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馆的晨光里，苏砚正趴在诊桌上整理山区孩子的康复记录。泛黄的纸页上，妞妞的名字旁画着个小小的笑脸，是她昨天复诊时特意让孩子画的——妞妞的腿软已经好得差不多，能跟着村里的小伙伴跑着玩了。指尖划过“肌力恢复至5级”的字样，苏砚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刚想把记录放进档案盒，桌角的座机突然“铃铃”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您好，这里是苏砚中医馆。”她接起电话，指尖还捏着那页画着笑脸的记录，纸上的铅笔印蹭到了指腹。电话那头传来个温和的男声，带着点官方的郑重：“请问是苏砚医生吗？我们是市卫健委基层医疗科，想跟您谈一下中医馆升级和连锁推广的事，不知道您今天是否有空？”
“卫健委？”苏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里的记录纸“哗啦”掉在桌上，她赶紧弯腰去捡，指尖蹭到桌角的木刺也没察觉，“您……您说的升级，是指什么？”对方笑了笑，耐心解释：“我们关注到您在山区公益义诊中，用‘中医针灸+AI数据监测’的模式帮了很多腿软孩子，效果很好。现在想邀请您把中医馆升级为‘中西医结合工作室’，还会提供政策和资金支持，帮您在周边区县开连锁分店，让更多基层群众受益。”
挂了电话，苏砚还愣在原地，手里的听筒忘了挂。窗外的阳光照在诊桌上的紫檀木针盒上，针尾的“清”字闪着光，像是母亲在无声地回应。她想起母亲生前总说“中医要走出去，才能帮更多人”，当时她还觉得这个目标太远，现在却突然有了实现的可能。指尖轻轻拂过针盒，苏砚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顾晏辰的电话——她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喂，砚砚？怎么这么早打电话？”顾晏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背景里传来拐杖轻敲地面的声音，他的腿还没完全好，早上起来总要先慢走一会儿。苏砚握着手机的手有点抖，声音里藏不住激动：“顾晏辰，卫健委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邀请我们把中医馆升级成中西医结合工作室，还支持开连锁分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拐杖倒地的轻响和顾晏辰急促的声音：“你说什么？真的吗？我马上过去！”苏砚还想叮嘱他慢点，电话已经挂了。她笑着摇摇头，把散落的康复记录重新整理好，从抽屉里翻出母亲的旧笔记——最后一页写着“中西医互补，乃基层医疗之幸”，字迹已经有点褪色，却是母亲毕生的心愿。
不到半小时，顾晏辰就出现在中医馆门口。他没拄平时那根乌木拐杖，而是临时拿了根竹杖，裤腿上还沾着点泥土，显然是跑着过来的。“邀请函呢？他们什么时候来谈？”他冲进店里，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左手还攥着个没来得及吃完的包子，馅料的油汁蹭到了袖口。
苏砚赶紧递过纸巾，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们说上午十点过来，还没送邀请函。你慢点，腿还没好，别跑这么急。”顾晏辰却不在意，拉着她的手走到诊桌前，指着母亲的旧笔记：“你看，阿姨早就想到要中西医结合了，现在我们终于能帮她实现这个心愿了！”他的指尖划过笔记上的字迹，眼神里满是期待，连声音都有点发颤。
就在这时，中医馆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穿着浅蓝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胸前别着“卫健委”的工作牌，手里拎着个深棕色的文件袋，笑容温和：“苏医生，顾先生，我们是卫健委的，冒昧打扰了。”他身后的年轻姑娘跟着递上名片，名片上印着“基层医疗科科长 李伟”的字样。
苏砚赶紧请两人坐下，顾晏辰忙着倒陈皮茶——是上次顾父从国外带回来的新会陈皮，泡在水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李科长接过茶杯，没急着喝，而是从文件袋里拿出份烫金封面的邀请函，双手递给苏砚：“这是正式的邀请函，上面写了升级和连锁的具体支持政策——包括免费的医疗设备采购名额、中西医人才培训补贴，还有连锁分店的场地租金减免，您可以仔细看看。”
邀请函的封面印着“市基层中西医结合工作室建设项目”，烫金的字体在晨光里闪着亮。苏砚翻开，里面的条款条理清晰：每个连锁分店可申请2台中医理疗仪和1套AI健康监测设备，每年有3个免费培训名额，场地租金前两年全免……她的指尖划过这些条款，眼眶突然有点发潮，想起之前在山区义诊时，因为没有专业设备，只能用手摸脉判断孩子的病情，现在终于不用再受这些限制了。
