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开始进行植物提取杀蝗虫药剂的工作。
这一天,云芽蹲在田埂边,指尖捻着几片灰绿色的草叶。
这是她新找到的“苦艾藤”,汁液带着冲鼻的气味,昨天试着泡了水洒在菜畦里,竟真的能让啃苗的蝗虫退避三舍。
她将草叶放进竹篮,心里盘算着再找几种有类似气味的植物,混合起来效果或许更好。
阳光晒得脊背发烫,远处传来村民的说笑声,她没太在意,只一门心思盯着脚边的杂草。
只想着尽快做出药剂。
而在这期间一个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在村里传开。
村子里的大槐树下,一群人在树下纳凉做活
其中一人起了话头
“你听说了麦家的事没?”
“麦家?哪个麦家?什么事啊?”
何老太声音里裹着股子兴奋
“就是麦本力他大儿子的事,昨个,我家那口子和儿子去县里找活,那个巧啊!正好撞见了!”
“何婶子,你快说说……”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声音中透着好奇
“我跟你说.......”
“真的假的?,他可是读书人,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提出了质疑。
这个何婆子一向和麦本力家的李婆子不对付,不能是瞎说的吧?
“爱信不信,算了不跟你说了。”被质疑的何婆子,语气带着不快。
麦庆林和麦成良去城里做工这件事,在村里很被人关注。
李老太总在村里说自己大儿子出息,不光自己能在县里找个账房的差,还帮被净身出户的二弟弟也找了活计,可这二弟弟就是个白眼狼,不领情,还挑拨麦庆林和麦大树之间的关系等等
一部分人自是羡慕或嫉妒,总之有人关注。
这不昨天麦庆林拎个包袱从粮铺出来让人撞见了,那人打听一番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是麦庆林在恒昌粮铺做账房先生也有快两个月了,
要说他这个账房做的是惬意无比,无他,因为是少东家塞进来的关系户
店里的掌柜对他客客气气,伙计们也都捧着他,这让他越发得意。
麦庆林一直仰仗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在家里享受各种优待,到了外面,有小伙计奉承讨好他,便也释放了本性,总想教人做事。
今天那个小伙计没将米粮收好,明天另一个小伙计给人多盛粮食了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将粮铺上上下下都得罪个遍。
自己还不自知,仗着是少东家嘱咐过掌柜的要对他客气照顾。
他自己却插手掌柜的事,他甚至敢背地里对王掌柜定的规矩说三道四。
渐渐的明面上也对王掌柜的的各种吩咐指手画脚,可将王掌柜的烦够呛
恒昌粮铺的王掌柜害怕得罪人,敢怒不敢言,只能一直忍着。
直到前几天
少东家例行查账,查出了恒昌粮铺的账本不对劲,
仔细核对下来,粮铺的账本上少了整整一百两银子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刘启轩本很生气,一问之下知道这恒昌账房先生是自己塞进来的心上人的爹爹。
自是没有怀疑心上人的爹干了什么龌龊事。
以为有什么误会或纰漏,就找来王掌柜与麦庆林,几人又仔细核对一遍。
但是再查了多少次,依旧账本上少一百两银子。
麦庆林额头冒冷汗,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出错了
麦庆林确实是手上不干净,贪了点小银子,但也没有100两之多!
自从分家后,麦庆林就觉得自家的家底不够以后维持原来生活那般得用。
再加上这种每天在眼前过手这么多银钱,他一开始还能忍,后来就忍不住。
心里安慰自己每次就一点点,应该不会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了,这店铺的少东家对自家女儿有好感,也不会怎么样!
大不了事发后让女儿去少东家跟前哭一哭,说成是被陷害的不就行了。
可是没想到啊,刚贪没多少银子,账面上就出了一百两的亏空。
这银子到底哪里去了?
眼看着少东家的脸色越来越沉,王掌柜主动上前一步,对着脸色铁青的刘启轩躬身道:
“少东家,咱们这理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是个事,我有个主意。”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看了看刘启轩铁青的脸色。
“什么主意?别卖关子了,说吧。”
刘启轩不耐烦的很,他现在已经到了忍耐程度的上限,
自从他接手以来一直没有出过什么乱子和差错
今天竟然在一个小粮铺里查出少一百两!
王掌柜瞥了眼麦庆林笑着道:“不如这样,咱们把前账房找回来,让他来瞧一瞧?
他之前在铺里管了十几年账,管的不说多好,但也没出现什么差子,对于粮铺的生意熟门熟路,或许能看出症结。
少东家你看如何?”
刘启轩同意了,烦躁地挥挥手:“快去!”
那突然多出来的一百两亏空,到底是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