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带着闪电回到公寓。推开门后，猎豹轻巧地跃过玄关，尾巴愉悦地摇晃着，显然对今天的行程很满意。
沈渊将安室透给的三明治放在茶几上，并警告闪电不许偷吃，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从冰箱里取出提前腌制好的肋排，裹上泡发的糯米，整齐地码进蒸笼。
水汽很快在玻璃锅盖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糯米的清香混合着排骨的肉香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这是沈渊今天为琴酒准备的“学费”。
闪电蹲坐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
沈渊笑了笑，在另一个锅里准备特制猫抓饭——低脂鹿肉混合着糙米和蔬菜，最后上面还点缀着几颗蓝莓。
“你的晚餐。”他将碗放在闪电专用的食盆架上，闪电低头嗅了嗅，随即满意地大口吃了起来。
沈渊这才拿起安室透给的三明治，咬了一口。金枪鱼馅料混合着清脆的蔬菜，面包外酥里软，确实很好吃。他就靠在料理台边，慢条斯理地吃完，顺手将包装纸扔进垃圾桶。
墙上的时钟指向19：40。
沈渊擦了擦手，走到闪电身边蹲下：“我要出门了，今天已经带你出去玩过了，所以今晚你要留下来老老实实地看家哦。”
猎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用脑袋使劲蹭他的膝盖，试图改变主意。但沈渊只是笑着揉了揉它的下巴，“撒娇也没用哦。”起身去卧室换了身衣服。
夜色中，沃尔沃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沈渊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保温盒，里面是刚出锅的糯米排骨，还冒着热气。
车子驶向昨日的废弃仓库，路灯的光影在挡风玻璃上快速掠过。
沈渊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敲击着中央扶手，思绪却飘向了那个银发男人——不知今晚，又会是怎样的“课程”在等着他。
沈渊降下车窗，让微凉的夜风灌入车内，吹散车厢里残留的糯米香气。远处废弃仓库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车子缓缓停在三号仓库前，沈渊拎起保温盒，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了眼腕表——19:58，刚好准时。
他刷卡进入地下训练室，感应门无声滑开，冷白的灯光下，琴酒已经站在射击区，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沈渊拎着保温盒走近，将盒子放在一旁的金属台上：“这是我给老板带的学费，刚出锅的糯米排骨，趁热吃。”
琴酒微微颔首，走向保温盒。
掀开盖子，蒸腾的热气裹挟着糯米的清香和排骨的酱香扑面而来。
他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一块裹着晶莹糯米的肋排，咬了一口。肉质酥烂，糯米吸收了肉汁的精华，口感恰到好处。
“还可以。”琴酒傲娇的给出吝啬的评价，但手上的动作没停，又夹了一块。
沈渊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他环顾四周，注意到训练室角落里多了几个新设备——一台全息投影战术模拟器，还有一套升级后的移动靶系统。
“今晚练什么？”他问。
琴酒放下筷子，擦了擦手：“cqb。”他走向控制台，按下几个按钮，训练室的灯光突然变暗，四周的墙壁投影出复杂的室内结构图——模拟的是多层建筑的室内近战环境。
“规则简单。”琴酒扔给他一把训练用的标记手枪，“活到最后。”
沈渊接过枪，检查了一下。标记弹虽然不致命，但打在身上还是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和痛感。他抬头看向琴酒，对方已经站在入口处，黑色风衣下是利落的战术装束，银发在暗光下格外醒目。
“开始。”
琴酒的身影瞬间隐入模拟建筑的阴影中。沈渊没有急着追击，而是贴着墙移动，耳朵捕捉着最细微的动静。训练室的音响系统模拟出真实的环境音——远处的水滴声、通风管的嗡鸣，甚至还有窗外虚拟的车辆驶过的声音。
突然，左侧的走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沈渊屏住呼吸，举枪瞄准——
“砰！”
标记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身后的墙上。沈渊迅速翻滚躲避，同时回身还击。琴酒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过拐角，子弹只击中了空气。
“太慢了。”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沈渊抬头，琴酒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二层的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标记手枪的激光红点稳稳地落在沈渊的胸口。
“砰！”
胸口传来一阵钝痛。沈渊皱眉，却勾起嘴角：“再来。”
琴酒从栏杆上一跃而下，风衣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快速交火，标记弹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彩色的痕迹。
一个小时后，沈渊靠在墙边喘气，身上多了几处标记弹的痕迹。琴酒站在他对面，银发有些凌乱，但气息依然平稳。
琴酒将标记枪扔到一旁，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训练室里格外清脆。
他解开风衣纽扣，随手将外套甩在旁边的器械架上，露出里面的黑色战术背心。紧实的肌肉线条在背心的束缚下若隐若现，银发微微凌乱地散在肩头。
“接下来，近身搏击。”他的声音低沉，绿眸盯着沈渊，“你昨天太依赖自身重量了，全靠蛮力，技巧不足。”
