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带着一肚子海鲜带来的震撼和对糜家老狐狸的深刻认知,正式接下了与糜家对接造船事务的重任。张承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老李啊,跟糜子仲那只老狐狸周旋,记住八字真言:虚与委蛇,寸利必争!造船工匠能抠几个是几个,珍珠海盐能薅多少是多少,但‘英雄血’的配方,你就是被他灌了十坛‘醉仙酿’,也不准吐半个字!至于海鲜蘸姜醋的吃法嘛……”张承大手一挥,豪爽道,“送他了!反正这玩意儿一看就会,瞒不住,就当是咱们渔阳对徐州人民的一点‘味觉扶贫’!”
李敏领命而去,怀里揣着张承特批的一小坛“英雄血”(用于“关键时刻壮胆”),以及一罐精心调配的姜醋汁样品,感觉自己像个身负两国邦交的使臣,就是这使命听起来不太正经——主要任务是去教人怎么蘸着醋吃螃蟹。
与此同时,渔阳的战争机器已经轰然启动,进入了东征前的最后倒计时。
校场上,十万大军肃立,黑压压一片,杀气腾腾。经过夏侯兰“地狱式”汉化集训和军纪整顿,新吸纳的乌桓骑兵(以及后续陆续招募的)已经初步融入了汉军体系。虽然偶尔还是会因为口音问题闹出点笑话——比如把“前进”听成“前蹄”(然后真的有人去检查马蹄),把“列阵”听成“裂腚”(导致部分士兵下意识夹紧臀部)——但基本的汉话指令已经能听懂,战术配合也有模有样。
乌桓将领越吉、乌骨、鲁都三人,穿着量身定做的汉军铠甲,虽然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裆部,总觉得有点勒),但看着麾下儿郎们骑着配备马中三宝的高头大马,箭术更加精准,来去如风,也不禁挺起了胸膛,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话向张承表忠心:“主公!俺们……一定好好干!指哪儿打哪儿!”
张承看着这支初步完成“民族大融合”的部队,心里那叫一个美。八万骑兵,两万步卒(两万步卒是实在挡不住当地百姓从军的热情,也正好养步兵成本没那么高,同时张承现在的经济条件也勉强兜得住),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尤其是那弓骑兵,大部分换上了乌桓射手,在马镫、马蹄铁、高桥马鞍的加持下,骑射稳定性大增,已经能做到在奔驰中形成有效的箭雨覆盖。其中“回马射” 这种高难度动作,也在大批量换血后,到了成熟阶段。“放风筝”战术是练得滚瓜烂熟了——打不过就跑,边跑边回头射,气得追兵哇哇叫,是这群弓骑兵最热衷的娱乐活动。
部队编制和将领安排也尘埃落定。确定八万骑兵东征,分为八个军团,赵云统帅五个,阎柔统帅三个。严纲依旧是他的大嗓门副将,另外乌桓三将及提拔的李德、钱力、孟武、孙士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能力或许不是顶尖,但胜在听话、敢拼。郭嘉作为随军军师,负责出谋划策以及……在行军路上继续研究他的酒葫芦里到底能装多少种不同的酒。田楷老爷子带着两万步卒留守老家,夏侯兰协助,确保后院不起火。
东进路线图就挂在郡守府书房最显眼的位置,上面用朱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箭头,直指辽西。张承每天都要对着地图YY一番,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辽东湾的海岸边,迎着海风,吃着火锅,唱着歌,顺便接收糜家“进贡”的战船。
万事俱备,只欠一声令下。
然而,在出征前夜,张承却遭遇了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紧张的挑战——与蔡琰告别。
卧房内,红烛摇曳。蔡琰正细心地为张承整理行装,将几件新做的、厚实的里衣叠好,放入行囊。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张承在一旁搓着手,来回踱步,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远行的毛头小子,心里揣着对未来的豪情壮志,又满是对眼前人的依依不舍。
“那个……琰儿,”他最终憋出一句,“我明天……就要出发了。”
蔡琰抬起头,微微一笑,眼中却似有波光流转:“妾身知道。夫君……一切小心。”
“你放心!”张承一拍胸脯,试图用豪迈掩盖内心的那点小酸楚,“你夫君我现在兵强马壮,又有奉孝、子龙他们辅佐,收拾辽西那些土鸡瓦狗,还不是手到擒来!等打下了辽东,我就接你过去看海!咱们在海边也搞个火锅店,专门卖海鲜火锅!”
