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天刚亮,秦宇轩三人踏着晨露出门。今日任务是调研民生配套,首站定在红星乡中学。
校园里,早读声朗朗。校长周建明迎上来,引着往教室走:“这两年乡镇企业火了,外来务工的多了。学生从去年320人涨到410人,教室不够用了。”
走进初二年级教室,后排加了三张临时课桌,学生们挤得满满当当。秦宇轩瞥见墙角黑板裂了缝,窗户玻璃贴着补丁,寒风顺着缝隙往里钻。
“师资也跟不上,”周建明叹气,“英语、物理老师各缺一名,只能让其他老师代课,教学质量受影响。”
赵科拿出笔记本记录,孙工对着教室拍了几张照片。“乡镇企业招了多少外来工?”秦宇轩问。
“光红星纺织厂就来20多个,”周建明说,“他们孩子要上学,我们没理由拒收,可硬件实在跟不上。”
离开中学,三人往乡卫生院赶。刚到门口,就见几位村民排队,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味。院长李红梅戴着老花镜,正给一位老人诊脉。
“秦主任,你们来巧了,”李红梅放下听诊器,“这阵子纺织厂工人多了,扭伤、咳嗽的病患也多。可我们就3名医生、2张病床,重点病得往县医院送。”
秦宇轩走进诊疗室,药柜里药品寥寥,听诊器、血压计都是旧的,胶管泛着裂纹。“医疗器械多久没更新了?”
“五年了,”李红梅无奈,“申请过更新,可乡里资金优先投给企业,卫生院只能将就。”
正说着,一位年轻工人捂着手进来,袖口渗血:“李院长,操作机器划到了,帮我缝几针。”
李红梅准备消毒用品时,秦宇轩见缝合针线盒生了锈。“这样的针线盒安全吗?”他轻声问。
“没办法,只能反复消毒,”李红梅声音低沉,“条件有限,只能尽量小心。”
中午,三人在卫生院旁小面馆吃饭。“企业发展起来了,民生配套没跟上,”秦宇轩搅动面条,“学校缺教室、缺老师,卫生院缺设备、缺人手。这样下去,工人留不住,企业也难长远。”
“我问过张厂长,他们也愁工人流失,”孙工说,“好多外来工因孩子上学难,干几个月就走了。”
赵科补充:“乡里财政收入多来自企业税收,可投给民生的比例太低,得建议调整资金分配。”
下午,三人去了乡财政所。所长王磊从铁皮柜翻出账本,纸张发脆:“去年全乡财政收入80万。给企业技改补贴、修路花了55万,剩下25万要发工资、维持运转,能投给学校和卫生院的不到3万。”
“企业带动财政增长,民生投入得跟上,”秦宇轩指着账本,“不然企业招不来人、留不住人,最终影响经济。”
王磊点头:“我们也想改善,可资金就这么多,难平衡。”
“可以向上申请专项民生资金,”秦宇轩提议,“再跟企业协商,让效益好的出点力。比如红星纺织厂,帮学校添几张课桌、给卫生院买些药品,应该可行。”
王磊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明天就跟企业沟通。”
傍晚回到宿舍,三人整理调研记录。“民生问题集中在教育、医疗、住房三方面,”秦宇轩在白板列清单,“明天去走访外来工宿舍,看看居住条件。”
“张厂长说,他们厂外来工住集体宿舍,十几人一间,没热水、没卫生间,”孙工说,“这也是留不住人的原因。”
秦宇轩从包里拿出信纸和钢笔,借着台灯认真写起信。他把红星乡企业发展与民生配套失衡的现状一一列出:教育缺师资、教室紧张;医疗缺设备、人手不足;外来工居住简陋。还附上乡财政资金分配详情,以及调整资金分配、协调企业参与民生建设的建议。
写完后,他逐字核对,折好放进信封,工整写下“省委林致远书记亲启”。信里每句话,都是调研摸透的实情,要让林书记清楚基层发展的“短板”。
赵科和孙工整理完笔记,见秦宇轩封好信封:“明天一早去乡邮政所寄信,顺路就能去外来工宿舍。”
秦宇轩点头,把信封放床头:“民生是企业发展的根基,这些问题不解决,政策落地不算真成功。明天早点出发,把居住条件查清楚,写进后续报告。”
夜色渐浓,乡镇的星星格外亮。秦宇轩望着窗外,心里明白,基层发展不能只看产值,更要算好民生账。唯有工人安居乐业,企业才能稳定,乡镇经济才能长远。他揉了揉手腕,明天还有新任务,必须把民生痛点摸得更实,为政策调整提供扎实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