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报室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旅长何志军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那个刺眼的红点上：“‘黑水谷’，距边境线二十公里。根据情报，这里是‘经理’的一个重要物资中转站，守军不少于三十人，装备精良。”
他环视着面前这些脸上还带着硝烟味的兵：“这次行动，没有后方支援，没有空中火力。一旦跨过那条线，你们能依靠的只有身边的战友。”
范天雷拄着拐杖上前：“孤狼b组负责渗透摧毁，红细胞负责建立警戒线，拦截任何企图增援或逃跑的敌人。”他盯着何晨光五人，“记住，在境外，对你们开枪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不需要警告，直接开火。”
“是！”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两支小队像幽灵般穿过边境线，潜入境外茂密的丛林。
“保持无线电静默，按预定路线前进。”耿继辉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低不可闻。
史小凡打头阵，他的系统在境外虽然信号不稳定，但基础的环境监测和路径规划还能用。他不断用手势引导队伍避开可能的巡逻路线。
四个小时后，耳机里传来史小凡三声轻微的敲击——到达预定位置。
透过夜视仪，能看见山谷里隐约的灯火。几栋简易房屋散布在山谷中，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高处有机枪阵地。
“操，防卫挺严实。”王艳兵趴在草丛里，压低声音。
史小凡快速画出防御分布：“红细胞，在这里、这里、这里建立狙击点。封锁所有出口。”
何晨光点点头，带着宋凯飞和徐天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李二牛和王艳兵留在史小凡身边，负责近距离警戒。
“记住，”史小凡检查着手中的步枪，“待会儿打起来，别犹豫。你慢一秒，死的可能就是你的战友。”
李二牛用力点头，手紧紧握着枪。
凌晨三点，是人最疲惫的时候。
耿继辉打了个手势，孤狼b组开始行动。
邓振华的狙击步枪率先发言，高处的机枪手应声倒地。
“敌袭！”谷里顿时炸锅。
孤狼b组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入敌人心脏。耿继辉和强晓伟正面强攻，郑三炮和庄焱侧翼包抄，史大凡在后方提供医疗支援。
枪声、爆炸声、惨叫声瞬间响彻山谷。
红细胞这边，何晨光冷静地扣动扳机，将一个试图操作重机枪的敌人爆头。
“十一点方向，两人试图从侧门逃跑。”徐天龙的声音从耳机传来。
王艳兵立即调转枪口，一个点射，那两人应声倒地。
李二牛守着后门，手还是有些抖。当一个敌人突然冲出时，他几乎是本能地扣动了扳机。
“噗噗噗——”三发子弹全部打在胸口。
看着那人倒下，李二牛愣了一秒，随即更加握紧了枪。
突然，谷内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一朵小火球腾空而起——孤狼b组得手了。
“撤退！按预定路线！”耿继辉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就在红细胞准备撤离时，史小凡突然脸色一变：“等等！有车队靠近！”
远处，两辆武装皮卡正疾驰而来，车顶的重机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妈的，援兵！”王艳兵骂了一句。
何晨光迅速调整位置：“徐天龙，打轮胎！宋凯飞，压制机枪手！”
子弹呼啸着飞向皮卡。第一辆车轮胎被打爆，失控撞向路边。第二辆车的机枪手刚摸到枪，就被何晨光一枪毙命。
但更多的敌人从车上跳下，借助掩体还击。
“不能恋战！”史小凡一边还击一边喊，“交替掩护，撤！”
李二牛突然闷哼一声，小腿中弹倒地。
“二牛！”王艳兵眼睛都红了，想要冲过去。
“别动！”史小凡一把按住他，连续几个点射压制住敌人，“徐天龙，烟雾弹！”
烟雾升起的同时，史小凡一个翻滚冲到李二牛身边，简单包扎后扛起他就跑。
“红细胞，撤！快！”
何晨光和王艳兵边打边退，子弹在耳边嗖嗖飞过。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丛林时，一枚火箭弹呼啸着飞来。
“卧倒！”
爆炸的气浪把所有人都掀翻在地。王艳兵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头昏眼花。
史小凡吐掉嘴里的泥土，拉起李二牛：“还能走吗？”
李二牛咬着牙点头。
“快！进林子！”
刚进丛林，就听见身后传来更大的爆炸声——孤狼b组设置了诡雷。
追兵的叫骂声被爆炸声淹没。
天快亮时，他们在预定集结点汇合。
孤狼b组人人带伤，但眼神明亮。耿继辉拍了拍史小凡的肩膀：“干得漂亮。”
李二牛腿上的伤已经被史大凡重新包扎过。他看着史小凡，声音哽咽：“幽狼，谢谢你……”
史小凡没说话，只是递给他水壶。
何晨光清点着人数，突然脸色一变：“宋凯飞呢？”
众人这才发现，负责断后的宋凯飞没跟上来。
“我回去找！”王艳兵就要起身。
“来不及了。”耿继辉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境外作战，超过预定时间没汇合……”
所有人都沉默了。
突然，丛林里传来窸窣声。所有人瞬间举枪。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跄着走出来：“妈的……迷路了……”
是宋凯飞！
史大凡赶紧冲过去检查他的伤势。
“轻伤，死不了。”宋凯飞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干掉了三个追兵。”
范天雷的声音突然在电台里响起：“行动结束，立即撤回。”
回程的路上，没人说话。每个人都明白，这次能活着回来，有多幸运。
基地里，范天雷看着这些伤痕累累却眼神坚毅的兵，点了点头。
“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开始新的训练。”
他转身时，轻声对高中队说：“这批兵，成了。”
远处，史小凡摸出口袋里的芯片，在阳光下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