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年十月,燕云的秋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掠过边境的城墙。枯黄的野草在城墙下摇曳,远处的匈奴领地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虽暂无战事,却仍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这日清晨,十几名身披铠甲、腰佩刀剑的边防将领,骑着战马来到边境重镇云漠城,他们接到萧玦的传令,要在这里召开军事会议,共商边防大计。
辰时刚过,萧玦身着玄色战甲,带着随从登上了云漠城的城墙。寒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甲胄上尚未完全磨去的战痕——那是此前与匈奴作战时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守护燕云的见证。将领们纷纷上前见礼,萧玦抬手示意大家免礼,目光望向远处的匈奴领地,声音低沉而坚定:“诸位,咱们虽打赢了匈奴,让他们签下了十年不侵的盟约,但盟约是纸,边境的安稳才是铁。匈奴向来反复无常,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做到‘防患于未然’,把边防工事扎得再牢一些,把军队练得再强一些,才能让燕云的百姓睡得安稳。”
将领们纷纷点头,他们大多常年驻守边境,深知匈奴的习性,也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云漠城守将周将军上前一步,抱拳道:“王爷所言极是!如今边境虽平,但匈奴的骑兵仍在远处游荡,咱们必须早做准备。末将以为,当务之急是加固城防,再建几座烽火台,一旦有敌情,能及时预警。”
“周将军说得对,”萧玦接过话茬,从随从手中拿过一张边境地图,铺在城墙的石桌上,“我已草拟了一份‘边防强化计划’,分为三步,今日与诸位商议后,便即刻执行。”
第一步是修建防御工事。萧玦指着地图上的边境线,对将领们说:“从云漠城到黑石关,这一百多里的边境线上,要修建10座烽火台,每两座烽火台之间相距十里,确保军情能及时传递。每座烽火台派驻10名士兵,白天举烟、夜晚点火,一旦发现匈奴骑兵,立刻点燃烽火,相邻的烽火台见信号后依次传递,确保半个时辰内,边境所有城镇都能收到预警。”
他顿了顿,又指向云漠城的城墙:“云漠城、黑石关这几座边境重镇的城墙,要立刻加固。城墙外侧挖掘两丈深、一丈宽的深沟,沟底埋上尖木,防止匈奴骑兵冲锋;内侧加砌三尺高的砖墙,增加城墙的厚度;城墙上每隔五十步增设一座箭楼,箭楼里储备足够的弓箭和滚石;城墙四角的了望塔,要加高丈余,派士兵日夜值守,密切监视远处的动向。”
周将军听完,立刻应道:“王爷放心,末将这就安排士兵和百姓动工,争取三个月内完成所有防御工事的修建。”
第二步是加强军队训练。萧玦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语气严肃:“军队是边防的根本,战斗力不行,再好的工事也没用。我决定将边防军分为3个营,每个营五千人,分别驻守云漠城、黑石关和青风寨。各营每日要进行严格训练——清晨练体能,士兵负重跑十里;上午练射箭,要求每人每日射中靶心五十次;下午练阵法,以‘鸳鸯阵’‘八卦阵’为主,提升军队的协同作战能力。每月月初,三个营要在云漠城外的校场集合,进行一次实战演练,模拟匈奴骑兵进攻的场景,检验军队的战斗力。演练成绩优秀的营,朝廷会额外赏赐粮草和武器;成绩差的营,将领要受罚,士兵要加练,直到达标为止。”
“末将遵命!”将领们齐声应道,他们深知训练的重要性,此前与匈奴作战时,正是因为军队训练有素,才能以少胜多,打赢那场硬仗。
第三步是储备战略物资。萧玦看向负责后勤的李将军,叮嘱道:“李将军,你要立刻清点边境的粮仓和武器库,确保物资充足。云漠城、黑石关等重镇的粮仓,要储备足够边防军半年食用的粮食,还要准备一些干粮和腊肉,方便士兵在战时携带;武器库要补充弓箭、刀枪、铠甲等物资,每座箭楼要储备五千支箭,每个士兵要配备两把佩刀、一副铠甲;此外,还要储备足够的药材和伤药,万一发生战事,能及时救治伤员。”
李将军连忙点头:“王爷放心,末将这就去清点物资,短缺的部分,会立刻派人回蓟州调拨,确保半个月内补充到位。”
就在将领们讨论“边防强化计划”的细节时,苏清鸢带着几名随从登上了城墙。她原本在蓟州处理惠民坊的事务,听说萧玦在云漠城召开军事会议,便特意赶了过来,想从民生的角度,为边防出一份力。
萧玦见她来了,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你怎么来了?边境风大,小心着凉。”苏清鸢笑了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我听说你在商议边防大计,也想过来听听,或许能帮上点忙。”
她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对萧玦和将领们说:“王爷的‘边防强化计划’很周全,但我觉得,光靠军队守护边境还不够,还可以实行‘军民联防’。边境的百姓常年生活在这里,对周边的地形很熟悉,也很警惕,他们能及时发现异常情况。咱们可以组织边境的青壮年百姓,成立‘巡逻队’,每天由士兵带领,在边境线附近巡逻,一旦发现匈奴的踪迹,或者有其他异常情况,立刻上报给军队。百姓们还可以帮忙传递军情、运送物资,甚至在战时协助军队守城。这样一来,百姓与军队相互配合,形成一张‘联防网’,才能更好地守护边境。”
萧玦眼前一亮,他觉得苏清鸢的建议非常好。边境的百姓大多有家人在战争中伤亡,对匈奴恨之入骨,也很愿意参与边境的守护。实行“军民联防”,不仅能加强边防力量,还能拉近军队与百姓的距离,让百姓更有安全感。
“清鸢,你的建议很好,就按你说的办!”萧玦当即下令,“周将军,你负责组织边境百姓成立‘巡逻队’,每个村子挑选二十名青壮年,由军队派一名老兵带领,每日进行两次巡逻。要给巡逻队配备必要的武器,比如短刀和弓箭,还要教他们一些基本的防身术和军情传递方法。对于参与巡逻的百姓,朝廷会给予补贴,每月发放五斗粮食,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周将军连忙应道:“末将遵命!”
会议结束后,将领们立刻分头行动——有的去安排士兵修建防御工事,有的去组织军队训练,有的去清点和补充战略物资,有的去动员百姓成立“巡逻队”。云漠城一下子忙碌起来,士兵们扛着工具去挖掘深沟、加固城墙,百姓们则积极报名参加巡逻队,有的还主动帮忙运送石料和木材,整个边境都洋溢着一股众志成城、守护家园的决心。
萧玦和苏清鸢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萧玦握住苏清鸢的手,轻声说:“有军队守护,有百姓支持,咱们燕云的边境,一定会越来越安稳。”苏清鸢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是啊,只要军民一心,就算匈奴将来真的背约来犯,咱们也能把他们打回去,让燕云的百姓永远过上安稳的日子。”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边境的城墙上,将城墙染成了一片温暖的红色。远处的烽火台已经开始动工,士兵们的呐喊声、百姓们的号子声,与风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边境最激昂的旋律。这旋律里,藏着萧玦和将领们守护边境的决心,藏着苏清鸢心系百姓的关怀,更藏着燕云军民共同守护家园的信念——有这样的决心、关怀和信念,燕云的边境,定能如铜墙铁壁般,抵御一切风雨,守护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