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江梦颖激动的内心活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就知道,严靖川吃软不吃硬,方才那番撒娇加拥抱,果然管用。
她将被子蒙住脸,开心起来:“江梦颖啊江梦颖,没想到你还有这演技。”
她想起方才抱着严靖川时的场景,他僵硬的身体,急促的心跳,还有耳根的红晕,忍不住脸红心跳。严靖川虽然冷,可长得是真好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时冷得像冰,可方才看着她时,竟带着几分慌乱,像个手足无措的少年。
“没想到这冷面将军,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江梦颖捂着嘴偷笑,心里盘算着,以后若是再遇到怀疑值上升的情况,或许可以再用用这招。
她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对话。严靖川虽然暂时相信了她,可江御史那边肯定还会有动作,她必须尽快查清江御史让她嫁入将军府的目的,不然迟早会被严靖川发现破绽。
第二日清晨,江梦颖看向睡榻,严靖川已经离开房间,想着应该是去军营了。
“秋纹!”江梦颖坐起身,喊了一声,门外立刻传来丫鬟的应答声。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秋纹推门进来,见江梦颖脸上带着笑意,松了口气,“小姐,将军昨晚没为难您吧?”
“没有,”江梦颖下床走向梳妆台,她摇摇头,秋纹为她梳理头发,“将军相信我了。对了,你再去打听打听,最近江御史和户部侍郎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秋纹放下梳子,点点头:“好的小姐,你用完早饭,我就去打听。对了小姐,我今早我看见将军两眼青黑,看着像昨晚没休息好;您说……将军是不是对您动心了。江梦颖脸颊一红,瞪了秋纹一眼:“别胡说,将军只是暂且信了我而已。”
可她心里却美滋滋的,严靖川昨晚的反应,分明就是动心了。只要能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以后就算有什么破绽,他或许也会念在这份情分上,手下留情。
秋纹继续为她上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昨晚的经历,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这场任务比她想象的要难,可只要能抓住严靖川的软肋,她一定能完成任务,顺利离开这个世界。
而身处军营的严靖川看着操练的将士,若有所思,脑海里全是江梦颖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动心,明明知道她是江御史的女儿,身上可能藏着秘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叹了口气,低语着;可心里的悸动,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将军府庭院里的梧桐树随风晃动,阳光洒在地上。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昨晚,被同一份悸动缠绕着,而他们都不知道,这场始于算计的婚姻,将会在未来掀起怎样的波澜。
她拿出纸条思索着:严靖川去军营了,正是她再探破庙的好机会;毕竟找到玉符,早日回到现代,才是最紧要的。
此时,天刚蒙蒙亮,正是好时机,江梦颖就换上粗布衣裳,把匕首藏在袖中,借着去后厨取水的名义,悄悄出了将军府。城北破庙离府虽然有些远,一个时辰才能到,但自认为将军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一个时辰后,他发现破庙的地上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难道是父亲派人来搜过吗?
她刚走进庙内,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江梦颖心头一紧,猛地转身,却见严靖川站在庙门口,一身玄甲未卸,显然是从军营骑马来到此处。
“你果然在这里。”严靖川的眼神冷了下来,“江梦颖,你到底要找什么?”
江梦颖脸色煞白,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怀疑值上升至75%!宿主需立刻解释,否则任务失败!”
她咬了咬牙,忽然从袖中掏出匕首,却不是对着严靖川,而是指向自己:“将军,我说实话!我父亲逼我来府里偷兵符,可我知道将军是忠臣,不愿助纣为虐!我来破庙,是想找一样能牵制他的东西,听说玉符在这,只要拿到玉符,就能阻止他开启宝藏,调动死士促成谋反!”
严靖川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江梦颖看着他的神情,继续说道:“我若说假话,甘受军法处置!”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马蹄声,风副将的声音响起:“将军!户部侍郎带人去军营了,城门也有人造次,正在攻打城门!”
严靖川脸色一变,看向江梦颖:“你说的可是真的?”
江梦颖点头:“千真万确!玉符能调动死士,快找到它,这样可以阻断户部侍郎和我父亲的联盟,才能守住城门!”
严靖川不再犹豫,快步走到神像前,搬开底座,果然有个暗格。他伸手拿出一枚刻着虎纹的玉符,转身对江梦颖说:“跟我走!”
江梦颖松了口气,系统提示音传来:“玉符已找到,此次任务完成度80%,剩余任务:协助严靖川平定叛乱。”她跟着严靖川跑出破庙,心里清楚,这场危机,才刚刚开始。
严靖川对同行的风副将说道:“ 立刻传我令率精锐死守军营粮仓、兵器库和中军帐,同时派亲卫快马传令城门守将“紧闭城门、滚木礌石上城、死守吊桥”,延缓敌军攻势,为后续调度争取时间。我抵达后,可派一队精锐从城门侧门(或暗门)突袭敌军后方,配合城上士兵“上下夹击”;若敌军久攻不下,可举火擂鼓,假装增兵,震慑敌军撤退。军营方面,强工事阻挡敌军,派弓箭手射杀冲阵者。这些反贼以为我在军营,想牵制住我,以此涣散军心;并在城门奋力厮杀,妄想以城中百姓威胁夺我兵符。”风副将得令后,留下一队精锐陪严靖川回城门。
马蹄踏碎晨光,江梦颖靠在严靖川身前,鼻尖萦绕着他玄色劲装间淡淡的硝烟味。昨日同乘此马时,她还在为系统任务暗自盘算,此刻掌心却因攥着那枚虎纹玉符而微微出汗——玉符冰凉的触感透过绢帕传来,竟比系统提示音更让她心悸。
“抓紧。”严靖川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几分急促。他猛地一夹马腹,惊得身下骏马耸立而起,严靖川下意识靠她更近,她的指腹触到他铠甲的凹痕,那是昨日护她突围时刮出的痕迹。她忽然想起破庙里他搬开神像底座的模样,烛火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竟没有半分对江御史叛乱的迟疑,仿佛从她说出“玉符”二字起,他便全然信了她。
“将军,”江梦颖忍不住开口,风声卷着她的声音飘向身后,“你为何不疑我?”毕竟江御史是她的父亲,这场叛乱,她本就脱不开干系。
严靖川勒马放缓速度,侧目看她时,眼底映着西天烧得正烈的朝霞。“昨日在破庙,你若想害我,大可放手一搏。”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符,“再者,若你真与江御史同谋,你不会把玉符的下落告诉我。”
江梦颖心头一震。系统从未教过她如何应对这样的信任,她只知道任务进度条停在80%,剩余的20%需要平定叛乱,可此刻听着严靖川沉稳的心跳,她忽然分不清自己快马加鞭赶回玉城,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真的想帮他守住这座城。
前方忽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玉城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显,城门处火光冲天,隐约能看见城楼上飘扬的“汪”字大旗。严靖川脸色一沉,重新加速,马蹄声再次变得密集,如同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城防军守不住了。”严靖川低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递给她,“你从西侧角门进城,我派兵保护你;去府衙调兵,持此令牌,张统领会听你调遣。”
江梦颖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令牌上“靖安军”三个字,忽然抬头看他:“那你呢?”
“我去城门牵制叛军,”严靖川勒住马,翻身下马后将她扶下来,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髻,动作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要等张统领集齐兵力再行动,切勿冲动。”
江梦颖攥着令牌,看着他翻身上马的背影,忽然喊住他:“夫君!小心。”这是她第一次不叫他“将军”,而是唤他夫君。严靖川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挥了挥手,骏马载着他冲向火光最盛处,玄色披风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