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晚霞把出租屋的窗户染成了橘红色。苏晚坐在沙发上,看着厉沉舟对着空气打拳——他最近总这样,时不时就练两下,出拳带风,踢腿利落,看得人眼花缭乱。她嚼着薯片,忍不住开口问:“厉沉舟,你这武术到底从哪儿学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厉害?”
厉沉舟收了拳,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汗,喘着气说:“我师傅马季,当初跟着他学了三年,拳脚功夫都是他教的。”
“马季?”苏晚嘴里的薯片差点喷出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可别逗了,马季不是说相声的吗?啥时候还教武术了?我还驴季呢!”她一边笑一边摆手,觉得厉沉舟肯定是在胡扯,把相声大师跟武术师傅混为一谈,也太离谱了。
厉沉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练拳时的汗还挂在额头上,眼神却冷得像冰。他最忌讳别人拿师傅开玩笑,尤其是苏晚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更是戳中了他的火气。“你说什么?”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怒意。
苏晚还没察觉不对劲,依旧笑着说:“我说你扯谎也找个靠谱的,马季教武术,谁信啊?也就你……”
话还没说完,厉沉舟突然动了。他左脚往前一踏,右腿像装了弹簧似的,猛地抬起,精准地踹在苏晚的小肚子上——那是人体的要害部位,被他这带着十足力道的一脚踹中,苏晚瞬间就懵了。
“呃……”苏晚闷哼一声,手里的薯片袋“哗啦”掉在地上,薯片撒了一地。她感觉小肚子像是被重锤砸中,疼得浑身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还没等她缓过劲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双手紧紧攥着,双腿蜷缩起来,嘴角慢慢流出白色的泡沫,眼睛也开始往上翻。
“苏晚!苏晚你怎么样?”厉沉舟也慌了,他刚才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想教训一下苏晚,没想到会把她踹成这样。他赶紧蹲下身,想扶苏晚,却发现她抽搐得越来越厉害,白沫流得更多了,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颤抖着拨打了120。“喂……喂!急救中心吗?我这里有人被踹伤了,现在抽搐吐白沫,你们快来!”他报地址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眼睛死死盯着苏晚,心里满是悔恨——刚才要是能控制住脾气,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挂了电话,厉沉舟跪在地上,轻轻把苏晚的身体放平,尽量让她呼吸顺畅。他看着苏晚脸上的白沫,听着她粗重的呼吸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起以前苏晚跟他撒娇的样子,想起她为他做饭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她痛苦抽搐的模样,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苏晚,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踹你,你别有事好不好?”他伸手想去擦苏晚嘴角的白沫,又怕碰疼她,手停在半空中,只能一遍遍地道歉,“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马上就好了……”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看到苏晚抽搐吐白沫的样子,都吓得不轻。有人赶紧帮着厉沉舟疏散人群,保持空气流通;有人拿出手机,又打了一遍120,催促他们快点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救护车的鸣笛声终于传来。厉沉舟像看到救星一样,赶紧跑到门口迎接。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跑进来,快速给苏晚做了初步检查,然后把她抬上担架,往救护车送。
厉沉舟也跟着上了救护车,一路上紧紧握着苏晚的手,不停地跟她说着话:“苏晚,再坚持一会儿,到了医院就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别害怕……”
到了医院,苏晚被紧急推进了抢救室。厉沉舟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心里满是焦虑和悔恨。他想起自己刚才说的“师傅马季”其实是真的——他小时候家里穷,被送到乡下的一个武术馆学武,师傅确实叫马季,只是跟说相声的马季同名同姓,他一直没跟别人解释清楚,没想到今天因为这个玩笑,竟然把苏晚伤成这样。
他掏出手机,想给林渊打个电话,让他来帮忙,可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半天,却怎么也按不下去。他怕林渊知道后会骂他,更怕林渊会跟他拼命——毕竟林渊一直很照顾苏晚,要是知道苏晚被他踹成这样,肯定不会放过他。
抢救室的灯亮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着厉沉舟说:“病人现在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情况还是不太好。她腹部受到重创,内脏有轻微破裂,还引发了癫痫,需要住院观察,后续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厉沉舟赶紧站起来,抓住医生的手:“医生,她会不会有后遗症?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现在还不好说,”医生摇了摇头,“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她自身的恢复情况。你是病人的家属吧?先去办理住院手续,然后去交一下押金,后续的治疗费用可能会比较高。”
厉沉舟点点头,赶紧去办理住院手续。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又跟朋友借了一些,才勉强交够了押金。他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着病房里苏晚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心里的悔恨更重了。
第二天早上,林渊听说了消息,匆匆赶到医院。他看到厉沉舟,气得差点动手打他:“厉沉舟!你还是人吗?苏晚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把她踹成这样!要是苏晚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厉沉舟低着头,任由林渊骂,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自己理亏,不管林渊怎么骂他,甚至打他,他都认了。
“你倒是说话啊!”林渊看着他这副样子,更生气了,“你为什么要踹她?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厉沉舟这才慢慢抬起头,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渊——从苏晚问他武术从哪儿学的,到他说师傅是马季,再到苏晚开玩笑说“驴季”,最后他忍不住踹了苏晚。
林渊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就因为一个玩笑?你就把她踹成这样?厉沉舟,你是不是疯了?!”
