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踏上溪边石桥,潭面的粉光就忽然变亮——水潭中央的粉白花籽正轻轻旋转,将潭底的杜鹃花瓣卷成圈,花瓣上的光纹与地下的红根慢慢相连,在潭面拼出幅小小的星图碎片,碎片边缘缠着丝七彩光带,与故事阁的星图遥遥呼应。
“这潭是在帮籽聚光呢。”老水手蹲在桥边,指尖刚触到潭水,水面就冒出圈粉纹,纹里映出片模糊的影像:漫山杜鹃围着水潭绽放,石桥上的红根顺着桥洞往下钻,最后缠上潭底的花籽,“走南闯北这么久,从没见水潭能映出花影的。”
守礁人的女儿将竹篓里的粉白花籽轻轻放回潭面,籽刚落水,潭底就浮出层晶亮的露膜,膜上拓着《花盟新岁记》里的水潭剪影,剪影中央的空缺处,正对着花籽的位置。“这露膜能护着籽不沉底。”她指着花籽,只见籽壳上的粉白纹路正慢慢变亮,与膜上的剪影渐渐重合。
小海娃摇响金沙铃,铃响刚落,石桥的石缝里忽然钻出条条红根,根须顺着桥洞往潭里延伸,与潭底的花根缠在一起,在水中织成张粉色的网。网刚织成,潭里的花籽就顺着网眼慢慢浮起,在水面拼出朵杜鹃的形状,花心正是那粒粉白花籽。
“根须在连桥和潭呢。”谢怜取出《花盟新岁记》,刚翻开山路拓片那页,潭面的粉光就飘了过来,在纸上拓出幅水潭的剪影,剪影旁还粘着滴晨露,露里映着杜鹃的花影。他将晨露轻轻抹在剪影上,书页立刻透出粉光,页边的水潭纹路旁,又多了道石桥的轮廓。
花城剑鞘轻点石桥栏杆,栏杆上忽然浮出细密的光纹,纹里钻出条带着晨露的红根,根须顺着栏杆往山林延伸,与路边的杜鹃根须相连,在地上织成张更大的网。“这网能把山林的光都聚到潭里。”他望着潭面的星图碎片,只见碎片正慢慢变大,与故事阁的星图越来越近,“等露膜破了,花籽就能结出新的星。”
瑶儿往潭里洒了勺海底花胶,胶液刚落水,潭面的露膜就忽然变得透亮,膜上的剪影与潭底的花籽完全贴合。此时,山林里的杜鹃忽然集体绽放,花瓣飘落时掉进潭里,在露膜上拼出圈粉色的花边,花边里的花籽,正慢慢长出细芽。
“芽冒出来了!”小海娃兴奋地指着潭面,只见粉白花籽的芽尖顶着颗露珠,露珠里映出完整的星图——雪山、草原、火山、归港、山林、水潭各成一星,围着中央的七彩花籽,连成个四层的光环。光环刚成形,潭面就放出强光,将整个山林都染成了淡粉色。
众人刚要细看,强光里忽然飞出只小小的杜鹃鸟,鸟嘴里衔着粒极小的花籽,轻轻落在《花盟新岁记》的空白页上,籽刚落定,页上就自动冒出行小字:“潭露凝光,桥根缠籽,山林的花,织星续志。”
夕阳西下时,潭里的花籽已长成株小小的杜鹃苗,苗尖顶着朵粉白的花,花瓣上的纹路与空中的星图完全重合。众人提着竹篓往回走,篓里的新结花籽泛着柔光,捏在手里,能感觉到与整片星图相连的脉动。
晚风裹着杜鹃的清香与晨露的清甜,吹得石桥轻轻颤动,远处故事阁的方向,光链正慢慢往这边延伸,像是在说:看,潭边的花,已悄悄补全了星图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