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把对方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可面上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得不承认,即使在能力被封的阶段,宴貌似也比他强一点点点点……
“哼,你们俩感情也挺一般的。”
物理攻击不了,只能进行精神攻击了。
只可惜韩青宴一点都不吃他这一套,事已至此,他也探出了白休的态度,径直走向门口就想离开。
白休没想到他这么果断,当即有些慌乱的叫住他:“喂!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洛吗?我可不是你,他在我这儿可讨不到好,万一……”
“你不会伤他的。”
擦肩而过,那双清冷的眼如多年前一样看向他,无波无澜。
白休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他有些烦闷的撇开眼。
听着人渐渐远离的脚步声,咬牙切齿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人就在隔壁房间,你自己把人领走!”
脚步声停住。
韩青宴回头看着灯下的人,眼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纵容。
“白秤违反了规则被系统逮到,抓回去了。但时间不会太久,他会回来的。”
所以别担心。
其实想说的话有很多,但韩青宴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他们太久没见,他想问他过得怎样,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身上的伤好了吗,后悔了吗……
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
那场混战的背后,是当初那一批人的分崩离析。
白休那时候也只有十四五岁的外表,现在却已经长这么高了。
或许在未来他们还会相见,但到那时,恐怕又是另一副模样了吧……
韩青宴走到门口,想到在路上看到的那几个人,还是忍不住提醒。
“那几个女孩最好不要动。”
他在隔壁房间找到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洛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睡颜,最后将人抱起,离开了这里。
……
还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白休也没有想去休息,只是沉默地坐回了那个位置。
抬手遮住眼,嘴角却再也挂不住笑。
他听懂了宴的话。
哥哥一直都在这个世界,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可能从他离开那个地方开始,他自以为离开了对方的庇护……
他最在乎的人,一直都陪着他,他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真是蠢透了。
风吹着檐角的铜铃,舞出了哀泣的声音。
可白休再也不会哭了。
——
次日,天光大亮。
顾承欢几人在枝头鸟的呼唤下相继醒来。
睁眼发现自己全须全尾地还在这间房子里,众人心情都有些复杂。
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现在抓人还挑日子吗?多考验人心态啊。
侯玉潇睁眼发现自己平安无事,深深吸了口气,就差把劫后余生写在脸上了。
她扒拉着荣颜的胳膊,让人强制开机。
“阿颜~太好了!我们还活着~”
荣颜还处在迷糊阶段,胡乱的点着头。
简书媛和方若可没什么表情,只想着尽快离开。
“我们……还都在,是不是就代表没关系了?我们现在下山吗?”
她俩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只是昨天上床之前把首饰发钗什么的放在了桌上,也是揣着就能走的状态。
简书媛惜命的不得了,看得出来小姑娘没经历过这种事,昨晚应该都没睡好,肉眼可见的疲惫。而方若可不知是心大还是什么,表现的倒是没有那么慌张,但也满怀期待的看着顾承欢几人。
“我们不管她了?”
顾承欢指着坐在角落的女子,挑了挑眉。
绿衫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但还是不说话,表现的比昨天问话的时候还要沉默。
姜姿视线看过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还打了个哆嗦。
总之,到了这个地步,宋澄秋的死活都要靠边站了,她们自身难保,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他们昨晚既然没有动手,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猫抓老鼠,在戏耍我们,二就是他们根本没想动我们。”
姜姿分析道。
其实她觉得不管是一还是二,她们都是被耍了,也没什么差。
“我猜是二。”
“昨天太害怕了,以至于我们忽略了自己本身的优势。在场的除了那个婢女,谁不是在京城数一数二的名人?这假归灵寺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动我们,除非是想和大云拼了。我们一夜未归,还没有消息,我估计现在已经有人来找我们了,我们其实等着就好。”
顾承欢说的并无错处,大家的心也很快安了下来。
“那我们还去不去找那什么宋春秋?”
侯玉潇抬起脑袋问道。
“人家叫宋澄秋。如果我们真的很安全的话,去找找其实也没什么……不然到时候真的等到救兵来了,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荣颜一如既往的嘴毒,但也不妨碍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宋澄秋被绑了7天有余,听绿衫的话说好像还绝食了几天,能不能活着,真的要打个问号了。
最后敲定下来,她们既然暂时没有危险,那出门“逛逛”应该也是可以的,顺带找个人嘛……
这边没有侍女,几人洗漱都要自己去舀水,连发型都要互相帮着盘,搞到最后都差点掐起来,真正出门也是在一个时辰之后了。
—归灵寺—
“你们的意思是…本宫的侄女失踪了?”
大清早的宋淑玉就带了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归灵寺。
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的时候,她睡眼朦胧的躺在步舆上,眼前的住持一直低垂着眉眼,问什么答什么。
“回娘娘,庙里的人皆未见过宋小姐,宋小姐怕是不在这里,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住持法号明光,长得就像佛家子弟,白长须,眯眯眼,看起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明明处在下位,却也不急不躁,说话条理有序,让人很有好感。
宋淑玉并不认识什么住持,从前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今天她摆了那么大的阵仗,也不过是成了礼王府的威风,她对宋澄秋的死活没那么在意来着。
只是听了这个回答,多少也有些诧异。
她难道被那个贱人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