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过亲?和占瑶?
那九王子呢?
至于陆氏嘛……
不得不说,青乌子这一句话的信息量之大。
永宁回到占家时,刚好占家四人已经回来了。
占甲:“阿母放心,公玉那里吾已打探到,是双胎。”
占乙也说道:“粮铺虽这几日未开,吾还是打听到那农妇儿媳家的女眷,自祖上起就一直生的是双胎。”
占阮神情有些凝重:“果然如此。”
只有占丙在一旁默不作声。
永宁见状,心下一突。
听这些话的意思是她算对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除去上次被胡蜂叮,宗考这次是她真实第二次算卦,没想到竟然又被她蒙对了!
可如果她算对了,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占丙的卜卦是其他的象?
等等,也不尽然。
占丙得的卦象是贲卦。贲卦为异卦,艮离合,上艮下离,离为火为明,艮为山为止。贲遇土,则为坟,就生男的话,恐母子俱亡,生女,则有险无伤,转危为安,女儿还会乖巧懂事。
这就要看卜卦之人如何解卦的了。
她看向占丙:“丙女如何解卦?”
占丙抬头看了过来,眼里有些黯淡无光:“那日为辰,辰为土,土贲为坟,吾……”
永宁一听,这就有些不妙了,除非……
她看向占阮。
“那农妇只有一儿媳?”
占阮也看向她,脸色由阴转晴:“尔猜的没错,那农妇不只一个儿媳,今日吾等去了乡下,那农妇在多年前于前位亡夫育有一子,其子妻于半月前一尸两命。”
永宁一听,就知道占阮的意思了。
无论这件事的真实性如何,无论占家人这几日做了什么,它呈现出来的就只能是农妇大儿子的妻子一尸两命,才能应了占丙的卦象。
占丙情绪依旧低迷:“阿母,吾……”
永宁以为占阮会安慰说“一定会过”。
没想到她却是一笑:“放心,还有永女呢。”
永宁:……
……
翌日一早,占家就来了一位瞽宗的客人。
来人是来给占丙送瞽宗铭牌的。
“恭喜了,此次宗考共录取四位,令女排第四。”
占家四人喜极而泣。
“第四,也好,第四,也好!”
给了来人好些赏贝。
等到人走后,永宁站着挠了挠头,看这意思,反倒是她没过?
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些早就料到会如此的坦然,又有些小小的憧憬被扼杀的唏嘘。
罢了……
既然如此,她和占家的交易自然就失效做不得数了。
那么她事先已经设定好的未来规划就可以提上议程了。
她先是去了粮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瞽宗成绩出来重新开业的缘故,粮铺门口挤满了人,她硬是挤半天也没进去。
可接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的人脸上表情有不屑、有愤怒、有悲戚、有敌忾……
完全不像是凑热闹看好戏的样子,反倒是有些聚众闹事的架势。
她这个月的工钱还没结呢,可别出什么事了吧?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位仁兄,这粮铺是发生了何事?”
她急忙拍了拍,面前背着她站立的大哥。
大哥立马一转身,满脸络腮胡,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何事?这粮铺的粮吃死了人!”
大哥声音沙哑低沉,宽阔壮硕的臂膀煞气十足。
只一眼,永宁就看穿这位大哥是和青乌子一样是乔装打扮过的,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殷都本地人。
这几日城中最受关注最热闹的事莫非就是占氏宗考了 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占氏都没人信。
不行啊,她都还没离职,就发生这种事,势必会影响她今后的事业发展方向的。
“不好意思,各位,让一让啊,让一让,让一让——”
……
等永宁费力挤进铺子里时,就看到梁掌柜和两个伙计正在和一个妇人拉扯,地上躺了一个男人,看样子已经死去。
她急忙蹲了下来,翻看男人的瞳孔和口腔,再摸查男人的呼吸心跳。
不管了!
“梁掌柜快,水——”
她想也没想就开始了心脏复苏。
一组胸外按压过后,她掰开男人的嘴,刚准备清洗口腔中的异物时。
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尔在做甚?”
是那个络腮胡大哥。
“做甚?救人啊!”
她没时间管其他的事,接过梁掌柜递来的水,手指头伸进男人的嘴里,就开始清洗。
“住手!”
络腮胡又拦住了她。
“你!”
她气得要死。
“大哥,这人一看就是中毒,你三番两次阻止我救人,难道你就是那下毒之人?”
络腮胡眼睛一眯,看着她的眼神中仿佛有无数把箭。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急忙改口:“我知道不是你,那你来救吧,对着他的嘴吹气!”
她伸手扒开了男人的嘴唇,根本不管络腮胡微微瞪大的双眼。
“快啊!吹啊,救人啊,不救你就是——”
络腮胡心一横,头一低,嘴朝地上的男人吹去。
“咦——”
“啊——”
“呃——”
……
周围适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然而,这还没完。
“梁掌柜!快寻些黄龙汤来——”
永宁肯定男人是吃了什么才导致中毒的,他口中的异物还伴着血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梁掌柜有些迟疑:“这黄龙汤是?”
“粪水!后院就有快!”
……
片刻之后。
“哕——”
“呕——”
……
粮铺围观的群众总算散开了些。
“哇——”
更令人惊奇的是,原本躺在地上已死去的男人,随着粪水的灌入,竟然吐了一地。
能吐,就说明还没死。
……
永宁见男人的胸膛有了起伏,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不嫌脏也不嫌臭,径直走到男人呕吐物跟前仔细观察。
然后。
“诸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此人吐的竟是些菜叶肉块,哪里来的米粮?更别说粮铺里的粮食了,这分明是诬陷!”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围观的人群又才忍着臭味看过来。
与此同时,一道清朗如风的熟悉声音传来。
“这是发生了何事?怎地全围在这里?”
“公子启!”
“是公子启——”
“见过公子启——”
纷纷跪了一片。
永宁刚好抬头,对上公子启如沐春风的得意眼神。
公子启微微一笑:“永女,占氏瞽宗送来的好消息,此次宗考尔拔得头筹!”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