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草原边缘,两支大军遥遥对峙,肃杀之气冲散了天边的云彩。一边是公孙瓒联合辽东属国苏仆延部的近十万联军,旌旗招展,人马嘶鸣,黑压压一片如同翻滚的乌云,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另一边,是张承率领的四万渔阳铁骑,虽然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军容严整,士气……呃,有点诡异的高昂。
张承拿着他那宝贝单筒望远镜,眯着一只眼,使劲瞅着对面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嘴里啧啧有声:“好家伙!公孙伯圭这是把压箱底的裤衩子都掏出来了吧?还有那苏仆延,不好好在辽东属国蹲着,跑来凑什么热闹?十万?吓唬谁呢!当老子是吓大的?”
他放下望远镜,对身旁一脸凝重的赵云嘿嘿一笑:“子龙,看见没?这就是典型的‘人海战术’,质量不够,数量来凑!一看就是没经过‘系统’(他指自己)认证的杂牌军!”
赵云手握银枪,白马白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对面那乱糟糟的联军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沉声道:“将军,敌军势大,不可轻敌。观其阵型,虽人数众多,但各部协调不畅,旗帜杂乱,或可从中寻找破绽。”
“破绽?当然有!”张承一拍大腿,“最大的破绽就是公孙瓒那老小子!你看他那着急上火的样子,屁股后面像是有狗撵似的。肯定是等不及那个叫什么蹋顿的援军了,想先咬我们一口,挣点面子回去!”
张承猜得没错。公孙瓒此刻正焦躁地在中军来回踱步。他联合苏仆延,好不容易凑出近十万大军(其中近半是乌桓族士兵,战斗力存疑),本想以泰山压顶之势碾碎华雄,一雪前耻。谁知那个狡猾的蹋顿,带着三万精锐骑兵,却磨磨蹭蹭跟在后面几十里外,美其名曰“策应”,实则就是想等他公孙瓒和华雄拼个两败俱伤,好出来捡便宜。
“蹋顿小人!言而无信!”公孙瓒恨得牙痒痒,但他实在等不及了。粮草消耗巨大,内部压力与日俱增,他必须尽快用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挽回颜面!“不能再等了!传令,阵前挑战,斗将!先斩他华雄几员大将,挫其锐气!”
他就不信,华雄手下除了那个诡异的主公本人,还能有什么像样的猛将!难道还能凭空变出一个来?
于是,在两军阵前空出的广阔地带,公孙瓒军阵中冲出一员手持开山大斧的虬髯猛将,声如洪钟,震得地面仿佛都在颤抖:“呔!华雄鼠辈!可敢遣将出阵,与你家胡大虎爷爷决一死战?!”
这胡大虎乃是公孙瓒麾下有名的力士,曾阵斩过不少乌桓、鲜卑勇士,端的是一员悍将。他往阵前一立,那凶神恶煞的气势,顿时让联军士气一振。
渔阳军阵中,众将看向张承。张承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胡大虎?没听过!估计武力值顶天八十,还是个力量型选手,敏捷肯定不行。这种货色也敢出来叫嚣?”
他扭头看向赵云,脸上瞬间堆起菊花般灿烂的笑容,声音腻得能滴出蜜来:“子龙啊~~~”
赵云被他这声呼唤激得打了个寒颤,面无表情地抱拳:“将军有何吩咐?”
“你看,”张承指着场中那个还在不停叫骂、挥舞着大斧的胡大虎,“这厮吵得我脑仁疼,严重影响了我军欣赏草原风景的心情。你去,让他安静安静。记住,动作要帅,速度要快,争取一招搞定!咱们要打出风格,打出水平,打出渔阳铁骑的威风!”
赵云:“……末将领命。”
他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当下也不多言,一催胯下白马,如同离弦之利箭,又似一道白色闪电,瞬间便冲到了阵前。
那胡大虎正骂得兴起,忽见对面冲出一将,白袍银枪,面容俊朗,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不由得轻蔑大笑:“哈哈!华雄无人矣!竟派个小白脸来送死!吃你胡爷爷一斧!”
说罢,他抡起那柄沉重的开山大斧,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赵云当头劈下!这一斧势大力沉,若是劈实了,恐怕连人带马都能劈成两半!
联军阵中爆发出阵阵欢呼,仿佛已经看到那白袍小将被劈成血雾的场景。公孙瓒也微微点头,觉得这第一阵稳了。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面对这势若千钧的一斧,赵云不闪不避,甚至速度都没有丝毫减缓!就在斧刃即将及体的瞬间,他手中龙胆亮银枪如同毒蛇出洞,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刺中了胡大虎的咽喉!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入了牛油。
胡大虎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恐,高举的大斧无力地垂下。他徒劳地捂住喉咙,发出几声“嗬嗬”的漏气声,随即轰然坠马,溅起一片尘土。
秒杀!
真正的秒杀!
从出阵到斩将,整个过程不超过三个呼吸!
全场死寂。
只有那匹白马,优雅地打了个响鼻,驮着它的主人,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静静伫立在场中。银枪枪尖一滴血珠缓缓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泽。
渔阳军阵在沉寂了片刻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赵将军威武!”“常山赵子龙!”
