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如今都不下厨了。”
“我记得从前都是你给你妹妹做饭的。”
说到底,大前辈就是盼着能常吃到何雨柱的手艺。
何雨柱实在无奈。
如今他对厨艺确实兴致不高。
主要是技艺已臻化境,难逢对手。
没了对手,自然少了热情。
况且初来这世界时,何雨柱日日下厨当厨师,
早已有些厌倦。
“前辈,您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
“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何雨柱索性把话挑明。
“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搬去你们四合院内院住。”
“你觉得如何?”
“那儿还有空房吗?”
大前辈一脸认真地注视着何雨柱。
410 像个孩子似的
“这可使不得,大前辈,万万不可!”
何雨柱急忙推拒,大前辈夫人也朝大前辈瞥了一眼。
“你这么推辞,是不是不待见我啊?”大前辈不满地抱怨。
“哪儿的话,大前辈。”
何雨柱自然并非讨厌大前辈。
但说实话,若让大前辈住进四合院,
整天面对一位老前辈,确实有些不便。
特别是四合院那帮人,几位老前辈多半看不顺眼。
搞不好要闹出大矛盾。
“哎,前辈您这话说的。”
“您愿意来我们四合院住,是给我何雨柱面子。”
“不过我得跟您交个底,我们院那些人,没几个省油的灯。”
“就您这身份、这脾气,我担心您来了,非得被他们气出个好歹不可。”
何雨柱绘声绘色地把四合院邻居的为人全讲了一遍。
“您听听,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可没胡说,您要是处在我的位置,肯定也这么说。”
“您要是真住进来,准保得说:这谁家孩子?没一个懂事的,全给我拉出去毙了!”
“您肯定就是这个反应,错不了!”
老前辈一听,哈哈大笑。
卧室里三个人都乐得前仰后合。
“笑了就好。”
“你一笑,我这心就放下了。”
“病也能好得快些。”
老前辈的夫人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您放心,夫人。”
“我这就去做两道药膳,给前辈吃了。”
“一定很快就好。”
何雨柱盘算着把无色无味的特效药加进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前辈服下。
“好!”
“那就好!”
“那个,小何啊,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老前辈夫人笑着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转身走了。
“你们继续聊吧。”
夫人离开后,老前辈又和何雨柱闲聊起来。
“柱子,你家孩子怎么样?”
“我记得上次他来我家,可乖巧了。”
何雨柱笑了笑,答道:
“孩子挺好,天天在院里闹腾,比我还皮。”
老前辈听了更高兴:
“皮点好,小时候活泼点儿好。”
“下次你来我家,把何晓带上,我跟他玩会儿。”
何雨柱只能点头,老前辈都开口了,他哪能不答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老前辈渐渐有些疲惫,毕竟病还没全好,精神不如从前。
“柱子,我有点累了。”
“但我真挺想你。”
“也想你做的菜啊。”
老前辈拉着何雨柱的手说道。
“嘿,说到底您还是惦记我做的菜吧!”
“您别念叨了,我这就去厨房给您做。”
“您累了就先歇会儿,等会儿饭好了我叫您。”
“您今天想吃点什么?”
何雨柱笑着问。
“你说呢?”老前辈撇了撇嘴。
“那肯定是川菜呗!”
何雨柱当然懂他的意思。
“对咯!”老前辈笑了,又忍不住抱怨:
“你也不常来。”
“就派个大徒弟过来。”
“不过说真的,你那徒弟手艺不错,有你几分功力。”
何雨柱拍拍老前辈的手背,笑道:
“行啦,老前辈,都是我的错。”
“从今天起,我给您连做一星期的菜。”
“就算我不在您这儿,也会做好让人送来。”
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
“真的?”老前辈眼睛一亮。
“那还能有假?我何雨柱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何雨柱故意板起脸。
“那就好!”
“我是真想你的手艺啊!”
