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被褥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青在一阵混沌的眩晕中睁开眼，宿醉的头痛还没完全散去，身上却先传来一阵陌生的、温热的触感——
细腻的皮肤相贴，呼吸交织在咫尺之间。
他猛地抬头，才惊觉两人竟都光着身子，自己整个人像只猫似的蜷缩在迟渊怀里，手脚还下意识地缠着对方的腰。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从沈青喉咙里炸开，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绷紧身体，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其实迟渊早就醒了，晨光刚透进窗时他就睁开了眼。
看着怀里人熟睡时泛红的脸颊、微张的唇瓣，还有无意识往他怀里蹭的小动作，他没舍得惊动，只想看看这人醒来时会是什么反应。
听见沈青的喊声，迟渊才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却故作茫然：
“怎么了？”
沈青猛地坐起身，被子从他肩头滑落，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他抓着被角挡在身前，声音都带着颤音：
“你……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眼前凌乱的床铺，又看看迟渊裸露的上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迟渊见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头那点坏心思顿时冒了出来。
他故意板着脸，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你昨天喝醉把我认成了泠清，抱着我不肯撒手，哭着闹着非要……”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沈青瞬间煞白的脸，才慢悠悠补完后半句，
“非要缠着我跟你做，现在你却全忘了？”
沈青的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宕机般转不动了。
他……跟迟渊做了？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僵，指尖都开始发凉。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倒是目光扫过迟渊脖颈时，瞥见了一块明显的的牙印。
那牙印的形状和深浅，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咬出来的。
沈青的心跳骤然加速，一个更让他无地自容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不成……昨晚是他借着酒劲，强迫了迟渊？
这想法刚一浮现，沈青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连忙往前挪了挪，伸手想去碰迟渊腰间，声音里满是愧疚：
“对……对不起。你身上还痛吗？我帮你揉揉……”
迟渊被他这副认真又慌乱的模样逗得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你以为是你上的我？”
他挑眉看着沈青，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连带着肩膀都轻轻颤抖起来。
沈青被他笑得一愣，懵懵地眨了眨眼，满脸不解：
“不是吗？”
迟渊见他实在是天真，也不再逗他，收敛了笑意，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语气放软了些：
“我逗你的。我们什么也没干，你放心吧。”
阳光落在他眼底，漾开一层温和的光晕，驱散了沈青心头的恐慌。
沈青的目光还黏在迟渊脖颈的牙印上，那抹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让他心头的疑虑始终没散。
他抿着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单，小声追问：
“那……你这牙印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迟渊脸上的笑意突然一僵，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狡黠的光取代。
他故意抬手碰了碰脖颈的印记，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委屈”：
“这可是你昨晚答应我的。
你抱着我胳膊咬得正凶，说咬了这个印记，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想亲你，你都不会拒绝……这话还算数吗？”
沈青彻底惊呆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张着说不出话来。
他努力回想昨夜的片段，好像确实有过胡乱啃咬的冲动，却完全不记得还有这样的约定。
他默默地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迟渊立刻垂下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语气里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
“你想反悔？”
他微微侧过脖颈，把牙印凑得更近了些，“你当时咬得可用力了，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倒先不认账了？”
看着迟渊这副模样，沈青心里的愧疚瞬间占了上风。
他连忙摆手，脸颊又开始发烫：
“没有反悔！对不起，是我忘了……那、那给你亲，好不好？”
迟渊闻言，眼底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笑意。
他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沈青的额头：
“好啊，那你现在就亲我吧。”
沈青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心跳骤然失控。
他只好闭着眼，笨拙地往前凑了凑，轻轻碰了碰迟渊的嘴角，然后立刻缩了回去。
可迟渊显然不满足于此。
他伸手按住沈青的后颈，不让他躲开，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沈青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挣扎，却听见迟渊含糊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这话像道无形的枷锁，让沈青的动作顿住了。
他只好放松身体，闭上眼睛任由迟渊亲自己，睫毛却紧张得微微颤抖。
“张嘴……”
迟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对方又催促道：
“快点，伸舌头。”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照做。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便缠了上来，带着强势的掠夺感，让他浑身发软，只能靠在迟渊怀里才能站稳。
从那天起，迟渊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彻底把“亲亲”的权利运用到了极致。
不管是清晨刚醒，还是在看书时，甚至有下人汇报时，他都会从身后抱上来，轻声讨要一个吻。
这天沈青正在洗澡，温热的水流刚漫过腰腹，门却被轻轻推开。
迟渊穿着宽松的衣袍走进来，眼神黏在他身上，语气带着惯常的可怜：
“我想要亲亲。”
沈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挡住自己，却被迟渊快步上前抱住。
温热的身体紧紧相贴，沈青光裸的后背抵着对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的线条。
“唔……”
沈青浑身一颤，水流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他想躲，却被抱得更紧，只能小心翼翼的回应对方的亲吻，在对方怀里微微发抖。
可迟渊显然不想放过他。没过几天，他便开始变本加厉地邀请沈青一起洗澡。
况且，迟渊可不只是亲那么简单—
“别、别在这里……”
“怕被人听见？”
“在这魔宫谁敢闯我的寝殿？倒是你，方才当着左护法的面咬我肩膀的时候，怎么不怕？”
沈青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想起方才他被按在桌案上亲，迟渊的吻落得又急又凶，他情急之下才咬了对方的肩膀，却被更深地掠夺呼吸。
“你……”
沈青被他咬的感觉有些奇怪。
“宝宝，乖。”
迟渊吻着他的发旋，带着耐心哄道，
“你这里真软。”
沈青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的脸烫得惊人，挣扎无效，却只能任由对方带着自己沉沦。
“迟渊……”
沈青的手指抠着迟渊的后背，留下浅浅的抓痕，似乎在控诉不满。
迟渊却不肯，他的吻落在沈青泛红的眼角，带着怜惜的温柔，
“乖，宝宝，看着我。”
迟渊此刻眼尾带着一抹红，此刻正深情的望着自己，那“妖孽美人”般的视觉盛宴再次彰显。
见到这般美景，沈青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伸手搂住迟渊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迟渊低笑一声，立刻回应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迟渊的声音已沙哑得厉害：
“累吗？”
沈青点点头，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软得像：
“嗯。”
迟渊低笑一声，用浴巾将两人擦干，然后打横抱起沈青走出浴室。
沈青趴在床上，看着他赤裸的背影，又瞥见了后背的抓痕，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竟该死的和谐。
迟渊拿着衣物走过来，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
“看什么？”
沈青摇摇头，往被子里缩了缩，脸颊泛红：
“没什么。”
迟渊挨着他躺下，将人捞进怀里，掌心在他腰间轻轻摩挲：“累坏了？”
沈青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迟渊刚伸手抱他，他便吓得往前面挪了挪，却被对方搂得更紧。
“别动。”
迟渊低喘着吻他的后颈。
他的指尖划过沈青腰间的红痕，声音里带着笑意，“宝宝，你今天很乖。”
沈青的脸颊发烫，想起浴室里的疯狂，忍不住往被子里钻了钻。
迟渊却不让他躲，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什么时候想要我，可以直接说。”
沈青的脸瞬间爆红，伸手推他：
“你胡说什么！”
他只好按下迟渊那不安分的手，委屈道，
“别闹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我真的累。”
迟渊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水润的唇瓣，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吻了吻沈青的唇角，把人搂进怀里：“好，不闹你了。睡觉。”
沈青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眼皮越来越沉。
迟渊的手掌在他腰间轻轻摩挲，带着安抚的温柔。
夜色渐深，迟渊看着怀里熟睡的沈青，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小家伙终于越来越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