的眼前,在吴升利落收剑,重新归鞘之时。
他看着一旁呆呆站在那里的卫抚远:“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拦着你,不让你成为正式队员了吗?”
卫抚远:“……”
赵业坤:“活着不好吗?”
卫抚远瞬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脑袋空空如也。
赵业坤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自然也不废话什么,直接取出来了一个瓷瓶,这一个瓷瓶里面装着的不是石颗,而是整整20颗紫星薇丹:“这是你应得的,也希望我们两家不要有什么间隙才是。”
“漠寒县这个地方不安生。”
赵业坤相当认真的看着,吴升说着。
吴升自然也是大方的接过瓷瓶:“我懂。”
两个人相互的点了点头。
吴升离开了此地,周宇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再去顾及一下徒弟的那种心情了。
吴升前脚刚下擂台。
后脚他带着吴升离开了周围,只能说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世道啊。
他妈的。
疯了。
……
“请,这边来。”
“好。”
十几二十分钟后,吴升与周宇长老简单点头示意,便转身走进了那间名为“甲字练功房”的石室。
厚重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外界所有的喧嚣彻底隔绝。
石室内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寂静。
他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约莫四十平方米的封闭石室,四壁和天花板都是由一种深灰色的巨石砌成,石块之间的缝隙几乎细不可察,整体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厚重感。
空气中有一种独特的清凉感,蕴含着远超外界的浓郁灵气。连那扇看似普通的门,触手也感到异常沉重,内部显然嵌有特殊的阵法结构,用于封锁灵气和隔绝声响。
“阵法……”吴升心中默念。
阵法师一道,擅长引动天地之力,布设各种玄妙禁制,他虽未深研,但也知其博大精深。
这练功房的构造,无疑出自高明的阵法师之手,能汇聚并锁住此地灵气,价值不菲。
青云宗能让他使用此地三十日,诚意确实不小。
他走到石室中央的蒲团前盘膝坐下,先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拔开瓶塞,倒出几枚大小均匀、色泽莹润、表面有淡淡云纹的丹药。
丹药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药香,正是赵业坤给予的紫星薇丹。
“品质上乘,是七品丹药中的精品。”吴升客观评价。
不过,对于已经站在五品元罡境巅峰的他而言,服用七品丹药效果已微乎其微,纯属浪费。
他小心地将丹药收回瓶内,“留给霖儿正好。”
“她再过四个月便要正式开始修炼,有这些丹药打底,起步能顺畅许多。”
想到妹妹吴霖,吴升冷峻的脸上线条柔和了些许。
他这个做哥哥的,这些年来四处奔波,积累的各种资源确实不少,足够确保妹妹在修炼初期不用为资源发愁。
这或许也是他能为数不多提供的切实帮助了。
收敛心神,吴升将注意力集中到自身的修炼上,他内视己身,意识沉入身躯。
原本澎湃的元罡之气已然完全取代了最初的基础炁体,在玉液湖中缓缓流转,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而玉液湖这便是五品元罡境凝聚“灵体”的关键所在。
至于这一段时间,积累的熟练度高达190万。
但云罡剑典五品卷每一个小境界的提升,都需要消耗20万点熟练度,消耗巨大。
“开始吧。”
没有犹豫,吴升心念一动,20万点熟练度瞬间注入【云罡剑典五品卷·心法篇】。
“轰!”
仿佛有洪流冲开闸门,大量关于五品心法运转、元罡凝练、灵体雏形构筑的玄奥感悟涌入脑海,与他原有的修炼经验迅速融合。
他闭目凝神,全力消化这些知识,引导着体内元罡按照更精妙、更高效的路线运转。
一个小时后。
他周身气息微微一震,变得更加凝实。
【云罡剑典五品卷·心法篇熟练(0\/)】
随后再过去两个小时。
元罡运转越发流畅,对玉液湖的感知清晰了一分。
【云罡剑典五品卷·心法篇小成(0\/)】
接着四个小时后。
心法运转几乎形成本能,对灵体凝聚的法门有了更深理解。
【云罡剑典五品卷·心法篇精通(0\/)】
然后六个小时。
心法圆融贯通,元罡如臂指使。
【云罡剑典五品卷·心法篇纯熟(0\/)】
最终在纯熟境界达到后,又过去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吴升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周身元罡澎湃,隐隐与周围天地灵气产生共鸣,心法已然臻至一个新的高度!
