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陈家洛在付少宇的“魔鬼训练”下，变化肉眼可见。虽然每天被操练得腰酸背痛，时不时还要挨几句训斥，但身手确实扎实了不少，连走路都比以前稳了几分，那股子咋咋呼呼的劲儿也收敛了许多。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练武场上暖意融融。
付少宇斜躺在一把藤椅上，手里把玩着一颗石球，眼神半眯着，看似在晒太阳，实则余光一直留意着不远处扎马步的陈家洛。
突然，他右手一伸，掌心向上。
陈家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麻利地抽出一根递过去，动作熟练得像是练过千百遍。
付少宇接过烟，斜眼瞥了一下烟盒，挑了挑眉：“呦，你这档次不低啊，九五至尊都拿出来了。”
陈家洛嘿嘿一笑，脸上带着点讨好：“付哥，这不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嘛。我从我爸书房里偷的，他平时自己都不抽。”
“不错不错。”付少宇满意地点点头，夹着烟道，“一会儿把剩下的都送到我房里。敢私藏一根，我就请你喝烟茶。”
陈家洛心里一哆嗦，连忙摆手：“不敢不敢！保证一根不少！”
他可是见识过“烟茶”的厉害——上次偷懒被发现，付少宇就把烟丝泡在水里，逼着他喝了半杯，那滋味，简直毕生难忘。
付少宇“嗯”了一声，算是满意。他摸出打火机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阳光下缓缓散开。
“小子，”他看着陈家洛，慢悠悠地开口，“听说你以前是个精神小伙？”
陈家洛脸上一红，连忙摆手：“不敢不敢！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瞎胡闹呢。”
“这就没意思了。”付少宇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着点戏谑，“精神小伙就精神小伙，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藏着掖着干嘛？”
陈家洛愣了一下，没想到付少宇会这么说，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那……那时候确实爱跟朋友去蹦迪、炸街，觉得那样特酷。”
“你们一般都在哪玩？”付少宇漫不经心地问，眼神却瞟了他一眼。
陈家洛何等机灵，瞬间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付哥，你这是想找个地方耍耍？”
“我可没说。”付少宇抖了抖烟灰，一本正经地说，“是你自己说的。我就是觉得，你这几天训练辛苦，想带你出去放松放松。当然，主要是怕你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得去保护你，顺便看看京都的夜生活，长长见识。”
“懂！懂！”陈家洛连忙点头，眼里的兴奋藏不住，“我明白付哥的意思！就是去‘保护’我，顺便‘考察’一下！”
这几天被关在家里训练，他早就憋坏了，一听能出去，恨不得立刻就走。
付少宇看着他那副猴急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别急。先把今天的训练量完成了。扎完马步，再练一个时辰的拳，晚上我带你去‘考察’。”
“得嘞！”陈家洛像是打了鸡血，原本已经开始摇晃的马步瞬间稳了下来，眼神都亮了不少。
一旁廊下，张老爷子和陈老者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刚把人家收拾老实了，转头就要带人家出去鬼混？”陈老者笑道。
张老爷子哼了一声：“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少宇心里有数，不会真带他去胡闹的。估计是想看看这小子以前的圈子，顺便敲打敲打。”
陈老者点点头，对付少宇的分寸还是信得过的：“也好。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厉害’，比在家里说教管用。”
傍晚时分，训练结束。陈家洛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房间换衣服，出来时，穿了一身相对低调的休闲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里的兴奋藏不住。
付少宇换了件黑色夹克，看起来清爽利落。两人跟张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由陈家洛开着一辆低调的越野车，驶出了万柳书院。
“付哥，咱们去Supermiami怎么样？那是京都最火的酒吧，里面帅哥美女多，气氛也好。”陈家洛一边开车，一边推荐。
“你说了算。”付少宇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不过先说好了，不许喝酒，不许惹事。”
“放心吧付哥！”陈家洛拍着胸脯保证，“有你在，我哪敢惹事啊。”
车子很快驶入市中心的酒吧街，霓虹闪烁，音乐震天。陈家洛熟门熟路地把车停在酒吧门口，刚想推门下车，就被付少宇拉住了。
“等等。”付少宇眼神示意了一下斜对面的巷子，“那边有几个小混混，看你的眼神不太对。”
陈家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正对着他们的车指指点点，眼神不善。
“估计是以前跟我有过过节的。”陈家洛皱了皱眉，“一群小角色，不用理他们。”
“既然碰上了，就顺便解决了。”付少宇推开车门，“省得以后麻烦。”
他朝着巷子走去，陈家洛愣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去。
那几个小混混见他们过来，顿时嚣张起来，为首的黄毛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陈家大少吗？怎么？今天没穿你的花衣服，改走纯情路线了？”
“跟他废什么话。”旁边的红毛掂了掂手里的钢管，“上次让他跑了，这次正好教训教训他！”
说着，几人就围了上来。
陈家洛刚想上前，就被付少宇拦住了。
“你看着。”付少宇淡淡道。
他没等对方动手，身形一晃，已经冲了进去。只听几声闷响和惨叫，不过十几秒的功夫，那几个小混混就全躺在了地上，抱着肚子哼哼，手里的家伙也被踢飞了。
付少宇拍了拍手，看着地上的人：“以后离他远点，再让我看见你们找他麻烦，就不是躺几天这么简单了。”
黄毛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付少宇没再理他们，转身对目瞪口呆的陈家洛说：“走了，不是要去‘考察’吗？”
陈家洛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付少宇的背影，眼里满是崇拜。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够能打了，跟付少宇一比，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手。
走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付少宇皱了皱眉，显然不太习惯这种环境。陈家洛倒是轻车熟路，带着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付哥，喝点什么？果汁？”
“不用。”付少宇扫了一眼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坐会儿就走。”
他来这里，一是想看看陈家洛以前的圈子，二是想借机告诉他，真正的强大不是靠装酷耍帅，而是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明辨是非。
陈家洛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没再提议去玩，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跟认识的人点头示意，却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地凑上去。
坐了不到半小时，付少宇站起身：“走吧。”
“好。”陈家洛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