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带着三千精锐一走,张承立刻感觉虎牢关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他站在高高的关墙上,俯瞰着下方连绵的联军大营,一种“天高皇帝远,老子说了算”的豪情油然而生。
“来人!”他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末将在!”几个副将连忙上前。
“传我将令!从今日起,紧闭关门,高挂免战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战!违令者,斩!”张承下达了他作为主将的第一条命令。
副将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道:“都督…若是联军骂阵…?”
“骂阵?”张承嗤笑一声,“让他们骂去!骂累了自然就消停了。咱们关内粮草充足,怕他们不成?记住,我们的战略就一个字——守!”
他心里门儿清,联军看似人多,但补给线长,内部矛盾多,只要自己当个合格的“缩头乌龟”,耗也能把他们耗走!到时候,这坚守雄关、逼退联军的大功,可就稳稳落在他华雄头上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不会那么顺利。
第二天一早,联军果然派人在关下骂阵了。
第一个出来的是个嗓门奇大的络腮胡将领,骑着匹杂毛马,在关下一箭之地外,扯着脖子开骂:
“华雄鼠辈!缩头乌龟!有种出来与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关上的西凉兵都有些骚动,纷纷看向他们的新主将。
张承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这谁啊?嗓门挺大,一看就是个龙套。”
旁边一个见识广的偏将连忙回答:“回都督,此人是河内名将方悦!”
“方悦?”张承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方悦…好像是那个被吕布秒杀的哥们?武力值估计也就七十出头?虽然自己武力值90,但我刚接管华雄的身体,怕有点水土不服,只要武力值高于80,不,只要高于70,都不理会。
他顿时,摆摆手:“无名小卒,也配让本都督出手?不理他!让他骂!”
方悦在关下骂了半个时辰,口水都快骂干了,关上却毫无反应,连个回骂的人都没有,自觉无趣,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联军大营,袁绍面色不虞:“这华雄,怎地如此怯战?”
曹操眯着眼睛:“非是怯战,乃是沉稳。此人…不简单。”
下午,联军又换了一人前来骂阵。此人身材魁梧,使一杆长枪,骂得比上午那位还难听,连华雄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西凉军将士听得怒火中烧,纷纷请战。
张承依旧老神在在,问:“这又是谁?”
偏将答道:“此乃北海勇将王冲!”
王冲?没印象。张承估摸着武力值顶天七十多。他打了个哈欠:“跳梁小丑,徒逞口舌之利。传令下去,谁敢擅自出战,军法处置!”
如此过了两三日,联军轮番派将领前来骂阵,什么“上将潘凤”、“名将刘三刀”之类的名字层出不穷,骂得花样百出,极尽侮辱之能事。
西凉军从上到下都憋了一肚子火,看向张承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解和埋怨。这新都督,莫非真是个怂包?
张承却稳坐钓鱼台,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骂吧骂吧,老子就只打碾压局,你们能咋滴!”
他甚至还偷偷搞了个“小本本”,把每天来骂阵的将领名字记下来,后面标注上自己预估的武力值,高于70的一律划入“不予理会”名单。
直到第四天,关下来了个不一样的。
此人并未大声辱骂,只是单骑立于关下,声音清朗,却带着一股穿透力:“华雄将军!关东联军先锋孙坚,请将军出关一战!”
孙坚?!江东猛虎!
张承一个激灵,赶紧扒着关墙往下看。只见关下一将,头戴赤帻,手持古锭刀,虽然距离尚远,但那股剽悍之气仿佛能穿透空间!
我靠!这可是孙坚!武力值绝对90以上,甚至可能更高!跟他打?嫌命长吗?
张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孙文台名声虽响,谁知是不是徒有虚名?本都督不跟无名之辈一般见识!”
孙坚在关下等了半晌,只等来这么一句回复,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孙坚是无名之辈?!他强压怒火,又挑战了几次,关上却再无回应,只好愤愤而归。
接下来几天。
张飞出来过,那大嗓门震得关墙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华雄鸟人!俺燕人张翼德在此!可敢出关与俺决一死战?!”
张承吓得一缩脖子,心里默念:“武力98!惹不起惹不起!”嘴上却对着关下喊道:“张翼德?哼,一介屠夫尔!杀猪的也配上阵为将?与你交手,平白污了本都督的手!滚回去叫关羽来!”
