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本来想去找掌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被附身的芙蕖,连带着被蛊惑的陵端已经到了。
“芙蕖”直直朝着三人扑来,指尖凝聚着黑气,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屠苏拔剑迎上,陵端想要下黑手,但是风晴雪和欧阳少恭不会给他机会,也迎了上去。
三人配合默契,屠苏一边和“芙蕖”打斗,另一边还不忘将一个困阵的阵盘激活。
随着阵盘亮起,“芙蕖”被困入阵法之中,然后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芙蕖体内被逼出,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结界中。
芙蕖恢复神智,虚弱地倒在地上,风晴雪连忙上前扶住她。
而陵端随着怨灵被灭,终于恢复了清醒,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方才险些助纣为虐,若不是屠苏三人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怨恨仍未消散,非但没有道谢,反而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狼狈又倔强的背影。
屠苏望着陵端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将剑收回剑鞘。
天墉城发生的事情,远在琴川的虞杳与紫胤一无所知。
两人隐去仙门师长的身份,倒真像对寻常夫妻,沿着青石板路慢步而行。
琴川的晨光裹着早点铺子的热气,蒸笼掀开时白雾漫过街角,虞杳望着巷口追闹的孩童,指尖不自觉勾了勾紫胤的衣袖:“我喜欢这里,很热闹。”
紫胤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她眼底盛着细碎笑意,当日便将城南一座宅院买了下来。
院墙上爬着老藤,三进的大宅院看起来并不是金碧辉煌的,而是十分的清新雅致,让人看起来就心情愉悦。
虞杳和紫胤从集市上淘了一盆品相不错的兰花,刚到家门口,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呵斥。
“方兰生!你再敢偷偷跑出去,我就把你那些破烂全部给扔出去!”
虞杳抬眼望去,正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看起来清丽大气的女子,手里揪着少年的耳朵往门里拽。
那少年脑袋歪着,嘴里还嘟囔着“二姐你不讲理”,模样看起来滑稽且好笑。
方如沁拽着弟弟走的时候,恰好与虞杳的目光撞个正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个温和的笑,点头示意后,但是手上力道是一分没减,半拎半拖将方兰生拽进了府门。
那“哎哟”声随着姐弟俩的步伐,渐渐变得不太清晰。
虞杳忍不住弯了嘴角,紫胤怀里抱着兰花,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隔壁紧闭的院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看来这邻居,倒不算沉闷。”
夜晚,天墉城。
欧阳少恭坐在窗边发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一个玉佩,那是他与巽芳的定情信物,今日正是她的忌辰。
他望着下山的方向,那里已经被连绵的云海覆盖,眸中翻涌着决意,哪怕违背天墉“弟子无令不得下山”的门规,也要去祭奠巽芳。
只不过,这心思终究没瞒过看似冷情,实则心思细腻的屠苏。
欧阳少恭正寻思着怎么偷偷下山,不远处靠着树,双手怀抱的百里屠苏忽然说道,“天墉规矩森严,若被掌门知晓,恐有重罚。”
欧阳少恭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沉郁:“屠苏,每年今日,我都该在她身边,所以即使会被惩罚,我也要去陪她。”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退让,屠苏望着他眼底的执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究松了口。
深夜,屠苏寻来一套不起眼的杂役服,带着欧阳少恭悄悄从一处隐蔽的小路下山,“这里很少有人知道,我们速去速回,就不会被发现了。”
两人刚下山行数里,天墉城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警钟,“铛——铛——”的声响刺破夜空,直震得人心头发紧。
屠苏脸色骤变:“是剑阁的警钟!”
他顾不上多言,带着欧阳少恭便往回奔,可刚跑了没几步,数十个戴着鬼面的黑衣人突然窜了出来,手中长刀泛着冷光,直直朝两人袭来。
“拦住他们!”为首的鬼面人低喝一声,刀刃便朝着屠苏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