张承在阵中看得手舞足蹈,差点从“的卢青春版”上摔下来:“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SSR!这就是限定卡!牛逼!太牛逼了!一招!就一招!老子这投资……啊不,这眼光,绝了!”
联军那边,公孙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场中那个白袍小将,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是谁?!”
没等他想明白,联军阵中又冲出一将,乃是苏仆延部下的勇士,名叫阿木罕,使一杆狼牙棒,哇哇大叫着要为胡大虎报仇。
结果,同样不到三合,被赵云一枪刺穿胸口,挑于马下。
第三将,公孙瓒部将王门(就是上次去渔阳谈判那个莽夫),不信邪,挺枪出战。他倒是多撑了两回合,然后在第四回合被赵云一枪杆扫在背上,吐血落马,被亲兵抢回,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第四将,苏仆延麾下神射手,试图放风筝,被赵云策马轻松追上,一枪了账。
第五将,公孙瓒的亲卫队长,武力不俗,坚持了十回合,被赵云卖个破绽,诱其深入,反手一枪刺穿肩胛,败归本阵。
第六将,第七将……
赵云如同开了无双的战神,白马银枪在万军阵前往来驰骋,枪下无一合之将!每一次出手都简洁、高效、致命!那杆龙胆亮银枪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如灵蛇出洞,刁钻狠辣;时而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时而又如梨花纷飞,让人眼花缭乱。他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敌人的攻击,然后精准地找到对方的破绽,一击毙命!
连斩七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仿佛不是在生死相搏,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而致命的舞蹈。阳光洒在他白色的战袍和银色的枪尖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将那修长挺拔的身影衬托得如同天神下凡!
联军士气如同雪崩般跌落,士兵们面露惧色,窃窃私语,看向那道白色身影的目光充满了敬畏。甚至有人开始低声念叨:“白马……银枪……这,这莫非是……”
公孙瓒终于想起来了!他猛地一拍额头,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最后变得一片煞白!他想起来了!那个曾在白马义从中惊鸿一瞥、武艺超群却因出身和性格不被他重视的年轻小将!常山赵子龙!
“是……是他!赵云!赵子龙!”公孙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愤怒,“他……他怎么会投了华雄?!华雄那厮何德何能?!!”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赵云的忽视,想起功劳被冒领时赵云那沉默的眼神,想起自己为了拉拢宗亲而对这等良将的冷落……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憋闷涌上心头,差点让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华—雄—!你安敢如此!安敢挖我墙角!!”公孙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渔阳军阵方向,声音凄厉如同夜枭。
而与公孙瓒的懊悔抓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渔阳阵中的张承。
此刻的张承,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他抓着身边副将的胳膊,使劲摇晃:“看见没!七杀了!七杀了!超神了!子龙牛逼!老子爱死他了!回去就给他加薪!升职!发奖金!把最好的‘英雄血’给他管够!不,我要专门为他研发一款‘子龙限定版’!”
他看着场中那个如同标枪般挺立、连斩七将后气息依旧平稳、仿佛只是热身完毕的白色身影,眼睛里冒出了无数小星星:“系统!系统你看见没!这就是老子的王牌!这就是老子的底气!什么公孙瓒,什么苏仆延,在子龙面前都是土鸡瓦狗!哈哈哈哈!”
【系统提示:(似乎被赵云的表现震惊,沉默良久)…检测到己方单位‘赵云’达成‘阵前七连斩’成就…极大鼓舞己方士气,重创敌方士气…评价:超规格武将的存在,确实能一定程度上扭转战局…宿主运气…不错。】
“运气?这能叫运气吗?这叫眼光!这叫人格魅力!”张承得意洋洋,对着对面脸色惨白的公孙瓒,扯着嗓子喊道:“公孙伯圭!还要不要斗将了?我这边赵将军还没活动开呢!要不你亲自下来玩玩?”
公孙瓒闻言,差点真的气晕过去。他看着对面那个得意忘形的华雄,又看看场中那个让他肠子都悔青了的赵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而远远缀在后方的蹋顿,接到前方战报,得知公孙瓒斗将连折七员,对方一员白袍小将如同天神下凡,不由得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赵云?常山赵子龙?有点意思……看来,这渔阳华雄,比公孙瓒那个废物难啃多了。传令,放缓速度,再等等看。”他决定,让公孙瓒和华雄再多互相消耗一会儿。
阵前,赵云横枪立马,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联军阵营,清朗的声音传遍四方:“常山赵子龙在此!还有何人,敢来一战?”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十万联军,竟无一人敢出声应答!
公孙瓒看着这尴尬而耻辱的一幕,终于彻底疯狂,嘶声吼道:“斗什么将!全军听令!给我冲!碾碎他们!”
他要用绝对的人数优势,淹死华雄!淹死赵云!
大战,终于彻底爆发。
而张承,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对赵云喊道:“子龙!回来!热身结束!该让咱们的骑兵分类战术,亮亮相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经验包……啊不,是敌军,正在源源不断地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