【云罡剑典五品卷·心法篇大成】
大成即为圆满。
而从入门到大成,寻常天才需要耗费数年甚至更久的光阴,吴升仅用了不到一昼夜的时间。
这便是海量熟练度和自身卓绝天赋结合带来的恐怖效率。
心法境界提升至大成,为凝聚灵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但灵体乃是由虚化实、沟通天地的关键一步,需要磅礴的能量支撑和精准的掌控力。
吴升翻手取出另一个玉盒。
打开盒盖,一枚鸽卵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八种色彩流转不定的丹药静静躺在丝绒之上。
丹药表面光华内蕴,药力凝而不散,散发出一种令人心神宁静却又蕴含磅礴生机的气息。
八宝丹。
这是真正适用于五品巅峰冲击瓶颈的顶级宝药,其炼制材料珍贵无比,过程极其繁复。
一枚八宝丹的价值,足以让许多中小型势力倾家荡产,为之掀起腥风血雨也毫不稀奇。
吴升面色平静,如同拿起一颗普通的糖丸,将八宝丹送入口中。丹药入口炼化,化作一股温热精纯、却又霸道无匹的药力洪流,瞬间涌入四肢百骸,最终汇向玉液湖畔!
“就是现在!”
吴升立刻运转已达大成境界的【云罡剑典五品卷·心法篇】!
“轰隆隆——!”
意识沉入玉液湖,景象已然大变!原本相对平静的元罡之海,此刻在八宝丹药力的冲击和心法引导下,掀起了滔天巨浪!磅礴的元罡之气疯狂地向中央的“玉液湖”上空汇聚!
玉液湖上空,风云变色!
元罡与天地灵气被强行攫取、压缩,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
旋涡中心,电闪雷鸣,光芒万丈!
一道模糊的、与吴升本体相貌一致的虚影,正在无数能量丝线的缠绕勾勒下,艰难地、一点点地凝聚成形!
这便是灵体的雏形!
凝聚过程极为凶险,需要武者以绝强的意志掌控全局,稍有不慎,能量失控,轻则凝聚失败、修为受损,重则玉液湖震荡、根基尽毁!
吴升盘坐于蒲团之上,身形稳如磐石。
他眉头微蹙,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却又精准地引导着每一分药力和元罡,如同最精湛的工匠,雕琢着那具代表更高生命层次的灵体!
一旦灵体凝聚成功,武者强度将会大飞跃。
其中最显着的变化便是元罡的恢复速度!
届时,灵体可直接从天地间汲取灵气,瞬间转化为精纯元罡,效率相比之前依靠自身缓慢炼化,提升何止十倍、百倍!
真正意义上实现元罡的近乎无限续航,在持久战或面对群敌时,优势将大到难以想象!
