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从长安“零元购”来的海量战利品,张承和他的“拆迁办大队”踏上了归途。这一路上,画风那叫一个招摇过市,哦不,是招摇过“草原”。
想象一下:广袤的草原上,一支精锐骑兵护卫着连绵不绝、吱呀作响的大车队伍。车上堆着的不是粮草军械,而是晃瞎人眼的金饼银锭、露着绸缎边角的珠宝箱、以及各种奇形怪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董玩意儿。队伍后面还跟着扶老携幼、背着大包小包(里面是吃饭家伙)的工匠及其家眷,以及一群虽然穿着破旧西凉军服但精神头十足、时不时主动帮忙推车、眼神里充满对新生活向往的降兵。
这哪是得胜归来的军队?这分明是行走的“炫富天团”兼“人才交流中心”!
张承骑在马上,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他时不时就要策马到运财宝的大车旁溜达一圈,伸手摸摸冰凉的金饼,或者拿起一串珍珠项链对着阳光照照,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
“哎呀呀,子龙你看,这成色!这分量!董卓老儿品味不咋地,搜刮东西倒是挺在行!你说他攒这么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苦呢?最后还不是便宜了老子我?啧啧,真是……太客气了!”
赵云在一旁面无表情,努力忽略主公那副暴发户嘴脸,只是偶尔提醒一句:“主公,财帛动人心,还需加强戒备。”
“怕啥?”张承不以为然地摆手,“这草原上现在还有谁敢动老子?乌骨那小子早就把路趟平了!再说了,你看看咱们这阵容!”他指了指前后左右杀气腾腾的骑兵和新收编的、急于表现的西凉降兵,“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正好给咱们新兄弟练练手,顺便再添点缴获!”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验证。确实有那么几股规模不大的马贼或者流浪部落,远远看到这支“肥羊”队伍,起初还眼冒绿光,但稍微靠近点,感受到那股冲天的煞气和精良的装备后,立刻明智地选择绕道走,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承见状,更加得意,甚至开始即兴创作打油诗:
“草原风光好,遍地是牛羊,不如我车多,金银堆满仓!哈哈哈!”
众将士:“……” 主公这诗才,跟吕布将军有得一拼。
沿途遇到一些之前被乌骨“忽悠”过、正准备迁往渔阳的草原部落,看到这支队伍的“雄厚实力”,更是坚定了“跟着华将军有肉吃”的信念,纷纷主动加入,提供补给和向导。队伍如同滚雪球般,越发庞大。
张承来者不拒,充分发挥其“画饼”……不,是“描绘美好未来”的特长,对着新加入的部落头人又是一通吹嘘:
“看见没?这都是小意思!等到了渔阳,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好日子!水泥路知道不?下雨天都不沾泥!海鲜火锅吃过没?鲜得能让你把舌头吞下去!还有那毛衣,比你们这皮袍子舒服多了!只要好好干,这些都是咱们的日常!”
部落头人们被忽悠得热血沸腾,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渔阳。
就在张承这边一路“炫富”一路“招兵买马”,优哉游哉往回赶的时候,长安巨变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可能还用了八百里加急plus版),迅速传遍了天下。
各方势力的反应,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堪称大型“懵逼脸”展示现场。
冀州,邺城。
袁绍正在对着地图琢磨怎么更快地吞并并州,谋士许攸兴冲冲地拿着一份密报进来:“主公!大喜!长安急报!董卓被吕布杀了!”
“什么?!”袁绍先是一惊,随即狂喜,“董贼伏诛,国贼已除!此乃天佑大汉!快!详细说来!”
许攸眉飞色舞地汇报:“据报,是王司徒设下连环计,使吕布与董卓反目。吕布于宫中亲手诛杀董卓,如今长安已由王允和吕布共同掌控!”
“好!好一个王允!好一个吕布!”袁绍抚掌大笑,感觉头上的“盟主”光环又亮了几分,“董卓既死,关中空虚,正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个谋士沮授急匆匆进来,脸色古怪地补充道:“主公,还有一事……据潜入长安的细作回报,董卓伏诛当夜,似乎有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趁乱洗劫了太师府和郿坞的部分库藏,卷走了大量金银财宝,还……还拐走了不少西凉军的工匠和降兵。”
袁绍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明军队?是谁?莫非是曹操?还是刘备?”