老前辈高兴地直拍手。
“嗨,这老前辈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
“简直像个孩子。”
何雨柱在心里嘀咕。
见老前辈确实累了,何雨柱也没再多聊,嘱咐几句就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411棒梗出来了
此时,京城郊区第二劳教所的大门外,秦淮茹与贾张氏正焦急地向里面张望。
自从贾张氏嫁给胡同口四合院的瞎子后,便很少与秦淮茹来往。
她不敢回四合院,怕被老邻居们嘲笑:瘸了腿,遭人嫌弃,无儿无女,孙子进了劳教所,孙女也不认她。
两年前,贾张氏的丈夫瞎子病逝,只给她留下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屋。
如今她靠抚恤金和做鞋去黑市卖,勉强维生。
其实秦淮茹也时常接济她,否则贾张氏难以活下去。
如今的贾张氏对秦淮茹已不像从前做婆婆时那样,别说大声斥骂,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这天是棒梗出狱的日子,两人在劳教所门口等候多时。
已过正午,烈日灼人,贾张氏有些发晕。
“您还好吗?要不先回去歇歇?”秦淮茹担心地问。
贾张氏摇了摇头。
突然,劳教所大门打开,一个提着灰色布包的寸头青年慢慢走了出来。
他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神情颓然。
“棒梗!是你吗?棒梗!”贾张氏喊了两声,却不敢上前——眼前的青年已与记忆中十岁出头的孩子大不相同。
如今他十六七岁,个子不高,面色苍白。
青年闻声抬头,看见贾张氏和秦淮茹。
他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别过头去。
贾张氏确认这就是棒梗,一瘸一拐地上前抱住他,放声痛哭:“棒梗,我的好孙子,你可算出来了!”
棒梗脸上掠过厌恶,但还是开口:“奶奶?您的腿……”
贾张氏听他喊奶奶,哭得更凶:“腿摔断了……这些年我过得好苦啊!”
棒梗始终面无表情。
“走吧棒梗,回家。”秦淮茹犹豫良久,走上前说。
“您不是不认我了吗?我不是您的孩子,还管我做什么?”棒梗语气冰冷,带着怨恨,却也藏着一丝思念。
五年的劳教生活让棒梗变了样。
常年劳动使他身体结实,只是精神不振,不像个年轻人。
“棒梗,我是你妈。
是我生了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秦淮茹红着眼眶,强忍泪水。
“呵呵。”
“这五年里你们来看过我几回?”
棒梗反倒先质问起来。
其实贾张氏和秦淮茹多次想来探望他,
只是棒梗自己拒绝见面。
“我的事以后不用你们管!”
“我跟你们再没关系!”
“我自己一个人过!”
棒梗语气强硬,朝秦淮茹吼了几句,
转身就走。
贾张氏怎么喊也喊不住。
见棒梗头也不回地走远,贾张氏急得不行。
她想追上去,可腿脚不便,
没追几步,棒梗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淮茹,这可怎么办啊?”贾张氏手足无措。
秦淮茹表面显得很平静。
这些年来她磨炼了心性,不再像从前那样遇事就哭。
如今贾家已没人可依靠,
再哭、再装可怜也没人理会。
“您放心,棒梗只是闹小孩子脾气。”
“我们回四合院等他吧,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秦淮茹安慰贾张氏。
她心里清楚,棒梗年纪还轻,又刚从劳教所出来,
长期不与外界接触,
根本没法自己养活自己。
等他饿了,自然会回四合院。
到时候再好好劝说他。
这几年,秦淮茹每次想起棒梗,
都为自己过去的纵容感到自责。
她觉得棒梗变成这样,和她的教育有很大关系。
因此她下定决心,
等棒梗出来以后要对他严格管教,
不能再心软。
要知道棒梗快成年了,
再犯大错,就不是进劳教所那么简单了。
棒梗一口气从劳教所大门跑出来。
他不认识路,只知道这里是京城郊区。
只好一路走一路问,
花了些时间才走回京城。
五年里他一直在劳教所,从未出来过。
外界的日新月异让他感到恍惚。
五年前,街上还没有这么多自行车,
汽车也少见。
如今人们的穿着也变了样,
路边还立着各种大型广告牌。
“这是雨水姐?”
棒梗惊讶地望着广告牌上何雨水的巨幅海报,
上面是她喝着一瓶绿色饮料的画面。
“一切都变了。”
棒梗怅然若失,呆呆地在广告牌前站了半天。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
从早上到现在,他没吃过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
走了这么远的路,又饿又渴。
这时他有点后悔了:
要是刚才没那么倔,跟着秦淮茹和贾张氏回家,
现在早该吃上热饭菜了。
但后悔也来不及。
“得找点吃的。”
棒梗搓搓手,四下张望。
他身无分文,
但有一项“本领”——偷。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五年劳教并没有改掉他偷鸡摸狗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