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古墓外就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像是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杨大哥！龙姐姐！你们在吗！”
一听就是郭襄那清脆的嗓音。
杨过和小龙女对了对眼神，起身出去一看，郭襄正站在墓外，穿了身杏黄衣服，衣角还沾着些晨露，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闪亮，手里提着个精致的食盒。
“郭二姑娘，你怎么来了？”杨过有些意外。他们回古墓的事可没往外说啊。
郭襄往前递了递食盒，笑容灿烂：“我听说你们回古墓了，就……来看看！这是我娘做的点心，让我带给你们尝尝。娘说龙姐姐身体需要调养，这些点心温和得很。”
这话是说给杨过听的，可那眼神却一直往小龙女这边飘，满是好奇和羡慕。十六年了，小龙女还是那么清冷出尘，一点没变样，而杨过……
郭襄心里一酸，又挤出个更甜的笑容：“龙姐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小龙女接过食盒，轻轻点头：“有劳挂念，已无大碍。多谢郭二姑娘。”声音还是淡淡的，可没了往日那股疏离劲儿。
郭襄见她肯收下，更来劲了，叽叽喳喳说起襄阳的近况，还有江湖上的趣事，想给这冷清的古墓添点热乎气儿。杨过也陪着笑，偶尔插句话。
正说着，郭襄突然“咦”了一声，手指向古墓入口旁的泥土。
“杨大哥，你看这是啥？”
杨过顺着看去，那片湿泥上有几个奇怪的印子，不是人脚印，也不是鸟兽脚印，倒像是……像是有啥爬行动物拖出来的，痕迹边上还隐约透着股阴冷粘腻的味儿。
杨过心一揪，昨儿那被偷窥的感觉没准真不是错觉！
他蹲下仔细瞧，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不是寻常毒虫的味儿，反而有种腐烂和剧毒混在一起的怪味。
“是蛇吗？”郭襄猜着，“可这印子好怪，像很大条的蛇……”
小龙女也凑过来看，她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凝重。她在古墓待了这么多年，按理说山里的东西再熟悉不过，可这印子给她的感觉，陌生又不安。
“不像山里的蛇。”她轻声说。
杨过站起身，目光扫向四周的山林。晨曦下的终南山云雾飘渺，看着祥和得很，可这祥和底下，好像藏着啥危险。
“郭二姑娘，这里不太平，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杨过沉着脸说。
郭襄看他这么严肃，也收了笑容，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去跟爹娘说。”可又忍不住问：“杨大哥，是有什么麻烦吗？”
杨过摇头，没明说：“就是些山里的怪东西，不用担心。替我多谢郭伯伯和郭伯母的点心。”
送走了郭襄，杨过和小龙女回了墓里，气氛有点沉闷。
“过儿，你觉得那是什么？”小龙女开口问。
“不清楚，”杨过皱眉沉思，“可绝非善类。那气味阴毒诡异，像是……冲着古墓来的。”他想起昨儿那股偷窥感，越发觉得不对劲。
古墓机关重重，一般毒物根本进不来。这东西还能悄无声息留下痕迹，那气味都让他心里发毛，肯定不是简单角色。
会不会是当年李莫愁留的后手？还是他们离开十六年，古墓招惹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又或者……和绝情谷底那声怪笑有关？
裘千尺那张怨毒的脸在他脑海里闪过。那老太婆瘫在谷底，自身难保，还能指使这种怪东西？
线索乱成一团，像迷雾里看不清方向。
杨过握紧玄铁重剑，眼神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和锐利。不管来的是啥，他绝不会让它破坏他和姑姑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姑姑，这几日我们得小心些。我得把古墓里里外外再好好查一遍，尤其是那些废弃的岔道。”他沉声说。
小龙女没多言，只是默默走到他身边。不管碰上啥，她都会陪着他。
可他们都没发现，在古墓深处一条废弃甬道的入口处，那些积满灰尘的地上，正慢慢浮现一行新的拖痕，和墓外那印子一个样，悄无声息地往黑暗里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