沈渊擦了擦额角的汗，喉结随着喘息上下滚动：“那还请老板多指教。”
话音未落，琴酒已经逼近。黑色战术靴踩在训练垫上几乎无声，却在发力瞬间带起凌厉的风声。他的右手如铁钳般扣住沈渊手腕，拇指精准压住脉门一拧，同时右膝顶进对方腿弯的脆弱三角区。
沈渊瞳孔骤缩，身体在神经反射下僵直半秒。这个破绽足够琴酒将他整个人抡起，后背“砰”地砸在训练垫上。
撞击的闷响中，琴酒单膝压在他的腰侧，左手钳制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右手则抵在他的喉间。冷冽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硝烟味扑面而来，银发垂落，扫过沈渊的脸颊。
“第一个要点，”琴酒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制敌先制关节。”他拇指突然加重力道，按压在沈渊腕部尺神经沟处，“这里，能让人失去三秒行动力。”
沈渊试着挣扎，却发现琴酒的压制点极其精准，指节不受控地痉挛，让他完全使不上力。
他仰头看着琴酒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忽然笑了：“这姿势是不是有点危险？”
琴酒眯起眼，绿眸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他加重手上的力道，拇指更深地陷入沈渊的腕骨：“专心。”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警告，却莫名让两人之间的空气更灼热了几分。
他骤然松开钳制，起身时黑色战术裤布料擦过沈渊的腿侧，带起一阵细微的摩擦声。退后一步，银发在空调冷风中微微晃动：“再来。”
第二次交锋，沈渊率先出手。他右拳直取琴酒咽喉，却在即将命中的瞬间被对方侧身闪过。琴酒的手刀如毒蛇般窜出，精准劈在沈渊肘关节内侧的尺神经沟。
“呃！”沈渊整条右臂瞬间麻痹，还没等反应过来，琴酒已经贴着他的后背压上来。一只手臂横锁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胯，将他整个人狠狠按在墙上。
“第二个要点，”琴酒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灼热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利用对手的惯性。”他说话时胸膛紧贴着沈渊的脊背，每一次呼吸都让两人之间的温度升高。
沈渊突然笑了。他放松身体向后靠去，后脑勺几乎贴上琴酒的肩膀：“老板教得这么认真……”
他微微偏头，唇瓣几乎擦过琴酒的下颌线，“我是不是该交点额外学费？”
监控摄像头的红光在金属墙面上闪烁，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拉长变形。
琴酒没有立即松开他，反而加重了锁喉的力道，让沈渊不得不仰起头，暴露出脆弱的咽喉。
“学费？”琴酒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危险的韵律，“用你的命来交如何？”琴酒冷哼一声，突然屈膝顶向他的腿弯。沈渊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琴酒的手已经扣住他的后颈，将他牢牢压制。
“第三个要点，”琴酒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耐心，“不要分心。”
沈渊艰难地转过头，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琴酒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滚动的喉结。他喘着气笑了：“那就要怪老板了……”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老板太……咳……太优秀了……才让我分心……”
琴酒松开钳制，起身时战术靴碾过沈渊散落的衣角，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废话太多。”
训练室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在一起，像是某种隐秘的舞蹈。
“继续。”琴酒淡淡道，“直到你能反击为止。”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训练室回荡着肉体碰撞的闷响。沈渊一次次被放倒，又一次次爬起来。
琴酒的银发渐渐被汗水浸湿，有几缕黏在颈侧，随着动作在黑色战术服上划出银亮的弧线。
最终，沈渊仰面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训练服完全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他的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天花板的通风管道上，感觉肺里像着了火。
琴酒站在他身旁，皱眉看着计时器：“两小时二十七分钟。”他踢了踢沈渊的小腿，“体力太差。”
沈渊艰难地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老板……”他喘得像条搁浅的鱼，“我……就是个普通研究生……能保命……就行……”
他勉强支起上半身，看着琴酒连汗都没怎么出的样子：“谁要……跟你这种……变态比体力……”
琴酒冷哼一声，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毛巾扔在他脸上。沈渊眼前一黑，潮湿的布料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罩住了他的整张脸。
“下周加练体能。”琴酒的声音伴随着远去的脚步声，“敢迟到就打断你的腿。”
沈渊扯下毛巾时，只看到琴酒走向更衣室的背影。银发在黑色战术服的衬托下像一柄出鞘的利剑，连后颈处若隐若现的旧伤疤都透着凌厉的美感。
他躺回去，望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