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刚踏出旁系居住区的巷口,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刺痛——不是伤口的疼,是精神力感知到恶意时的本能预警。他指尖悄悄按住腰间的玄铁铭文笔,笔鞘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蔓延,像母亲当年握着他的手那样,让他瞬间稳住心神。
身后的脚步声很轻,却藏不住刻意压低的喘息。凌尘眼角余光扫过墙角的阴影,两道灰黑色的身影正贴着墙根移动,袖口露出的铁纹刀刀柄泛着冷光,刀身刻着的破甲纹路在晨光里若隐若现。他故意放慢脚步,靴底碾过地上的青纹石碎渣,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没察觉被跟踪的样子。
“那小子就是凌尘?手里的凝纹玉原石能换一百枚金币,够咱们快活半年了。”左边的黑衣汉子压低声音,语气里的贪婪像黏腻的蛛网,缠得人发闷。他手腕上戴着枚刻着骷髅纹的黑色令牌,令牌边缘沾着的硫磺粉被风吹起,飘到凌尘的鼻尖——是爆纹粉的味道,和凌浩之前用的一模一样。
右边的汉子喉结滚了滚,声音发虚:“别大意,他能赢凌家嫡系,肯定有点本事。你忘了堂主说的?这小子会瞬发铭文,上次凌家的林虎就是被他一记下品凡纹震下台的。”他说着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布料摩擦声里,凌尘听出那是装着蚀灵粉的油纸袋——这种粉末能缓慢吸收周围的灵气,是黑风帮常用的阴招。
凌尘突然停在巷口的老槐树下,转身时玄铁铭文笔已经握在手里,笔尖泛着淡金色的微光。那两道身影来不及躲,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铁纹刀“唰”地出鞘,破甲纹在刀身上亮起暗黑色的光。左边的汉子盯着凌尘胸口,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凝纹玉原石的位置:“小子,识相的把原石交出来,饶你不死。”
“黑风帮的人,走路都带着硫磺味,还想跟踪我?”凌尘冷笑一声,指尖在空气中快速划过,青纹石粉末从袖中洒落,在身前凝成半透明的水纹。他记得【春秋铭典】里提过,黑风帮的人惯用影纹掩盖气息,但这种低阶隐匿铭文最怕水属性灵气——水纹能折射光线,让影纹的伪装失效。
果然,水纹刚成型,那两个汉子身上的灰黑色身影就开始晃动,露出底下布满补丁的黑衣。右边的汉子脸色一变,挥刀就朝凌尘砍来,刀风里裹着细微的黑色粉末:“敬酒不吃吃罚酒!”铁纹刀擦过凌尘的肩膀,却没伤到皮肉——凌尘早用迅捷纹提升了速度,身体像风一样侧开,同时指尖弹出一道净化纹,白光落在刀身上,破甲纹瞬间黯淡下去。
“你们的刀,是用修士的腿骨炼的吧?”凌尘盯着刀身,上面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骨纹,“每用一次,就会吸你们一丝精血,现在你们的脸色,比旁系弟子还苍白。”他这话不是猜的,刚才净化纹接触刀身时,【春秋铭典】自动弹出提示,说刀身残留着修士的精血气息,还有“掠夺纹”的波动——这种铭文能吸收对手的灵气,却也会反噬使用者。
左边的汉子被说中心事,怒吼着扑上来,铁纹刀直刺凌尘的胸口。凌尘不闪不避,玄铁铭文笔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钝纹瞬间成型,正好砸在汉子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汉子惨叫着松开刀,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右边的汉子想绕后偷袭,却发现双脚被藤纹缠住,藤蔓上的倒刺渗出血珠——那是凌尘刚才趁他分心时瞬发的。
“说!谁派你们来的?”凌尘用文笔抵住左边汉子的喉咙,笔尖的金光几乎要刺进他的皮肤。汉子浑身发抖,眼神却瞟向巷口,像是在等什么信号。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右边的汉子突然爆发灵力,硬生生挣断藤纹,爬起来就往巷外跑:“快走!堂主的信号!”
