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猛地回头，阴鸷目光扫过伪装后的林昊。
“一亿五千万。”
“一亿六千万。”
一中年富商紧跟着举牌。
“一亿七千万。”
竞价超过一亿五千万后，参与竞价者已寥寥无几，陈子昂阴沉着脸，继续喊价。
“一亿七千五百万。”
苏雨晴显然也不想放弃，横插一脚。
“两亿！”
陈子昂似乎下定决心必须拿下，示意老者不要劝阻，也不再顾及爱慕苏雨晴的人设，脖颈青筋暴起，直接加价两千五百万。
陈子昂的“两亿”如惊雷炸响，全场陷入短暂寂静。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防弹玻璃罩上折射出细碎光斑，映得展台中央的玉佩宛如悬浮在星河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第二排那个穿花衬衫的青年身上，花衬衫下的脊背绷得笔直，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林昊隔着三排座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镜片后的眸光微冷——这个二世祖显然已经被胜负欲冲昏了头脑。
“两亿第一次！”
主持人小婉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也不清楚到底是真实，还是演戏，当然有很大可能是真的，毕竟成交价越高，她所得提成越多。拍卖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先生，女士们，现在出价两亿，还有更高的吗？”
林昊扫了眼苏雨晴，月白旗袍上的竹纹随呼吸轻晃，她攥着竞价牌的手正缓缓放下。
她侧头与吴岐山低语几句，珍珠发簪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柔和弧线，唇角抿成一条细线——显然，苏家的目标并非法器，此刻选择战略性放弃。
“两亿第二次！”
小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目光扫过VIp区。
林昊注意到中年富商正与身旁的助手低声交谈，那人西装革履，手腕上戴着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座椅扶手，显然在权衡性价比。
“两亿第三次……成交！”
拍卖槌重重落下，陈子昂终于卸下包袱，满脸得意之色，似乎在昭示。
“还有谁？”
他摸出雪茄咬在嘴里，却忘了点燃，眼神火热地盯着台上的玉佩，仿佛他的保命符。
林昊在心底轻笑——这件法器的实际价值不过是灵气注入的成本，地球人的“天价”或许在修真者眼中，不过是数字游戏而已。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乏善可陈，直到第六件拍品也就是第二件“法器”升上舞台，林昊才再次打起精神，最终在主持人富有魅力的引导下，很多寄希望于拍第二件法器的富商，非常清楚错过这次，将再无机会得到“法器”，现场再次疯狂。
经过不下三十轮出价，终于尘埃落定，一中年富商二亿五千万成交，高出第一件法器五千万，这么看，陈子昂似乎还“赚”了！
两件法器所得扣除百分之十的拍卖费用，净得四亿零五百万，加上前期卖玉石、卖金条所得，林昊总现金流已达四亿七千三百五十万。
林昊兴奋不已，这在以前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看来有一门技术才是赚钱的根本，特别是炼制法器，来钱太快了！
可转念一想，法器稀有所以才价高，如果炼制出一大批，不仅会让价格下跌，恐怕还会被人盯上，那肯定少不了麻烦上门，这个赚钱的门路，看来还是不能常用！
林昊注意力始终关注着第七件拍品，当载有千年桃木芯的展柜升上舞台时，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桃木香气—— 那截木料表面裹着金丝楠木匣，根部还带着长白山的腐殖土，隐约可见琥珀色的年轮。
“长白山千年桃木芯，经中科院碳十四检测，树龄达三千二百年。”
小婉的声音带着敬畏。
“传说此木可镇宅驱邪，滋养身心，更有风水大师指出，其纹路暗合先天八卦，是风水布阵的绝佳材料，得此可保家族长盛不衰……”
“去年香港苏富比那截八百年的雷击木，成交价一亿两千万——这三千年的怕是能改命！”
