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鬼杀队总部的议事厅内,烛火摇曳。
十道身影跪坐,代表着鬼杀队最高战力的柱,气氛肃杀。
这是柱合会议。
产屋敷耀哉温润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却带着一丝电弧般的颤动。
“今夜召集诸位,是为了一件足以改变我们命运的大事。”
炎柱炼狱杏寿郎双目如炬,声若洪钟:“主公!可是锻刀村的大捷?”
“听闻晓月那小子,又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音柱宇髄天元咧嘴,笑容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不知这次够不够华丽!”
角落里,晓月桐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
“是,但又远不止于此。”
产屋敷耀哉的脸转向晓月桐的方向。
“桐,由你向大家说明具体战况。”
晓月桐起身,烛光在他金色的瞳孔中跳跃,映不出半点波澜。
他开口,声音平直得像是在宣读一份死亡名单。
“锻刀村遭遇上弦之贰·童磨,上弦之肆·半天狗,上弦之伍·玉壶联合来袭。”
“战果:上弦伍·玉壶,已斩杀。”
“上弦贰与上弦肆,重创后遁走。”
“恋柱·甘露寺蜜璃,霞柱·时透无一郎,觉醒斑纹。”
“村民与刀匠,伤亡极微。”
话音落。
议事厅内,落针可闻。
水柱富冈义勇万年不变的脸上,肌肉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僵硬。
岩柱悲鸣屿行冥捻动佛珠的动作,停滞了。
蛇柱伊黑小芭内颈间的白蛇,不安地吐着信子。
“等……等等!”
宇髄天元猛然探身,指着晓月桐的手指都在发抖,华丽的声线劈了叉。
“你说什么?!斩了上弦?还是他妈的三个?!”
“一个。”晓月桐平静纠正,“另外两个,逃了。”
这纠正,比承认斩了三个,更让人头皮发麻!
炼狱杏寿郎的眼底,烈火熊熊燃烧:“上弦!那是上弦!你可知数百年间,多少同伴饮恨于他们之手!”
“而且不止一个!”甘露寺蜜璃激动得脸颊绯红,声音都在飘,“桐君当时……他简直就是战神!一个人就拦住了两个上弦!”
时透无一郎在一旁,用一种确认事实的语气,轻轻点头。
“很强。”
“喂喂喂!”宇髄天元的声音彻底失控,“你们是说,这家伙在没有主武器的情况下,一个人,同时对峙两个上弦,还赢了?!”
蝴蝶忍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轻声补刀。
“不止哦,桐君全程都只用了一杆枪。”
空气,彻底凝固。
所有人的视线,如探照灯般聚焦在晓月桐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看同伴,而是在审视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咳。”
晓月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无一郎和蜜璃的觉醒很关键。”
“桐君别谦虚了!”甘露寺蜜璃急道,“是你一个人压制了童磨,还吼醒了无一郎君,让他斩了玉壶!”
“吼醒?”伊黑小芭内的声音阴冷尖锐,充满了审视,“一句话,就能让霞柱临阵突破,斩杀上弦?”
时透无一郎回忆了一下,认真复述。
“他说,‘无一郎,你的‘无’,不是一无所有,是无限可能’。”
“那句话,像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门。然后,我就想起来了。”
议事厅内,再度陷入一种光怪陆离的沉默。
宇髄天元嘴角狂抽。
“就这?”
“嗯,就这。”
宇髄天元看向晓月桐的眼神,彻底变了。
怪物?
不。
这是神棍吧!
“桐。”
岩柱悲鸣屿行冥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洪钟大吕,震慑人心。
“你的成长,已经超越了常理。”
这位最强的男人,晓月桐名义上的师父,眼中除了震撼,更多的是一丝深藏的忧虑。
“这样的力量,是恩赐,也可能是诅咒。”
晓月桐迎上师父的目光,心中一暖。
“师父放心,我走的路,我很清楚。”
他环视一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而且,我并非孤身一人。”
“说得好!”炼狱杏寿郎放声大笑,“我们是同伴!”
就在此时,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所有人的心神都拉了回来。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近乎神圣的喜悦。
“诸位,锻刀村的胜利,是划破长夜的利刃。”
“而接下来要宣布的事,则是千年未见的……黎明。”
“关于灶门祢豆子的药剂研究……”
产屋敷耀哉一字一顿。
“成功了。”
轰隆!
这个消息,仿佛一道天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开。
比斩杀上弦更加匪夷所思!
“主公……”富冈义勇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祢豆子正在变回人类,但保留了鬼的力量。”产屋敷耀哉的喜悦感染了每一个人,“我们找到了……让鬼重新为人的方法!”
“这意味着什么,诸位应该明白。”
“这将从根源上,彻底瓦解鬼舞辻无惨的统治!”
让鬼变人!
这不再是空想,而是触手可及的现实!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伊黑小芭内的声音嘶哑。
“无惨会发疯。”晓月桐冷冷地接过话头。
“没错。”产屋敷耀哉的语气转为凝重,“所以,最终决战,将以我们无法预料的速度,提前到来。”
“那就来吧!”炼狱杏寿郎战意冲霄。
“华丽地送那个混蛋下地狱!”宇髄天元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
所有柱都站了起来,决死的气势汇聚成风暴。
唯有晓月桐,依旧静静跪坐。
他如同风暴的中心,纹丝不动。
产屋敷耀哉“看”向他。
“桐,你的看法呢?”
晓月桐抬起头,那双灿烂的金眸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冰雪般的冷静与深邃。
“主公,我有一个提议。”
“请讲。”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议事厅的狂热瞬间冷却。
“这个奇迹,是我们的希望,也可能是我们最大的陷阱。”
“灶门祢豆子,是独一无二的,她克服了阳光。”
“我们不能将鬼杀队数百年的命运,赌在这份药剂对所有鬼都有效的可能性上。”
晓月桐的目光扫过众人,冷静得近乎残酷。
“在彻底确认之前,任何乐观都是致命的。”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那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冰冷而理智的提议。
“我希望,能立刻对其他鬼进行活体实验,以验证药剂的普适性。”
“因为,祢豆子是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