“李科长，这些政策……真的太支持了。”苏砚的声音有点哽咽，顾晏辰在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接过邀请函仔细看，指尖在“AI健康监测设备”的条款上停住：“我们之前研发的‘智能针灸定位仪’，能不能融入工作室的设备体系？很多乡村医生找不准穴位，这个仪器能帮上忙。”
李科长眼睛一亮，接过顾晏辰递来的仪器说明书，看得很认真：“这个想法很好！我们正想推动‘中医+科技’的基层应用，要是你们的仪器符合标准，不仅能纳入工作室设备清单，还能推荐给其他区县的基层医疗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我们还收到了周边三个区县的申请，希望你们能优先在那里开连锁分店——那些地方的山区孩子多，很需要你们这样的工作室。”
苏砚和顾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顾晏辰攥着她的手，力度大得让她有点疼，却让她觉得无比踏实。“我们愿意！”苏砚几乎是立刻回答，“不管是升级工作室，还是开连锁，我们都愿意配合，只要能帮到更多人。”
李科长笑着点点头，从文件袋里又拿出份表格：“这是连锁分店的选址意向表，你们可以先选几个地方，我们会帮你们对接当地的街道和社区，尽快落实场地。对了，下个月有个基层医疗创新研讨会，想邀请你们做分享嘉宾，给其他基层医生讲讲‘中医+AI’的经验，你们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顾晏辰抢先回答，眼神里满是骄傲——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和苏砚坚持的公益，能得到这么高的认可。苏砚看着他的侧脸，想起离婚时他红着眼说“我支持你做任何事”，现在他不仅做到了，还陪她一起把这件事做得更大，心里像被灌满了温水。
送走李科长和同事，苏砚把邀请函小心翼翼地放进母亲的旧笔记里，封面和笔记的皮质封面刚好契合，像是特意为它准备的。顾晏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温柔：“阿姨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的。”苏砚靠在他怀里，手里攥着那枚“医者仁心”的木质书签，轻轻点头：“嗯，她肯定会的。”
就在这时，苏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松溪村的村长打来的。她接起电话，村长的声音带着兴奋：“苏医生！我们刚听说你要开连锁工作室的事，村里的老人们都高兴坏了！以后我们去县城也能找你看病了，不用再跑那么远的山路！”苏砚笑着回应：“村长，以后我们会经常去村里义诊，连锁工作室开起来后，还会在村里设服务点，让大家看病更方便。”
挂了电话，苏砚转身看着顾晏辰，手里举着那份烫金邀请函，眼里闪着光：“你看，我们的工作室，要开去更多地方了。以后不仅能帮山区的孩子，还能帮更多基层的老人和病人，实现妈当年的心愿。”顾晏辰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邀请函的烫金字体，眼神坚定：“我们一起去，不管是选址、装修，还是培训医生，我都陪你一起，再也不让你一个人扛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把两人的影子叠在诊桌上的旧笔记和邀请函上。苏砚突然想起什么，从针灸箱里拿出之前研发的“智能针灸包”样品：“等工作室升级了，我们把这个包改进一下，加个更精准的AI定位模块，捐给连锁分店的医生，让他们帮更多人扎准穴位。”顾晏辰点点头，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好，我们一起研发，争取下个月研讨会就能展示新样品。”
就在两人规划未来时，顾晏辰的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是赵警官发来的：“康泰残留的问题路由器已全部查封，但查到有批未流入市场的配件，可能藏在邻市仓库，需要你们协助辨别是否含辐射超标元件。”顾晏辰看完短信，递给苏砚：“看来我们的事还没完全结束，但没关系，不管有什么挑战，我们都一起面对。”
苏砚看着短信，又看了看手里的邀请函，心里突然无比坚定。她知道，工作室的升级和连锁只是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公益要做，更多困难要克服，但只要身边有顾晏辰，有母亲的心愿支撑，就没有什么能拦住他们。指尖轻轻拂过邀请函上的“连锁推广”字样，苏砚的眼里满是期待——属于他们的“中西医结合公益路”，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