沮授摇头:“行事风格……不似曹刘。那些人动作极快,目标明确,只抢财宝工匠,不与吕布、王允主力冲突,得手后迅速撤离,方向……似乎是往北边去了。”
“北边?”袁绍眉头紧锁,忽然想到一个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莫非是……华雄那个痞子?!”
一想到华雄可能不声不响跑到长安,在自己眼皮底下捞了这么大一票,袁绍就觉得心口堵得慌。他之前还想让华雄去啃刘虞那块硬骨头,结果人家直接去长安把董卓的老窝给端了?!这对比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华子健!欺人太甚!”袁绍气得一拍案几,“速去查清!若真是他,本将军定要……”
定要怎样?他现在主力在并州方向,难道还能立刻掉头去打华雄?袁绍憋了半天,最终只能无能狂怒:“定要上表朝廷,弹劾他趁火打劫,形同匪类!”(然而朝廷现在王允说了算,王允会理他吗?)
兖州,鄄城。
曹操收到消息时,正在和荀彧、程昱等人议事。听闻董卓死讯,曹操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国贼虽除,然天下纷扰,何日可定?”
等听到有“不明军队”趁乱劫掠长安时,曹操的小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闪烁着精光:“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意思……可知是哪路英雄?”
探子回报:“行事果决,目标精准,撤离迅速,疑似……来自幽州方向。”
“幽州?华雄?”曹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好一个华子健!不声不响,竟做了这得利的渔翁。此人……不容小觑啊。”
他转头对荀彧道:“文若,看来我们这位北边的邻居,胃口和胆子都不小。日后对上,需得多加留意。”
荀彧点头:“主公所言极是。华雄虽起于微末,然观其取辽西、定辽东、如今又虎口夺食于长安,手段百出,不能以常理度之。其志恐不在小。”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燃起更强的斗志:“乱世英豪,越多才越有趣!传令,加紧练兵,广积粮草!这天下,我曹孟德要争,他华子健,也要碰一碰!”
徐州,小沛。
刘备看着手中的情报,心情复杂。一方面为董卓伏诛、汉室有望而欣慰,另一方面,也为这混乱的时局和自身实力的弱小而忧心。
当他听到华雄可能趁乱在长安大发横财时,更是百感交集。他想起华雄在酸枣会盟时那副混不吝的样子,想起他在北疆搅风搅雨,如今竟连长安的浑水都敢蹚,而且还蹚成功了!
“华将军……真非常人也。”刘备最终只能如此感慨,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羡慕。他这边还在为如何获取糜家支持、如何在徐州立足而绞尽脑汁,人家已经直接去抄董卓老家了!这差距……
关羽在一旁丹凤眼微眯,抚须不语,但眼神中明显对华雄这种“不讲武德”但极其有效的行为,表达了一丝……认可?
张飞则是直接嚷嚷开了:“嘿!这华雄有点意思啊!闷声发大财!比俺们在这儿受陶谦那老儿和曹豹鸟人的气强多了!大哥,要不咱们也……”
“三弟慎言!”刘备赶紧打断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淮南,寿春。
袁术的反应最为直接。他先是狂笑董卓死得好,然后听到财宝被劫,立刻捶胸顿足:“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董卓搜刮的财宝,合该为本公……为本将军所有!是哪个天杀的截了胡?!”
得知可能是华雄后,袁术更是气得摔了杯子:“华雄?那个卖劣马的边郡鄙夫?!他也配?!传令!给本将军盯紧北边!等本公拿到传国玉玺,登基之后,第一个发兵剿了他!”
左右面面相觑,没人敢提醒他,传国玉玺还没影子呢。
渔阳,太守府。
郭嘉虽然人在渔阳,但通过各方渠道,对长安的动向和主公的“丰功伟绩”早已了然于胸。他看着手中那份关于“主公零元购狂欢大获成功”的密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忍不住低咳着笑了出来。
“奉孝先生,何事如此开心?”正在汇报工作的田楷疑惑地问。
郭嘉将密报递给他,田楷看完,手都抖了,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这……主公他……这也太……太……”他“太”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太主公了,不是吗?”郭嘉笑着接话,又喝了一口药汤,“如此一来,我渔阳钱粮短缺之困,可迎刃而解。工匠、降兵,更是无价之宝。主公此行,堪称神来之笔。”
田楷缓过神来,也是喜上眉梢:“确实!确实!只是……如此招摇,会不会引来各方忌惮?”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忌惮是必然的。但眼下,袁绍重心在并州,曹操要稳固兖州,刘备困于徐州,袁术痴迷玉玺……谁都无力立刻北顾。这正是我等消化所得、加速发展的天赐良机!”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主公此举,看似招摇,实则也是一种威慑。让天下人知道,我渔阳不仅有‘脱口秀’和‘饭桶计’,更有虎口夺食的胆量和实力!”