左边的汉子趁机想抓凌尘的手腕,却被凌尘一脚踹中腹部,摔在地上。凌尘刚想追出去,地上的汉子突然抱住他的腿,嘴里喊着“黑风帮不会放过你”,牙齿却猛地咬向自己的舌头。黑色的血液从他嘴角流出,带着刺鼻的毒性——是黑风帮特制的瞬死毒囊,一触即发。
凌尘皱着眉踢开尸体,玄铁铭文笔在指尖转了个圈,笔身吸收了溅到的血珠,泛起微弱的金光。他摸了摸胸口的凝纹玉原石,刚才打斗时原石一直发烫,现在才发现石面上沾了点黑色粉末——是蚀灵粉,却已经被原石的灵气净化成了白色。【春秋铭典】在怀里轻轻震动,弹出一行淡金色的字:“蚀月教,域外邪修,以灵纹石为食”,后面还附着一个扭曲的花纹,和汉子令牌上的骷髅纹很像。
巷口传来脚步声,凌家的护卫举着灯笼跑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血迹,脸色瞬间变了:“凌尘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凌尘收起文笔,指了指尸体腰间的令牌:“黑风帮的人,想抢我的凝纹玉原石,我自卫杀的。”护卫们不敢多问,只能围着尸体小声议论,有人偷偷用灵力清理血迹,却发现血液碰到地面后,竟冒出黑色的烟——是毒囊的毒素还在扩散。
凌尘没理会护卫,走到巷口的老槐树下,抬头看着树枝上的鸟窝。刚才那声哨响后,他隐约看到一个黑影从树上跳走,衣角闪过的黑色花纹,和【春秋铭典】提示的蚀月教标记一模一样。他摸了摸玄铁铭文笔,笔身还残留着刚才吸收的邪性气息,却没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笔杆上的“苏婉”小字更清晰了些。
“凌浩,你连蚀月教的人都敢勾结,真不怕毁了凌家?”凌尘低声自语,指尖在青纹石碎渣上划出一道预警纹,纹路闪烁着淡红色的光,覆盖了整个巷口。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凌浩不会善罢甘休,黑风帮和蚀月教也不会放过灵纹石矿,接下来的核心堂学习,怕是不会太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凌玥提着一个布包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凌尘哥,你没事吧?我刚才看到黑风帮的人往这边跑,就赶紧过来了。”她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株凝纹草,还有一瓶淡绿色的淬体灵液:“这是我攒的疗伤材料,你刚才打架肯定受伤了,快用点。”
凌尘看着凌玥通红的眼眶,心里一暖。他接过灵液,却没立刻用,而是将预警纹的波动调整到和灵液一致:“谢谢你,凌玥。这预警纹能感知邪性气息,你拿着这个,要是看到黑色花纹的人,就赶紧躲起来。”凌玥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带有预警纹的青纹石,攥在手里像握着珍宝。
巷口的风突然变大,吹得槐树叶“哗哗”作响。凌尘抬头看向远处的核心堂方向,那里的屋檐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像是藏着无数双眼睛。他握紧玄铁铭文笔,笔尖指向核心堂,眼神坚定——不管是凌浩的报复,还是黑风帮的阴谋,他都接下了。现在他有【春秋铭典】,有母亲的遗物,还有旁系弟子的支持,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废柴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刚才跑掉的黑衣汉子,正躲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手里拿着一枚传讯符。符纸上的黑色花纹闪烁着,将“凌尘已察觉,持有凝纹玉原石,实力铭徒巅峰”的消息,快速传向城外的黑风帮据点。而据点深处,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接过传讯符,指尖划过符纸上的花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凌家的小崽子,倒有点意思。不过,灵纹石矿,还有【春秋铭典】,都得是我们蚀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