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刘姐出了门口,看着刘姐下了楼,我转身进屋就回到了堂子。
我刚一坐下,胡小九和小黄就凑过来说:‘她不信你!’
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啊!’
这话一出口,胡小九当即愣了,眼睛瞪得溜圆,手还在半空比划着,显然没琢磨透:“那你还帮她?图啥啊?” 小黄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疑惑,等着我给个说法。
我淡然的说道:‘我是个看事的,既然有人找上门,该帮的得帮,该点的得点。但说到底,能悟出多少,能不能往心里去,全看缘主自己。
刘姐不光不信我,她找了那么多香门,其实谁都不信,就信她自己。
合她心意的,她就听两句;不合心意的,转头就抛到脑后,可心里又偏偏揪着不放,纠结得很。这种人,本来是最容易让咱们挣着钱的。
小黄搓了搓手,带着些试探问道:“那你刚才为啥不顺着她的话说?我看她那劲头,只要你开口说要办法事、立堂子一类的,三千以内,她指定二话不说就掏腰包,这钱不就到手了?”
我抬眼先看了看堂子正中的神像,又转头看向胡小九和小黄,笑了笑说道:‘你俩啊,甭在这套我话了!都是狐狸,咱也别装聊斋!
我要是给她立了堂子!你们不让我躺炕上三天起不来,我跟你俩姓!
小黄被我说的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胡小九也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我接着说道:“当初是你们俩跟我说,让我顺着本心走,别被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绊住。
现在我就是照着本心来的 —— 我只管做好我该做的,其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她要是还来,我就还接着跟她好好说,好好看。她要是不来了,那也没什么,各走各的路罢了。”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活在当下,比啥都强。”说完我宠溺的看了小黄和胡小九一眼。
但这次我发现胡小九好像比之前又有了一些变化。忙问道:‘小九!你怎么看着又大了些?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七八岁的样子,这才多久,怎么就跟十二三岁的孩子似的了!’
小九闻言,坏笑了一下说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然后拉着小黄的手离开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反复念叨着,越想越觉得困惑,脑子里像是缠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这念头一旦冒出来,就跟生了根似的,非得弄明白不可,不然今晚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我转身走到堂子中央,取出香点燃插进香炉里。
我闭上眼恭恭敬敬地开口:“今有弟子赵九澈,心中存一疑惑,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堂上仙师明示!”
念完,胡九尊就出现在了面前,这次胡九尊看着挺开心,因为这次带着笑来的。
我看着胡九尊,说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白!请问,为什么小九越来越大了,还有为什么无论是小黄,还是小九,都说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胡九尊闻言,眼神微微一动,没有直接解答,反问了我一句:“你确定现在就要知道答案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定,若是弄不明白,心里总像压着块石头’
胡九尊看着我,回答道:“这世间有六道轮回,亦有前世今生的牵绊。
小九,其实算是你的元神,而你,也算是这一世的识神。
你只需记得,只要你好好修行,心性不断成长,小九的年纪也会跟着一同变化。至于更多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就算说了,以你如今的心境,也未必能听懂。”
我听到这,挠了挠头说道:‘什么是元神?什么又是识神啊?那我好好修行的话,是不是能像书里写的那样,立地成仙?还能御剑飞行,到处飞着玩?这得剩多少飞机票啊!”
胡九尊突然看向我,说道:‘你好像那个大傻子,你小说看多了吧?还立地成仙,御剑飞行?先不说这片天地灵气是否能承载!就看看你这身板子!
还立地成仙、御剑飞行?先不说这片天地的灵气,能不能承载得住‘成仙’这回事,就单看你这身板子 ,爬个楼梯都喘得不行,还想御剑飞行?”
最后一个字落下,胡九尊便身影一晃,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堂子里,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对着空荡荡的堂子发愣。
我看了看香炉里还在燃烧的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小声嘀咕道:“胡九尊刚才那话, 好像是在骂我吧?他以前都不这样的,怎么现在还会骂人了?”
小黄这时候则在耳边嘲笑道:“相信科学,请勿封建迷信!哈哈哈”
我则冷笑了一句说道:‘相信科学,请勿封建迷信,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封建迷信的产物,九年义务教育没人告诉我得当大仙! 我明天高低高找个老道给你物理超度了!”
小黄听完也生气道:‘你才封建迷信的产物,你全家都是封建迷信!’
我呵呵了一声说道:“那你也是封建迷信的源头!”
我看着小黄被我噎的不说话了,心里暗暗高兴,想着:‘有仙家也挺好!没事逗逗他们挺棒,反正他们攥谁也不攥我!”
隔了些日子,刘姐又找上了门。只是这次再见,她身上多了些东西,原来她立了 “堂口”,一开口就请我去帮她 “翻堂”。我没多犹豫,直接拒绝。
我跟刘姐把话说得很直白:“不是我不肯帮,是我真没这个本事给你弄明白。
你听我一句劝,先静下心来,别总折腾这些虚头巴脑的。这东西没头,折腾来折腾去,既费精力又花钱,实在不值当。”
刘姐听完忙说道:‘我信你!你说的我都听,肯定好好修心!可我这心该怎么修啊?”’
我看了看她,慢慢说道:“要是喜欢道家,就常念念清心咒,或者手抄几遍《清静经》。
要是更喜欢佛家的,那就念《心经》,抄经也行。不用求多复杂,先让自己静下来就好。”
又过了一阵,偶然再遇刘姐,她脸上恢复了正常。
一见面就笑着跟我说:“后来我试着不琢磨那些事,的确前期难受,但是时间一长熬过去之后,
反倒觉得身子轻快了心里也敞亮了。家里的佛像什么的,我老头也都送走了。现在就想好好过好眼前的日子,别的不想了。”
我听着,只是淡淡笑了笑,没再多说。
其实有些事、有些人,该走的路、该经的劫,终究是逃不掉的。就像欠了债,总得一点一点还清楚,等债消了,心也就安了,日子才能真正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