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腐朽树洞内，黑暗而潮湿，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狂跳的回音。外界毒虫的嘶鸣和妖藤的蠕动声似乎暂时远去，但那种被死亡凝视的恐惧感依旧萦绕不散。
过了好半晌，林凡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但随即而来的就是系统面板上那刺眼的红色数字带来的窒息感。
【剩余贱气值：-4195点！】
【警告：若逾期未补正，将强制剥夺核心技能《风云屁遁》！】
-4195！林凡感觉眼前发黑，肝儿都在颤。这得干多少缺德事才能赚回来啊？而且只剩不到一天时间！
“妈的……这次玩得太大了……”林凡欲哭无泪，感觉比刚才被妖藤追杀还绝望。没了《风云屁遁》，他在这危险重重的修仙界简直就是盘菜，还是送上门的那种。
阿妮塔也缓过气来，她先是警惕地感知了一下外界，确认暂时安全后，才将目光投向瘫在一旁、面如死灰的林凡。她犹豫了一下，从储物袋里掏出几颗疗伤和恢复灵力的丹药递给林凡。
“你……没事吧？”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刚才若非林凡最后那不知名的恐怖手段，她以为是某种秘术，两人绝对十死无生。
林凡有气无力地接过丹药塞进嘴里，苦涩地摇摇头：“事大了……比被那疯女人追杀还大……”
阿妮塔不解，但看林凡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也没多问，只是低声道：“刚才多谢你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林凡摆摆手，没心情客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在24小时内搞到至少4196点贱气值！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个新得到的青铜香炉。能让筑基后期修士都失态惊呼“净秽香炉”，绝对是宝贝！
他赶紧把香炉拿出来仔细研究。香炉古朴沉重，三足圆腹，炉盖上的星辰云纹和炉身的祭祀图案都透着古老的气息。凑近了闻，那奇异的檀香草药味沁人心脾，让他因为透支而刺痛的经脉都舒缓了不少。
“系统，鉴定一下这玩意儿值多少贱气值？能不能回收？”林凡抱着万一的希望沟通系统。
【叮！检测到特殊物品【净秽香炉】（残破状态）。此物蕴含一丝上古净世法则碎片，能净化污秽，安神定魂，驱避邪瘴，对滋养神魂、化解心魔亦有奇效。系统回收价：点贱气值。】
林凡眼睛瞬间瞪圆了！
一万点？！发了！这下不仅债务能还清，还能大赚一笔！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系统接下来的提示如同冰水浇头。
【警告：该物品与后续主线剧情【屁祖的遗产】高度相关，强行回收可能导致剧情链断裂、传承缺失、以及不可预知的风险。强烈不建议回收。】
林凡：“……”我就知道！这坑爹系统！给个甜枣立马塞个苍蝇！
回收是不能回收了。那能不能用这香炉做点什么事来赚贱气值？
他尝试着往香炉里注入一丝灵力。香炉微微一震，炉盖上的孔隙中飘出的香气似乎浓郁了一丝，范围也扩大了些许，树洞内残留的些许瘴气都被净化一空，空气变得清新起来。
【叮！激活并使用净秽香炉，净化微末瘴气，行为评价：贱得暴殄天物，牛刀杀鸡！奖励：贱气值+1！】
林凡：“……”才1点？！这要净化到猴年马月去？
他又试着把香炉拿到阿妮塔身边，她之前抵御虫潮和妖藤受了些伤，气息有些紊乱。香气萦绕下，阿妮塔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
【叮！利用净秽香炉助他人疗伤，行为评价：贱得借花献佛，假公济私！奖励：贱气值+5！】
还是太少！杯水车薪！
林凡急了，拿着香炉在树洞里团团转，像极了抱着金饭碗要饭的乞丐。
阿妮塔看着他古怪的行为，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这香炉……很特别吗？”
林凡哭丧着脸：“特别！特别值钱！但也特别坑爹！我现在急需……急需一种特殊的‘能量’，就差四千多点，这香炉又不能卖……”
阿妮塔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能量？四千多点？她完全无法理解。但她看林凡确实急得抓耳挠腮，便试着建议道：“既然这香炉能净化驱邪，或许……可以去雾瘴林一些污秽之气特别浓郁的地方试试？或者……找一些被瘴毒侵蚀陷入疯狂的妖兽？”
