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死点”的出现,迫使艾泽拉斯的势力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起来。旧的隔阂仍在,但一种基于生存本能的全新协作模式,开始在暗处生根发芽。
暴风城与奥格瑞玛,隐秘的通道
马蒂亚斯·肖尔派出的信使,穿越了由风险投资公司控制的、充满敌意的石爪山小径,将一份加密情报送到了萨尔指定的联络人手中。情报里没有外交辞令,只有冷冰冰的数据:菲拉斯腐化图腾的能量分析、洛克莫丹失踪矮人探险队最后传回的、带有异常背景嗡鸣的片段录音,以及军情七处对藏宝海湾那场可疑交易的初步调查报告,其中提到了“活性催化剂”和库尔提拉斯海上封锁的压力。
萨尔看着这些来自昔日死敌的情报,手指在粗糙的兽皮纸地图上划过那些被标记的地点。他召来了洛坎和最信任的库卡隆暗影行者。
“验证它们。”萨尔命令道,“用我们自己的方式。重点排查悲伤沼泽、灰谷靠近艾萨拉的区域,以及任何元素表现出‘惰性’反常的地点。联盟在海岸线和城镇情报上有优势,但荒野和元素的低语,是我们的领域。”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如果确认……允许与联盟的清剿小队在特定区域内进行有限的、战术层面的‘非敌对接触’。以清除威胁为唯一目标。”
灰谷,战歌伐木场以北的未命名林地
一名战歌兽人巡逻兵发现了几只森林狼的尸体。它们并非死于战斗,尸体干瘪,毛皮失去光泽,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干。附近的地面上,残留着与菲拉斯报告相似的、微弱的邪能与虚空混合的波动。兽人巡逻兵立刻按照新下达的指令,没有贸然深入,而是派猎鹰将消息送回。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支由暗夜精灵哨兵和人类圣骑士组成的联盟清剿小队,也追踪着从阿斯特兰纳传来的、关于林地生物异常死亡的报告,抵达了这片区域。双方在布满苔藓的古老树林中不期而遇。
气氛瞬间紧绷。兽人握紧了战斧,暗夜精灵举起了弓箭,圣骑士的圣光开始在剑刃上流转。然而,预想中的冲突并未爆发。兽人小队长,一个脸上带着陈旧伤疤的老兵,盯着联盟小队中那名圣骑士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地上狼群的尸体,啐了一口,用生硬的通用语说道:“为了部落……清理这片污秽。暂时。”
联盟小队的圣骑士队长,一个来自暴风城的年轻骑士,犹豫了一下,收起了即将发起的圣光,点了点头:“为了艾泽拉斯。我们从左翼搜索。”
一次笨拙的、充满戒备的、仅限于此情此景的临时合作,在沉默中达成。双方像两条平行的线,在林中穿梭,共享着发现——一处被破坏的小型萨特祭坛,祭坛底座上镶嵌着几块已经失去光泽的、与菲拉斯图腾同源的绿色水晶。
塞拉摩,联合分析
来自菲拉斯、洛克莫丹以及最新从灰谷送回的样本被集中到了塞拉摩。吉安娜、卡雷苟斯、来自达拉然的奥术师、塞纳里奥议会的德鲁伊,甚至还有一位被秘密邀请来的银月城血精灵魔导师,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分析团队。
初步结论令人不安。所有样本都指向同一种模式:利用邪能(很可能是故意留下的、易于追踪的“烟雾弹”)作为初始能量引爆点,但其核心目的,是激活并引导一种极其隐晦的虚空能量,这种能量不追求毁灭性的爆发,而是像一种高效的“分解酶”,专门针对生命体与周围环境(包括元素和奥术)的能量连接,使其“失活”,变成一种惰性的、无法被任何已知力量(包括死灵法术)再利用的“残渣”。
“它在制造‘虚无’的斑点。”血精灵魔导师看着能量光谱分析图,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不是死亡,不是混乱,而是……彻底的‘无’。这比任何形式的毁灭都更……终极。”
藏宝海湾,网在收紧
军情七处的眼线结合了来自部落(通过萨尔反馈)的关于“活性催化剂”需求的情报,成功锁定了几艘近期频繁出入藏宝海湾、货物清单可疑的中立船只。跟踪发现,这些船只的目的地并非某个固定的港口,而是在卡利姆多东海岸几个偏僻的、几乎无法在地图上找到的小海湾进行卸货。
马蒂亚斯没有打草惊蛇。他下令持续监视,不仅要找到最终的货物接收方,更要摸清整个运输网络。他怀疑,这些“催化剂”正是用于加速和稳定那些“坏死点”的形成。
无尽之海,“迷雾之心”号的发现
薇拉船长的持续扫描取得了重大进展。通过对大量海岸异常点的数据比对,她发现这些点的分布,并非完全随机,而是隐约与艾泽拉斯地下的某些古老能量脉络(并非泰坦设施,更像是更原始、与世界生命本源相连的“灵脉”)的交汇点或脆弱点重合。
“它在攻击世界的穴位……”薇拉船长将这一发现紧急传回,“这些‘坏死点’就像扎入生命网络关键节点的毒刺,虽然微小,但如果数量足够多,或者位置足够关键,可能会引发整个网络的功能性紊乱!”
消息传到塞拉摩和暴风城,所有知情者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恩佐斯的策略变得更加清晰:它不再试图用一场巨大的风暴摧毁堤坝,而是在用无数微小的锈蚀,悄然瓦解着堤坝的结构。
锈蚀正在看不见的地方蔓延。联盟与部落那笨拙的、局部的合作,是否能赶在整张生命之网被侵蚀得千疮百孔之前,找到并拔除所有这些毒刺?而那个在背后输送“催化剂”的网络,它的核心又隐藏在哪里?
追踪“坏死点”的战斗,已经演变成了一场与时间赛跑,争夺艾泽拉斯生命本源的隐形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