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萨克拉门托的航班上,湖人队内的气氛与以往对阵这个老对手时有些不同。少了些剑拔弩张的紧张,多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嘿,想想几年前,我们来这里打比赛,那场面……”奥尼尔靠在宽大的座椅上,难得地没有搞怪,语气带着一丝追忆,“克里斯(韦伯)、弗拉德(迪瓦茨)、佩贾(斯托亚科维奇)、道格(克里斯蒂)……还有那个总是吵吵嚷嚷的阿科球馆。每次来这里,都像打仗一样。”
科比望着舷窗外的云层,沉默不语,但紧抿的嘴唇显示他并非无动于衷。那些年与国王队在西部决赛的惨烈厮杀,那些争议判罚,那些毫厘之间的胜负,早已成为他职业生涯中深刻的烙印。
秦铭听着老将们的感慨,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经典的画面——韦伯的华丽传球,迪瓦茨的狡猾,佩贾的精准射术,毕比的关键球……那支将普林斯顿体系演绎到极致的国王队,曾是湖人三连冠路上最强大的拦路虎之一。
“现在呢?”德文·乔治接口道,“克里斯去了费城,弗拉德退役了,道格也走了……就剩下佩贾了。”
“物是人非啊。”加里·佩顿难得文绉绉地感慨了一句,引来奥尼尔惊奇的目光。
菲尔·杰克逊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无论对手如何变化,尊重比赛,打好我们自己的篮球。”
——
踏入阿科球馆(现睡眠列车球馆),熟悉的喧嚣声依旧,但空气中似乎少了那份令人窒息的敌意。观众席上依然座无虚席,但那份针对湖人的、近乎疯狂的仇恨似乎淡了许多。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曾经那支华丽的国王,已然分崩离析。
热身时,秦铭观察着如今的国王队。佩贾·斯托亚科维奇依旧是那个身材修长、面无表情的射手,但他身边熟悉的队友已寥寥无几。布拉德·米勒顶替了迪瓦茨,迈克·毕比还在,但眼神中少了些许当年的锐气,新秀凯文·马丁则显得青涩。
“嘿,佩贾!”奥尼尔主动走过去打招呼,“就剩你一个老家伙还在坚守了?”
佩贾脸上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与奥尼尔拥抱了一下:“沙克。你们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强。”
“哈哈,那是因为我们核心稳定!”奥尼尔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指了指科比和秦铭。
科比也与佩贾简单致意,两位曾经在西部决赛对飙的得分高手,此刻眼神交汇,多少有些英雄相惜的意味。
秦铭能感觉到,虽然对手阵容巨变,但oK组合,尤其是科比,对待比赛的态度没有丝毫松懈。这是一种镌刻在骨子里的竞争本能。
比赛开始!
跳球,奥尼尔轻松战胜布拉德·米勒,将球拨给秦铭。0 : 0。
秦铭运球过半场,迈克·毕比上前防守。毕比的防守以强硬和骚扰着称,但秦铭能感觉到,相比他记忆中那个巅峰期的“白魔鬼”,眼前的毕比脚步似乎慢了一丝。
秦铭没有急于进攻,观察着队友落位。奥尼尔在低位卡住米勒,伸手要球。秦铭一个高吊,奥尼尔接球,靠住米勒,依旧是熟悉的碾压式推进,国王队锋线下意识收缩。
就在包夹形成前,奥尼尔看到了从弱侧切向底角的科比!他手腕一抖,球精准送到!科比接球,面前是急速扑防的佩贾!
科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干拔起跳!佩贾的长臂尽力干扰!
“唰!”2 : 0! 科比用一记高难度投篮,为湖人首开纪录!进球后,科比冷冷地看了一眼佩贾,眼神仿佛在说:“我还在。”
国王队进攻,毕比控球。
他试图与布拉德·米勒打挡拆,但秦铭【天帝之眼】预判到位,提前挤过掩护,紧紧贴住毕比,同时奥尼尔也及时延阻了一下米勒的顺下。毕比没有机会,将球传给侧翼的佩贾。
佩贾接球,面对德文·乔治的防守,虚晃一枪,直接三分出手!动作依旧流畅舒展!
“唰!”2 : 3! 国王队反超!佩贾的射术,宝刀未老!
“防上去!不能给他空间!”科比在场下大喊。
湖人进攻,秦铭再次与奥尼尔挡拆。
拆开后,秦铭吸引防守,将球回给顺下的奥尼尔,奥尼尔接球迈开大步,无视补防的肯尼·托马斯,强行起跳,单手劈扣!
“轰!”4 : 3! 篮筐嗡嗡作响!
“哈哈!看见没!这才是内线!”奥尼尔落地后怒吼。
然而,国王队并未像以往那样与湖人陷入胶着的肉搏。
他们的防守体系还在,但强度和延续性明显下降。一次防守沟通失误,秦铭敏锐地抓住机会,击地传球给到空切的德文·乔治,后者轻松上篮得分。6 : 3。
回过头来,佩贾再次借助掩护兜出,接球就投,三分再中!6 : 6!
比赛似乎变成了湖人整体实力与佩贾个人火力的对抗。
第一节中段,科比开始发力。
他先是背身单打凯文·马丁,翻身后仰命中。8 : 6。
接着又抢断毕比传给佩贾的球,快攻一条龙暴扣得手!10 : 6!
熟悉的黑曼巴,在熟悉的对手面前,展现出恐怖的统治力。
国王队被迫暂停。
暂停回来,他们加强了对科比的包夹,但这也给了湖人其他球员机会。秦铭趁机助攻奥尼尔内线轻松得分,12 : 6,又找到外线的卡里姆·拉什命中空位三分,15 : 6。
分差逐渐拉开。佩贾试图再次用三分止血,但在湖人加强了对外线轮转后,他的出手变得困难,这次投篮偏出。
第一节结束,比分 28 : 18,湖人客场领先10分。
走下球场时,秦铭看着记分牌,又看了看对面那个显得有些孤寂的修长身影——佩贾·斯托亚科维奇。他单节砍下8分,几乎包办了国王队一半的得分,但独木难支的无奈,已经清晰地写在了他的脸上。
阿科球馆的欢呼声依旧,但那份曾经让客队胆寒的气势,已然随着那支华丽国王的消散而褪色。物是人非,莫过于此。
奥尼尔擦着汗,语气带着胜利的轻松,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没想到,有一天打国王会这么轻松。”
科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喝着水,眼神依旧锐利地盯着赛场。
秦铭知道,比赛还未结束,佩贾这样的射手,只要给他一丝机会,就可能掀起风浪。但此刻,萦绕在阿科球馆上空的,更多是一种属于过去的、辉煌落幕后的宁静与淡淡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