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的京城,暑气渐浓,朱雀大街上却依旧热闹非凡。萧玦亲自驾着一辆装饰雅致的马车,载着苏清鸢缓缓驶向京城最有名的绸缎庄——锦绣阁。车厢内熏着淡淡的兰花香,苏清鸢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角,心中满是期待与羞涩——今日,他们要去挑选成婚时穿的嫁衣。
“紧张吗?”萧玦坐在她身侧,察觉到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瞬间安定下来。
苏清鸢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有一点,毕竟是选嫁衣,总觉得要格外用心些。”
“放心,我们慢慢选,选到你满意为止。”萧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锦绣阁的掌柜是母后推荐的,他家的云锦都是贡品级别,手艺也是京城最好的,定能做出你喜欢的嫁衣。”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在锦绣阁门口。掌柜早已带着伙计等候在门外,见萧玦与苏清鸢下车,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小人见过靖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小人已将最好的云锦都准备好了,里面请。”
走进锦绣阁,一股浓郁的绸缎香气扑面而来。店内宽敞明亮,两侧的货架上挂满了各色绸缎,从淡雅的素色锦到华丽的织金锦,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掌柜直接将他们引到二楼的贵宾室,伙计们很快捧着数十匹云锦走了进来,整齐地铺在桌上。
“娘娘您看,这些都是今年最新的云锦,有正红、绯红、玫红三种底色,上面的纹样也都是最吉祥的,有百鸟朝凤、凤凰牡丹、缠枝莲纹,您可以慢慢挑选。”掌柜一边介绍,一边将一匹正红绣金线的云锦展开。
那匹云锦质地细腻,正红色的底色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凤凰周围环绕着盛开的牡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面,金线闪烁,凤凰仿佛要从绸缎上飞出来一般,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苏清鸢看着桌上的云锦,只觉得眼花缭乱——每一匹都精致非凡,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她伸出手,轻轻拂过一匹绯红缀珍珠的云锦,珍珠圆润饱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显得温婉又不失精致。
“这个怎么样?”苏清鸢抬头看向萧玦,眼中带着几分询问。
萧玦却摇了摇头,走到桌前,拿起那匹正红绣凤凰牡丹的云锦,展开在苏清鸢面前:“我觉得这个更好。凤凰象征着尊贵,牡丹代表着富贵,配我的清鸢正好。”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拂过云锦上的凤凰纹样,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是我的靖王妃,是要与我并肩站在世人面前的人,成婚是人生最重要的日子,理应穿最华丽的嫁衣,不必低调。”
苏清鸢看着云锦上栩栩如生的凤凰,又看了看萧玦眼中的认真,脸颊不由得微微泛红。她知道,萧玦是想给她最好的,想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就听你的,选这匹。”
掌柜见两人选定了云锦,眼中满是笑意:“殿下和娘娘真是好眼光!这匹凤凰牡丹云锦是今年的贡品,整个京城也只有这一匹,用来做王妃娘娘的嫁衣,再合适不过了。接下来,我们可以挑选嫁衣的刺绣细节和配饰,比如凤冠、霞帔、玉带这些。”
伙计很快又捧来一箱箱配饰,摆在桌上。凤冠有纯金镶红宝石的,有银鎏金嵌珍珠的,每一顶都华丽非凡;霞帔上的纹样也各不相同,有绣着鸳鸯戏水的,有绣着麒麟送子的;玉带则有白玉的、翡翠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吉祥图案。
萧玦拿起一顶纯金镶红宝石的凤冠,轻轻戴在苏清鸢头上。凤冠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苏清鸢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让她看起来愈发端庄华贵。萧玦后退一步,仔细端详着,眼中满是惊艳:“真好看,这顶凤冠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苏清鸢对着铜镜照了照,看着镜中穿着素衣却戴着华丽凤冠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会不会太贵重了?”
“不贵重,我的王妃值得最好的。”萧玦走到她身边,从镜中看着她,语气温柔,“而且这顶凤冠上的红宝石,还是父皇特意赏赐的,寓意着‘红红火火’,正好适合做嫁衣的配饰。”
接下来,两人又一起挑选霞帔的纹样。苏清鸢喜欢素雅一些的,看中了一款绣着缠枝莲纹的霞帔;萧玦却觉得不够喜庆,坚持要选绣着百鸟朝凤的霞帔。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掌柜笑着提议:“不如将两种纹样结合起来,霞帔的主体绣百鸟朝凤,边缘绣缠枝莲纹,既喜庆又不失雅致,娘娘觉得如何?”
苏清鸢与萧玦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挑选完配饰,掌柜又拿出纸笔,详细记录下苏清鸢的尺寸和他们的要求:“娘娘放心,小人会亲自监督,让最好的绣娘来做这件嫁衣,保证在婚期前完工,而且每一个细节都会按照娘娘和殿下的要求来做,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有劳掌柜了。”萧玦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锭黄金,放在桌上,“这是定金,剩下的银两,等嫁衣做好了再一并付清。”
掌柜连忙推辞:“殿下不必如此,太后娘娘已经打过招呼,这嫁衣的费用由宫中承担,小人怎敢再收殿下的银两?”
“母后的是母后的,我给你的是我的心意。”萧玦将黄金推到掌柜面前,语气坚定,“我的王妃成婚,嫁衣自然要由我来准备,你收下便是。”
掌柜见萧玦态度坚决,只好收下黄金,连连道谢:“多谢殿下!小人定不辜负殿下和娘娘的信任,定做出最完美的嫁衣!”
离开锦绣阁时,夕阳已经西斜。萧玦牵着苏清鸢的手,慢慢走在大街上。晚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吹动了苏清鸢的发丝。萧玦伸手为她拢了拢头发,眼中满是温柔:“累不累?要不要去前面的茶坊坐一会儿,喝杯茶再回去?”
苏清鸢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累,今日很开心。谢谢你,萧玦,为我做了这么多。”
“傻瓜,我们是夫妻,我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萧玦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清鸢,我知道你之前受了很多苦,所以我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苏清鸢看着萧玦眼中的真诚与爱意,心中满是温暖。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拉着他的手,快步向前走去:“我们快回去吧,我还想看看今日选的云锦图样呢!”
萧玦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笑着追了上去。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街上的百姓看到他们,都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即将嫁给靖王的女子,曾是一名民间医女,曾身陷天牢,历经波折。如今,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即将穿着最华丽的嫁衣,嫁给她最爱的人,开启崭新的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