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诺!”
司景年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冰冷的怒意,震得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发颤。
他一步步逼近办公桌。
“你倒是好兴致,一边让霍云骁帮你搞垮夏家,一边在这里和别的男人风花雪月?”
依诺听到声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转头看向司景年,眼神冷得像冰。
她没起身,只是微微抬着下巴,目光扫过他因愤怒而泛红的眼尾,语气平静得近乎淡漠。
“司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景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他一步步走近,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让人窒息。
“什么意思?”
“你可真够忙的,让那么多男人围着你转,难怪当初离婚时候净身出户那么果断,看来你早就找好接盘侠了。”
依诺听到这话,终于缓缓站起身,她比司景年矮了大半个头,却偏偏要仰着脖子看他,眼底的寒意丝毫不输对方。
“司总怕是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我和谁接触,干什么事,好像没必要向你报备。”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攥紧的拳头上,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
“倒是司总,连预约都没有就闯进我的办公室,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让安保请你离开?”
办公室里的空气彻底凝固,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明暗交错的线,像一道无形的鸿沟。
司景年盯着依诺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疏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怒意里忽然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他明明是来质问她的,可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话到嘴边却突然变了味。
灵烁也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挡在依诺身前,眼神锐利地看向司景年。
“司总,这里是依氏集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依诺是我妹妹,我关心她,有问题吗?
倒是你,未经允许闯进来,还满口胡言,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司景年怒极反笑,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伸手指着那杯咖啡,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这个三哥哥倒是体贴,连你喝咖啡的口味都记得这么清楚。”
三哥哥三个字从司景年牙缝里蹦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灵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温和气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锋芒。
他向前一步,与司景年对峙,眼神里满是警告。
“司景年,说话注意分寸。我和依诺的兄妹情分,轮不到你在这里阴阳怪气。”
依诺拉了拉灵烁,示意他淡定。
她看向司景年时,眼底的寒意悄然褪去几分,转而蒙上一层淡淡的嘲讽。
她往前挪了半步,从灵烁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目光直直落在司景年脸上,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的娇柔。
学着夏沁的模样。
“景年哥哥”
不过话出口的瞬间,依诺自己都被恶心到了。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炸雷在办公室里炸开。
司景年浑身一僵,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看着依诺,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死死盯着依诺的脸,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影子,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她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戏谑。
灵烁也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依诺,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他不知道依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称呼司景年,更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背后,藏着怎样的心思。
依诺却像是没看到两人的反应,依旧维持着那副语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景年哥哥,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呀?不就是我三哥记得我喝咖啡的口味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顿了顿,故意歪了歪头,眼神里满是无辜。
“难道,只有你的白月光可以这么叫你,只有她能让你记着她的喜好,别人就不行吗?”
“你闭嘴!”
司景年猛地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充满了怒意和被冒犯的难堪。
“依诺,你和她根本就不一样!”
依诺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是我没她温柔,还是没她会装可怜?
当然了,我性子直率,确实和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不一样。
景年哥哥~~”
依诺拖长了语调的 “景年哥哥” 四个字,像一根细针,再次扎在司景年心上。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额角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意,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依诺。
“别跟我来这套!
夏家被你害得有多惨!
夏成舟还在 IcU 里生死未卜,夏家濒临破产,这都是你和霍云骁搞出来的好事!
你以为躲到依氏集团,有灵烁护着,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夏家变成这样,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依诺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
“夏成舟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如果夏家没有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别人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你别把所有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依诺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力道,直戳司景年的软肋。
“司景年,你睁大眼睛看看!
夏家挪用资金、多少笔偷税漏税的记录?
多少个被他们恶意打压到破产的公司?
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这些难道是我凭空捏造的?
是我逼着他们做的?”
她上前一步,指着司景年的胸口,眼神里满是嘲讽。
“你自己心里都清楚,却还在为夏家辩解,你到底是看不清真相,还是根本不想看清?
当年夏家把我家逼得家快破产,我父亲急得脑出血在IcU抢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别把脏水泼给依家’?
怎么不见你出来说句公道话,反而在那个时候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
她收敛了情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