就在郭嘉和田楷畅想未来时,糜竺的拜帖送到了。这位糜家家主,终于坐不住,亲自来了渔阳。
郭嘉微微一笑:“看来,咱们的‘财神爷’,也要重新评估投资价值了。”
而此时,还在归途中的张承,对天下因他而起的风波浑然不觉,或者说知道了也不在乎。 他正忙着清点“零元购”的收获,并开始规划这笔“意外之财”的用法。
“子龙,你说咱们回去是先修一条从渔阳直通沓氽的超级水泥路呢,还是先给水军造几艘真正的‘钢筋铁骨水泥战列舰’?或者,给咱们的骑兵全部换装新式马鞍和马镫?”张承掰着手指头,陷入了“有钱不知道怎么花”的甜蜜烦恼。
赵云看着主公那副“凡尔赛”的模样,无奈提醒:“主公,是否应先考虑犒赏将士,以及安置工匠和降兵?”
“对对对!还是子龙你想得周到!”张承一拍脑袋,“有功必赏!参与此次行动的兄弟,人人有份!工匠和降兵,妥善安置,让他们感受到渔阳大家庭的温暖!对了,告诉王铁柱,水泥窑可以扩大生产了!咱们要搞大基建!”
他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渔阳在他的“金元攻势”和“人才战略”下,如同坐了火箭般飞速发展。
“等老子回去,吓死郭奉孝那个病秧子!哈哈哈!”张承得意地想着,仿佛已经看到郭嘉那惊讶又无奈的表情。
数日后,当张承那支“金光闪闪”、规模庞大的队伍终于抵达渔阳地界时,整个渔阳都轰动了!
百姓们扶老携幼,夹道欢迎,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满载财宝的大车,以及精神抖擞的工匠和降兵队伍,发出阵阵惊呼。
“天呐!主公这是把长安搬回来了吗?”
“好多金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还有那么多工匠!咱们渔阳以后是不是要更厉害了?”
蔡琰也挺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在侍女的搀扶下站在城门口迎接。看到夫君安然归来,还带了如此“丰厚”的“战利品”,她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最终化为一声温柔的叹息和眼底藏不住的骄傲。
张承跳下马,几步冲到蔡琰面前,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得意地邀功:“文姬!看见没?你夫君我厉害吧?出去溜达一圈,就给咱们华安挣下了偌大的家业!以后咱儿子想怎么败家都行!”
蔡琰忍俊不禁,轻轻拍了他一下:“夫君又说胡话。平安回来就好。”
这时,郭嘉也在田楷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这“穷奢极欲”的场面,再看看主公那副“快夸我快夸我”的嘚瑟模样,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拱手道: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长安一行,名利双收,威震天下。嘉……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点揶揄。
张承浑不在意,用力拍着郭嘉的肩膀(没敢太用力):“奉孝!看见没?老子就说嘛!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下咱们有钱了,有人了,你想搞什么大项目,尽管开口!”
郭嘉被拍得咳嗽了两声,苦笑道:“主公……嘉目前最想搞的项目,是您能轻点……”
张承哈哈大笑,揽着郭嘉和赵云,看着眼前繁荣的渔阳城和身后庞大的“战利品”队伍,豪气干云地宣布:
“兄弟们!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接下来,都给我撸起袖子加油干!修路!造船!练兵!种田!把咱们渔阳-辽东-草原联合体,建设成天下第一的富庶强盛之地!让袁绍、曹操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吼!” 全军将士,连同新归附的工匠和降兵,都被这气氛感染,发出震天的欢呼。
而此刻,刚刚手刃董卓、正志得意满的吕布,和刚刚掌控朝局、准备大展拳脚的王允,恐怕还不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搞垮董卓,最大的赢家,竟然是那个远在幽州、不按常理出牌的华雄华子健!
长安的戏落幕了,但天下的戏,因为某个“拆迁办主任”的乱入,正朝着更加不可预测的方向,欢快地狂奔而去。
张承看着蔚蓝的天空,美滋滋地想:“唉,无敌,就是这么寂寞且……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