张飞气得哇哇大叫,差点单人独骑就要冲关,被刘备和关羽死死拉住。
关羽也来过,依旧是那副冷傲的模样,只是简单一句:“华雄,可敢再与关某一战?”
张承看着关下那抹刺眼的绿色,腿肚子都有点转筋,强作镇定道:“关云长,你前日未能斩我,已是手下败将,有何颜面再来挑战?本都督今日心情不好,不想打架,改日再说!”
关羽丹凤眼微眯,寒光闪烁,但终究没有发作,拨马便回。
联军众诸侯见,无法激华雄出战,不由得都有些泄气。这华雄,怎么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手?
就在联军士气逐渐低迷,以为华雄真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时,转机出现了。
这一日,一个自称是袁术麾下偏将的家伙,带着几十个士兵在关下骂阵。此人长得尖嘴猴腮,骂起人来阴阳怪气,极其刻薄。
“华雄!听说你前几日被关云长吓得屁滚尿流,连铠甲都扔了?是不是躲回关里尿裤子去了?哈哈哈!”
关上西凉兵怒不可遏,纷纷请战。
张承本来也没在意,随口问了一句:“这厮是谁?”
偏将查探后回报:“都督,此人名叫苟安,乃是袁术麾下一无名小卒,据说是因为会溜须拍马才当上的偏将。”
苟安?没听过。张承立刻在脑海里评估:袁术手下,无名小卒,溜须拍马之辈…武力值绝对超不过70!甚至可能只有65!
软柿子!绝对的软柿子!
张承的眼睛瞬间亮了!憋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一个可以捏的软柿子了!这可是提振士气、顺便给自己立威的大好机会!
他猛地站起身,大手一挥:“取我刀来!备马!”
关上关下的双方士兵都愣住了。
西凉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督终于要出战了?!
联军士兵:这华雄今天吃错药了?苟将军这骂阵水平难道突然开光了?
只见虎牢关门缓缓打开,华雄顶盔贯甲,手持长刀,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冲了出来,直取苟安!
那苟安正骂得兴起,突然见关门大开,华雄如同猛虎下山般冲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就想跑。
可他哪里跑得过蓄势待发的华雄?
只见张承(华雄)催动战马,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苟安,手中长刀划过一道寒光——
“噗嗤!”
一声轻响,苟安的人头已然飞起,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
秒杀!
真正的秒杀!
从出关到斩将,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关上的西凉军沉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都督威武!”
“华都督无敌!”
之前积压的郁闷和憋屈,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原来都督不是怯战,而是在等待时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张承得意洋洋,用刀尖挑起苟安的人头,对着联军方向晃了晃,大声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联军阵中一片哗然,士气备受打击。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华雄对其他人的挑战置之不理,却对一个无名偏将如此“热情”,还下手如此狠辣迅捷?
接下来的几天,张承将“专挑软柿子捏”的策略发挥到了极致。
一旦发现有武力值明显不高的将领出来骂阵(通常是通过其名声、装备、气质以及小兵的评价来综合判断),他立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二话不说,提刀就上,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斩于马下,然后立刻缩回关内,绝不停留。
而遇到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比如关羽、张飞、孙坚,甚至后来来的夏侯惇、夏侯渊之类),任凭对方骂破喉咙,他要么装没听见,要么就用各种奇葩理由搪塞:
“今日天象不利出战!”
“本都督早餐吃撑了,不宜运动!”
“你长得太丑,影响我发挥!”
反复几次之后,西凉军的士气愈发高涨,对这位“用兵如神”、“深谙战机”的华都督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联军则彻底陷入了迷茫和低迷。他们完全摸不透华雄的出战规律,只觉得这家伙邪门得很,仿佛能未卜先知,专门挑软柿子捏。许多实力一般的将领再也不敢轻易去骂阵了,生怕成为华雄的下一个“战绩”。
虎牢关下,出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局面:兵力占优的联军束手无策,而守关的西凉军则士气如虹。
张承站在关墙上,看着下方有些混乱的联军大营,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嘿嘿,跟老子玩?老子可是熟读三国演义、精通各类三国游戏的男人!这就叫知识就是力量!”
“看来,这守住虎牢关的首功,老子是拿定了!”
他甚至开始幻想,击退联军后,董卓会给他什么封赏?封侯?拜将?说不定还能混个刺史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