蔡琰被他逗得莞尔一笑,轻轻将一件叠好的衣服放入行囊,低声道:“妾身不求看海,只愿夫君平安归来。”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绣着青竹的香囊,递给张承,“这是妾身亲手缝制的,里面放了些安神的药材。夫君带在身边,望能……佑你平安。”
张承接过那还带着体温和淡淡清香的香囊,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他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贴身放好,感觉比穿了全套铠甲还安心。
“琰儿……”他握住蔡琰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就交给你和田老了。有什么事,就让李敏去办,那小子虽然算账算得抠门,办事还是靠谱的。要是……要是糜家那边再派人来送什么舞姬雅伎,统统给我轰出去!一个不留!”
蔡琰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掩口轻笑:“夫君放心,妾身晓得了。”
烛光下,两人相对无言,却有一股温情在默默流淌。张承看着妻子恬静的容颜,想起穿越以来的种种,从最初落地成盒的狼狈,到如今拥兵十万、娇妻在侧的“人生赢家”,只觉得恍如隔世。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琰儿,”他语气变得认真,“我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挺不靠谱的,爱折腾,还总惹麻烦。但我是真心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想让渔阳,想让咱们这地盘上的老百姓,都能安安稳稳的。这次东征,不只是为了抢地盘,更是为了以后能有个更安稳的后方。等咱们实力强了,就没人敢来欺负咱们了……”
蔡琰静静地听着,眼中柔情更盛。她反手轻轻握住张承粗糙的大手,柔声道:“夫君之心,妾身岂能不知?夫君虽行事……跳脱了些,却心怀百姓,志在安定一方。此去东征,乃为开创基业,妾身……以夫君为傲。” 她微微垂下眼睑,声音更轻,“只盼夫君……勿要以身犯险,时时记得,家中有人挂念。”
张承被她这番话说得心头滚烫,一股豪情混合着柔情涌上心头。他一把将蔡琰搂入怀中,感受着怀中温软的娇躯,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只觉得什么东征、什么霸业,在此刻都比不上怀中人的分量。
“等我回来!”他在蔡琰耳边郑重承诺,“等我打下了辽西和辽东,咱们就在那儿也盖个大房子!用水泥的!比渔阳这个还结实!再给你修个大书房,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咱们生一堆娃,教他们读书写字,骑马射箭……”
蔡琰被他这直白又充满“土鳖”气息的未来规划说得面颊绯红,却并未挣脱,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
(此处再次省略一万字,主要描写张承如何用具体行动表达他的“依依不舍”与“生娃决心”,以及蔡琰如何由最初的羞涩到后来的……略微配合。)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渔阳城外,随军出征的八万骑兵已然列队完毕,肃杀之气冲散了晨雾。
张承一身戎装,骑着高大的白马(赵云亲自挑选的),显得英武不凡——如果忽略他因为昨晚“操劳过度”而偶尔偷偷打个哈欠的话。
郭嘉依旧揣着酒葫芦,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自家主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主公,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看来昨晚告别仪式,颇为‘深入’?”
张承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老子这是……这是积蓄斗志!懂不懂?”
他催马来到阵前,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如同钢铁丛林般的军队,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大声吼道:
“弟兄们!辽西、辽东,地广人稀,资源丰富!那里有土地!有牧场!有出海口!还有数不清等待我们去拯救的百姓(和可以吸纳的劳动力)!跟着我华雄,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让渔阳的威名,响彻整个东北!”
“吼!吼!吼!” 八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四野,连城墙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张承满意地点点头,拔出腰间佩刀,直指东方:
“出发!”
大军开拔,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缓缓蠕动,向着东方未知的疆域迤逦而去。
城墙上,蔡琰裹着厚厚的狐裘,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直到那面熟悉的“华”字大旗消失在视野尽头,才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脸上泛起一丝复杂而温柔的红晕。
而已经走出老远的张承,似乎心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渔阳城的方向,摸了摸怀里那个带着清香的香囊,咧开嘴笑了笑。
“奉孝,”他对着旁边马背上的郭嘉道,“等咱们凯旋,老子是不是就该当爹了?”
郭嘉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主、主公……您这效率,嘉……佩服!”
张承得意地一扬马鞭:“那是!老子干啥不快?走吧!早点打完,早点回家抱娃!”
大军继续东行,尘土飞扬。而关于主公可能在东征期间“喜当爹”的八卦,则以比军队行进更快的速度,在各级将领中悄悄流传开来,成为了枯燥行军路上的一剂强力调味料。唯有随军主将赵云开始严肃思考要不要建议夏侯兰在军规里加上“禁止议论主公私生活”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