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盯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拍下了她拖尸体的画面,要是落到陆泽手里,麻烦就大了。她咬了咬牙,也顾不上地上的张远了,拔腿就往树林里追。
黑衣人跑得不慢,身影在树影里一晃一晃的,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苏晚卯着劲追,脚下的积雪咯吱作响,没跑几分钟就累得肺像要炸开,脚步越来越沉。
“站住!”她喊了一声,声音都带着喘。
前面的黑衣人像是没听见,速度丝毫没减。苏晚又追了几十米,实在撑不住了,扶着棵树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得像风箱,眼前都有点发晕。
她抬头望去,黑衣人早就没了影,只有林子里的风呜呜地吹,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
“妈的……”苏晚抹了把汗,又气又急,却连再迈一步的力气都没了。
苏晚还在扶着树干喘气,嗓子眼干得冒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刚才跑没影的黑衣人,竟然又回来了。
他还是那身黑衣服,步子迈得慢悠悠的,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像散步似的,脸上那副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苏晚彻底懵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紧紧攥着腰间的枪柄,脑子飞速转着——他为什么回来?是觉得自己好欺负,还是有别的目的?
黑衣人没说话,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走,脚下的积雪被踩出轻微的“咯吱”声,在这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距离越来越近,苏晚甚至能看到他面具边缘露出的一点苍白下颌,和那双藏在阴影里、让人猜不透情绪的眼睛。
她屏住呼吸,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黑衣人在苏晚面前站定,雪沫子落在他的肩头,他却像毫无察觉。苏晚正紧攥着枪,心脏狂跳,就见他抬手,慢悠悠摘下面具。
露出的脸轮廓分明,嘴角还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竟然是陆泽。
苏晚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枪差点没攥住:“是你?!”
陆泽把玩着手里的面具,指尖在冰冷的表面划过,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点玩味:“很意外?”
“你拍照到底有什么目的?”苏晚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发沉,枪口不自觉地对准了他。
陆泽却像是没看见那把枪,往前走了半步,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他轻笑一声,语气直白得让人发愣:“目的很简单——拿捏你。”
苏晚皱眉:“什么意思?”
“拿着这些照片,让你没法拒绝我。”陆泽的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眼神里带着种势在必得的认真,“苏晚,我想和你谈恋爱。”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雪地里,苏晚彻底愣住了,握着枪的手都顿了顿。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威胁、交易、以此要挟厉沉舟……唯独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你疯了?”她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陆泽却耸耸肩,将相机揣回兜里,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疯没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没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