嗯？林凡脚步一顿。对啊！杀鸡用牛刀虽然奖励少，但如果去杀一群鸡，或者去杀几头牛呢？
雾瘴林别的不多，就是毒瘴和毒物多！找个毒窝，拿着香炉往里一冲，岂不是能疯狂刷分？
这个想法让林凡精神一振！虽然冒险，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就在他琢磨着去哪里找“毒窝”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诱惑。
【检测到宿主陷入极端财务危机，且拥有高价值抵押物（净秽香炉）。现紧急开启【贱气值期货借贷服务】（体验版）。】
【规则：宿主可抵押【净秽香炉】，预支最高5000点贱气值（需支付20%手续费，即实际到账4000点）。】
【借贷周期：7天。】
【还款要求：7天内需归还本金5000点+利息500点，总计5500点贱气值。】
【违约处罚：若逾期未能归还，系统将强制收回抵押物【净秽香炉】，并随机剥夺宿主三项技能或道具。】
林凡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金融服务”，眼睛都直了。
期货借贷？20%手续费？七天5500？这他妈比凡间的高利贷还黑啊！
但……他现在确实走投无路了。4000点虽然不够还全部债务，但至少能把负数填平，避免立刻被剥夺《风云屁遁》！有了喘息之机，再想办法去赚那5500！
赌不赌？
林凡看着那不断减少的倒计时，又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香炉，最后一咬牙一跺脚！
“贷了！”
【叮！借贷成功！抵押物【净秽香炉】已锁定。4000点贱气值已到账！】
【当前贱气值：-195点！（请注意，7天内需归还5500点，否则将失去香炉并受到额外惩罚！）】
负数瞬间变成-195！虽然还是负，但至少不会被立刻剥夺技能了！林凡长长松了一口气，感觉又从鬼门关爬回来半步。
但紧接着，更大的压力袭来——七天，5500点！这得干多少票大的？
阿妮塔看着林凡的脸色一会儿绝望一会儿狂喜一会儿又愁眉苦脸，完全搞不懂他在干嘛，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中邪了？”
林凡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阿妮塔的手，眼神灼灼：“阿妮塔！你知道这雾瘴林里，哪里毒瘴最浓？哪里毒物最密集？哪里最危险最没人敢去吗？”
阿妮塔被他吓了一跳，抽回手，警惕道：“你问这个干嘛？那些地方就算是部落大祭司都不敢轻易涉足！”
“别管！快告诉我！富贵险中求……不，是救命的买卖！”林凡急道。
阿妮塔看着林凡焦急而认真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指向一个方向，声音带着一丝恐惧：“那个方向……是‘万毒泽’的中心，也是‘千喉妖藤’的母体扎根之地……传说那里弥漫着能腐蚀金丹修士的七彩毒瘴，更是盘踞着雾瘴林的霸主——‘腐心古蟾’……”
腐心古蟾？听起来就很牛逼很毒的样子！
林凡眼睛亮了，就是那里了！
“走！我们去万毒泽！”林凡拉起阿妮塔就要走。
阿妮塔猛地挣脱，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疯了？！去那里是送死！就算你有这香炉，也绝对抵挡不住腐心古蟾和七彩毒瘴！”
“不去更是死路一条！”林凡语气坚决，“相信我！这次我有……有特殊的净化技巧！说不定还能顺便帮你采集到你需要的蛊材呢？”
阿妮塔看着林凡，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玩笑的成分，但只看到了破釜沉舟的疯狂和一丝……诡异的自信？
她想起林凡之前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咬了咬牙：“好！我再信你一次！但如果情况不对，我会立刻离开！”
“成交！”
两人稍作休整，恢复了一些灵力后，便毅然决然地朝着雾瘴林最危险的禁区——万毒泽中心进发。
林凡看着前方越发浓稠、色彩越发斑斓诡异的瘴气，握紧了手中的青铜香炉，心中暗暗发狠：
“腐心古蟾是吧？七彩毒瘴是吧？等着！你林爷爷来给你们做‘净化售后服务’了！今天不刷够本，老子就不走了！”
【叮！宿主决心勇闯绝地，进行高风险“净化”作业，行为评价：贱得穷凶极恶，赌性深重！奖励：贱气值+10！剩余贱气值：-185点！】
林凡：“……”才10点？这系统真是抠门他妈给抠门开门——抠门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