厉沉舟没有反驳,只是又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错了,我会照顾苏晚,直到她好起来。所有的医疗费用我都会承担,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治好她。”
林渊看着他,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点。他知道现在骂厉沉舟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让苏晚好起来。“你最好说到做到,”林渊冷冷地说,“要是苏晚醒过来,不想再见到你,你就赶紧滚,别再打扰她。”
厉沉舟点点头:“我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每天都在医院照顾苏晚。他给苏晚擦身、喂饭、按摩,还会跟她说话,虽然苏晚一直没醒,但他还是每天都跟她说很多话,希望她能听到,能早点醒过来。
他还特意去查了师傅的资料,打印出来放在苏晚的床头——上面有师傅的照片,有师傅教过的徒弟,还有师傅获得的武术奖项。他想等苏晚醒过来,跟她好好解释,告诉她自己没有撒谎,师傅真的叫马季,只是跟说相声的马季同名同姓。
大概过了半个月,苏晚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厉沉舟,眼神里满是陌生和恐惧,下意识地想躲开。
厉沉舟心里一疼,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苏晚,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泪慢慢掉了下来。林渊听到动静,赶紧走进病房,看到苏晚醒了,高兴得不行:“苏晚,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苏晚看着林渊,声音沙哑地说:“林渊,我想出院,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林渊看了看厉沉舟,又看了看苏晚,点了点头:“好,等医生检查说你可以出院了,咱们就出院。”
医生来检查后,说苏晚恢复得不错,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几天里,苏晚一直没跟厉沉舟说话,不管厉沉舟跟她说什么,她都不理不睬。
出院那天,厉沉舟想帮苏晚拎东西,却被苏晚躲开了。“不用你管,”苏晚的声音很冷,“以后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厉沉舟愣在原地,看着苏晚和林渊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医院门口,心里满是失落和悔恨。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失去苏晚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冲动和暴躁。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有见过苏晚。他辞掉了工作,离开了那个城市,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开了一家小小的武术馆,教孩子们练武术。他把师傅的照片挂在武术馆的墙上,每天都会跟师傅的照片说说话,告诉师傅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冲动行事了。
他还经常去医院做义工,帮助那些像苏晚一样受伤的人,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弥补自己的过错。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对苏晚造成的伤害,但他会用余生来赎罪,做一个善良、温和的人,再也不会让冲动控制自己。
偶尔,他会想起苏晚,想起她笑起来的样子,想起她跟他开玩笑的样子。他不知道苏晚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恢复好,有没有遇到对她好的人。但他希望苏晚能过得幸福,能忘记过去的伤痛,开始新的生活。而他自己,也会在这个小镇上,安安静静地教孩子们练武术,用自己的方式,度过余生。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卷着枯叶在巷子里打转。厉沉舟裹紧身上的黑色外套,脚步放得极轻,像个幽灵似的停在苏晚家的院门外——他出狱快一个月了,这是第一次鼓起勇气来见她,却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隔着低矮的院墙,偷偷往里面望。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随风轻轻晃动。堂屋的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看到苏晚坐在桌前的身影。厉沉舟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楚些,却突然听到屋里传来苏晚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操你妈厉沉舟!你这个畜生!”
他的脚步顿住了,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紧接着,他又听到“嗤啦”一声,像是针尖刺破纸张的声音,然后是苏晚压抑的咒骂,一句接一句,全是对着他的怨怼。厉沉舟屏住呼吸,慢慢挪到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
苏晚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根缝衣针,针尖闪着冷光。桌子上摊着一张他的照片,是他以前跟苏晚一起去游乐园时拍的,照片上的他笑得一脸灿烂。可现在,这张照片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针孔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张照片,苏晚还在不停地往下扎,每扎一下,就骂一句“操你妈厉沉舟”,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照片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牙齿没了,身体也垮了,你这个混蛋!”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针扎得更狠了,甚至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滴在照片上,跟眼泪混在一起,看起来格外刺眼。
厉沉舟站在门外,听着她的咒骂,看着她自残似的扎照片,心里像是被无数根针在扎。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苏晚,知道自己当初的冲动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可他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苏晚对他的恨意还是这么深。
一股无名火突然从心底窜了上来,混合着愧疚、悔恨和被怨恨点燃的愤怒,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想起自己在监狱里每天的忏悔,想起自己为了见她做的无数次心理建设,想起自己想跟她道歉、想弥补她的决心,可现在,苏晚的恨意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期待,只剩下被激怒的暴戾。
“够了!”