……
时间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小院的石板地面染成暖橙色。院中的老槐树下,周宇和赵乾师徒二人相对而坐,石桌上摆着一壶清茶,两只茶杯里的茶水早已凉透。
距离那场震撼整个宗门的擂台战,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但那种冲击波,依旧在宗门内回荡。
几乎所有弟子都在谈论着吴升那匪夷所思的实力,以及赵乾被其兄赵业坤当众斥责的狼狈。
周宇看着坐在对面、一直低着头的徒弟,心中叹了口气。
赵乾从昨天回来后就一直是这样,沉默寡言,眼神躲闪,完全没了往日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劲儿。
“乾儿。”周宇端起凉茶抿了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闷在心里。跟为师说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赵乾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师父……我没事。”
“没事?”周宇放下茶杯,声音沉了几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上一次你败给吴升,回来后就发了疯似的修炼,谁都劝不住。这次……为师是怕你……”
他是真怕这个心高气傲的徒弟经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尤其是这次还是在全宗门面前,被他最在意的亲哥哥如此不留情面地否定,万一钻了牛角尖,后果不堪设想。
而赵乾终于抬起了头,出乎周宇的意料,他脸上并没有预想中的愤懑、不甘或者扭曲,反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化开的苦涩和茫然。
“师父,我真的没事。”赵乾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上次……上次是我蠢。以为自己有点天赋就了不起了,输了就不服气,觉得是运气不好,是对方耍诈。”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远处逐渐沉落的夕阳,眼神空洞:“可这次……不一样。我看清楚了。真的看清楚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我和他……吴升……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跟我打,就像……就像大人陪小孩子玩闹一样。我拼尽全力,在他眼里可能就是个笑话。哥哥……哥哥他说得对,我就是在自取其辱。”
周宇听着徒弟这番话,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复杂。
他能听出,赵乾这次是真的被打击到了根基,那种源自实力差距的、无法逾越的绝望感,远比单纯输掉一场比试要深刻得多。
但某种程度上,这种认清现实,或许比盲目自信要好一些?
“乾儿,你能这么想……”周宇斟酌着语句,想安慰几句,“认清差距也并非坏事。武道一途,漫长悠远,一时的强弱不代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院的门口光线一暗。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深青色的镇玄司精英干员服饰,腰悬银白令牌,面容冷峻,正是赵业坤。
赵乾几乎在瞬间就感知到了那股熟悉而又令他恐惧的气息。
他猛地低下头,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了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上一只正在缓慢爬行的蚂蚁,连呼吸都屏住了,恨不得自己也变成那只蚂蚁,钻进地缝里去。
周宇连忙起身,神色有些紧张:“业坤,你来了。”
赵业坤迈步走进小院,目光先是扫过周宇,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如同两道冰锥般,落在了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赵乾身上。
小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周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赵业坤再次说出什么刺激赵乾的话。
然而赵业坤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种惯有的冷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周宇和赵乾都愣住了。
“抬起头来。”赵业坤命令道。
赵乾身体一颤,犹豫了一下,还是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了头,但眼神依旧不敢与赵业坤对视,飘忽不定。
赵业坤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但终究没再呵斥,而是冷声道:“漠寒市镇玄司巡查部记名队员,你去申请考核,申请后,你考核过了,到我门下。”
说完这句,赵业坤不再多言,甚至没等赵乾和周宇有任何反应,直接转身,大步离开了小院,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口的暮色中。
他来去如风。
小院里,再次只剩下周宇和赵乾师徒二人。
赵乾呆呆地望着哥哥消失的方向,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周宇也愣在原地,仔细回味着赵业坤的话。
赵业坤这是什么意思?是给赵乾指了一条路?一条极其艰难,但或许能脱胎换骨的路?
就在这时。
“呜……呜呜……”
一阵极力压抑、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的呜咽声,从赵乾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周宇猛地转头,只见赵乾的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用力咬着嘴唇,想阻止眼泪掉下来,但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哇——!”
最终,所有的压抑和委屈彻底爆发!
赵乾再也控制不住,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嘶哑,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被哥哥否定的委屈,有认清现实后的绝望和无力,但似乎……还有一丝听到那条艰难前路时,内心深处被触动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不甘和悸动?
他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不断地用袖子擦着脸,却越擦越脏,越哭越凶。
周宇站在一旁,没有立刻去安慰,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圈也红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让徒弟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或许比任何苍白的安慰都更有用。
且看着赵乾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但隐约间,又仿佛看到了一点点破而后立的微光?
顿了顿。
“别哭了,娘们唧唧的,为师年纪不小了,非得弄得我也难过才好吗?”他苦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