后排两位穿定制西装的富商不约而同向前倾身，其中一人扶了扶金丝眼镜，喉结滚动。
“改命？”
邻座的白发老者声音洪亮，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虎口老茧。
“江湖传言千年桃木芯能引动天地元气，放在练功房抵得上十年苦修。”
他瞥了眼疯狂跳动的竞价屏，苦笑着。
“可惜咱武馆砸锅卖铁也凑不出零头。”
“你瞧那琥珀色年轮，像不像《山海经》里烛龙衔着的火精？”
斜对角贵宾席的旗袍贵妇攥紧了翡翠项链，低声与邻座交流。
林昊六识何其强大，众人议论声清晰入耳，瞳孔微缩，下意识坐直身体。鼎爷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一群土鳖，就这破烂木头，放在修真界连柴火都不配！还什么布阵风水，就是个低级聚灵阵……”
“聚灵阵！竟然是布置此阵材料，汇聚灵气，那岂不是在此阵内修炼一日千里。后山隐匿阵法所需材料不也正是此物，哪怕散尽手中钱财，必须拿下！”
林昊强压下心头的波动，目光扫过陈子昂——后者正与老者激烈争论，显然在为刚才的冲动竞价后悔。
“起拍价八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百万。”
小婉的话音未落，竞价牌如林举起。
“八千五百万！”
26号再次率先出价，林昊很是怀疑这人是个托，不然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出价。
“九千万！”
左侧第一排VIp区传来一个秃头富商的声音，他穿着唐装，脖子上挂着一串沉香木佛珠。
“一亿！”
陈子昂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戾，老者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出门时老板交代过，不惜代价务必拍下。
竞价声逐渐白热化，当数字跳到三亿时，场上只剩下林昊和陈子昂两人。前者衣着简单，目光坚定；后者则像一头困兽，花衬衫皱巴巴的，雪茄被咬得变形。
“三亿五千万！”
陈子昂与王少耳语片刻，后者伸出左手晃了晃后，陈子昂转头满眼戾气看向林昊，几乎是吼出了这个数字，想再次通过激进式出价吓退林昊。
这个价格已经远超陈子昂预算，显然是王少答应支援五千万。不得不说，这家伙拍卖还是很有一套的，第一件法器就是这样被他收入囊中的。
“三亿六千万。”
林昊势在必得，完全无视陈子昂的警告，平静出价，这钱不过就是两块石头换来的，完全不心痛。陈子昂再次看向王少，对方摇了摇头，也许陈子昂已再无竞争实力，一脸颓废像被抽了脊梁骨般瘫进椅背，眼神呆滞，没有再出价。
“三亿六千万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
小婉的声音再次带着颤音，喊出“成交”二字后重重落下黄铜槌。至此，林昊成功竞得人生第一件拍卖品，他现在还不知道的是，很多事情往往就如男女之事一样，有了第一次，后面将大概率再有无数次。
拍卖进程过半，中场休息时，林昊起身走向洗手间，在走廊里遇见了吴岐山。
这位中医协会副会长穿着一身藏青色中山装，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看见林昊背影时微微一愣，随即快步上前，脸色又换成了疑惑，十分恭敬开口搭话。
“这位先生，在下吴岐山，乃是一名医生，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林昊压了压金丝眼镜，刻意用沙哑的嗓音。
“吴老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个生意人，对医道一窍不通。”
“先生方才竞拍法器时的气度，让老朽联想到我的师兄，他叫林昊。”
吴岐山赶忙解释，目光落在林昊身上，作为医道圣手，对人体结构研究很深，这人背影和师兄几乎一致，眼神也如出一辙，可面相却有较大差异。
他自称商人，但丝毫不见商人“精明圆滑”的气质，这样的人，要不就是商界真正巨擘，要不根本就不是商人，如果是前者，能有如此手笔之人不可能寂寂无名。
“吴老认错人了，在下从未听说过什么林昊。”
林昊微微颔首，面上却不动声，转身走进洗手间，心中却是一惊。
“这胡子装能改变面相，却改不了这该死的气质啊！要是能像电视剧中来个缩骨功什么的，估计就没人能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