厉沉舟低吼一声,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门,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似的冲了进去。苏晚被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针掉在地上,抬头看到是他,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恐惧和厌恶,起身想跑。
可厉沉舟的速度比她快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双腿发力,直接一个加速跑,冲到苏晚身后,抬起右脚,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苏晚的后脑勺狠狠踹了过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苏晚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往前倒去,额头重重地撞在桌角上,发出“咚”的一声。紧接着,她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在一边,后脑勺被踹中的地方迅速凹陷下去,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来,顺着脖子往下流,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染红了桌子上的照片。
苏晚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气。
厉沉舟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粗重。他看着地上倒在血泊中的苏晚,看着她后脑勺那个可怕的凹陷,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股冲昏头脑的怒火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悔恨。
“苏晚……苏晚?”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她,却又怕碰碎了她似的,手停在半空中,“你……你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被你激怒了……”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鲜血还在不停地从苏晚的伤口里流出来,在地上积成一滩,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厉沉舟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他杀死了苏晚,杀死了那个他曾经爱过、也深深伤害过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厉沉舟的身体开始发抖,他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照片掉在地上,正好落在苏晚的手边,照片上的针孔和鲜血混在一起,看起来格外讽刺。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想跑,可刚跑到门口,就听到巷子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林渊!林渊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给苏晚送菜,现在正好到了。
“苏晚!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青菜……”林渊的声音从巷口传来,越来越近。
厉沉舟的心脏狂跳,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可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想从后门溜走。可他刚转身,就看到林渊已经走进了院子,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厉沉舟?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晚呢?”
林渊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地上的苏晚身上,以及那滩刺眼的鲜血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菜篮子“哗啦”掉在地上,青菜撒了一地。
“苏晚!苏晚!”林渊疯了似的冲过去,跪在苏晚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动脉,然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瘫坐在地上,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苏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厉沉舟,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是你!是你杀了她!厉沉舟,我要杀了你!”
林渊起身就朝厉沉舟扑过去,想跟他拼命。可厉沉舟现在已经吓傻了,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被林渊扑倒在地,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他任由林渊打,脑子里只有苏晚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以及自己那一脚的狠劲。
“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已经够惨了!你为什么还要害她!”林渊一边打一边哭,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愤怒。
厉沉舟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淌出血来,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心里的疼比身上的疼要强烈一万倍。他看着林渊绝望的样子,看着地上苏晚的尸体,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辈子,都毁了。
没过多久,邻居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赶紧拨打了110和120。警察很快就赶到了,控制住了厉沉舟,拉起了警戒线。医护人员检查后,确认苏晚已经死亡,用白布盖住了她的身体。
厉沉舟被警察带上警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苏晚家的院子,院子里的晾衣绳还在晃动,桌子上的照片还在地上,可那个曾经会跟他撒娇、会跟他开玩笑的苏晚,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被带到警察局后,对自己杀害苏晚的行为供认不讳。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包括自己偷偷去见苏晚、看到她扎照片、被激怒后踹死她的全过程。
法院很快就开庭审理了此案。厉沉舟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在等待死刑执行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坐在牢房里,看着窗外的天空,脑子里全是苏晚的样子——她笑起来的样子,她生气的样子,她被自己踹伤后痛苦的样子,还有她最后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冲动和暴戾,不仅毁了苏晚的一生,也毁了自己的一生。如果当初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如果当初他能好好跟苏晚道歉,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用暴力解决问题,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犯下的错也无法挽回。在死刑执行的前一天,厉沉舟向狱警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下了一封长长的遗书,里面全是对苏晚的忏悔和歉意。他希望自己死后,能把骨灰撒在苏晚的墓前,用这种方式,永远陪着她,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死刑执行那天,厉沉舟很平静。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最后浮现的,是他跟苏晚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天阳光很好,苏晚站在花店门口,笑着对他说:“先生,要买花吗?”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不会再选择用暴力解决问题,一定不会再伤害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只能带着无尽的悔恨,走向生命的终点。
而苏晚的墓前,每年都会有一束白色的菊花,是林渊放的。他会站在墓前,跟苏晚说说话,告诉她厉沉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告诉她自己会好好活下去,替她看看这个世界。
风依旧吹过小巷,只是再也没有那个扎着照片、咒骂厉沉舟的身影,只剩下无尽的遗憾和悲凉,留在了这个深秋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