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表情认真了许多:“第二,我对你们,尤其是你,钟长歌,很感兴趣。我对所有能打破既定规则、让那些老家伙们头疼的人和事都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暂时的盟友?至少,在离开科拉多尔这片是非之地之前,我可以提供一些保护和建议。”
“代价呢?”钟长歌冷静地问。
“代价就是……”阿波罗的笑容变得有些狡猾,“满足我的好奇心,并且,如果以后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在不违背你们原则的前提下,帮我一次。”
钟长歌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自己的同伴。苏梦曦微微颔首,赵逸尘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但也点了点头,田落沉则紧张地看着钟长歌,等他做决定。
“好,我答应。”钟长歌点头说道。
“那好,明天我们切磋,先满足我们的好奇心,然后就是盟友了。”阿波罗笑着说道。
钟长歌瞪大眼睛,“不是,你等等,我也没答应你说要切磋啊。主要我也不了解你的境界。”
阿波罗嘴角上扬,“玄帅前期,放心吧只是切磋,又不是生死战,切磋结束,我会护送你们离开这里。”
钟长歌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说完阿波罗身后出现羽翼离开了原地。
赵逸尘张了张嘴,“我靠,你们的神牌怎么都这么炫酷,而我就像一个阴暗角落的虫子一样,只能玩影子。”
钟长歌被赵逸尘的话逗笑了,“你是羡慕小田的磁场,还是我的噩梦,又或者苏梦曦的寒冰?你可是赵家唯一继承人,想要什么神牌,买过来不就是了吗?”
赵逸尘叹了口气,“等家族的事稳定下来就好了。”
钟长歌看了眼天空,没有说话。
翌日,清晨的阳光尚未完全驱散丛林中的薄雾,古老遗迹中的空气却已隐隐躁动。
钟长歌经过一夜的休整,眼神中的疲惫已褪去不少,劫烬的过度消耗显然恢复了一些。
他站在遗迹中央相对平整的空地上,对面是早已等候多时的阿波罗。
阿波罗依旧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金色的短发在微风中轻动,碧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他并没有召唤出那身华丽的银白战甲,只是简单活动着手腕脚腕,仿佛即将进行的只是一场普通的晨练。
“放心,钟,我会把力量压制在和你相近的水平。”阿波罗笑着说道,语气却带着绝对的自信,“主要是想亲身感受一下你那奇特火焰的味道,光是远远看着,我的老伙计就吵得我不得安宁。”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意指体内的太阳弓神牌。
钟长歌深吸一口气,眼神凝重。他知道这绝非简单的“切磋”,阿波罗的好奇心背后,是对未知力量的谨慎评估,也是确认盟友价值的必要过程。
他掌心一翻,红桃K卡牌浮现,苍白色的火焰无声无息地缠绕上他的双臂,周围的温度没有升高,反而弥漫开一种令人心季的寂灭感。
“请。”钟长歌沉声道。
话音未落,阿波罗动了。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原地,并非依靠光翼,而是纯粹肉体爆发出的惊人速度,原地只留下一圈扩散的气浪。
下一瞬,他已出现在钟长歌侧方,一记手刀带着灼热的气息噼向钟长歌脖颈,速度快得肉眼难以捕捉。
钟长歌虽惊不乱,前世的经验和不断的修炼,他的反应速度早已今非昔比。
苍白的火焰骤然在身侧凝聚,化作一面薄薄的焰盾。
嗤——!
手刀斩在苍白焰盾上,发出奇异的消融声。阿波罗手上那层太阳能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苍白火焰湮灭、吞噬,未能完全突破防御。但巨大的冲击力依旧让钟长歌身形晃了晃,向侧方滑退半步。
“有趣!”阿波罗眼睛一亮,不惊反喜,攻势再起。他的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每一击都蕴含着凝练的太阳之力,炽热、爆烈,却又被精准地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会真正造成致命伤。
钟长歌全力运转劫烬指的力量,苍白的火焰时而化作护盾,时而凝成长鞭或短刃形态,与阿波罗激烈交锋。
火焰过处,阿波罗的太阳能量不断被湮灭,发出滋滋的声响,但那太阳能量仿佛无穷无尽,且力量刚勐无俦,震得钟长歌手臂发麻,气血翻腾。
场边,苏梦曦、赵逸尘和田落沉紧张地观望着。赵逸尘低声道:“老钟的火焰能克制他的能量,但那家伙的速度和力量太变态了,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苏梦曦的眼眸紧盯着战局:“他在喂招,也在感受长歌力量的本质。但他似乎……越来越兴奋了。”
正如苏梦曦所言,阿波罗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攻击方式也开始变化。他不再仅仅近身格斗,偶尔会屈指弹出一两点高度压缩的金色光粒,速度快得惊人,逼迫钟长歌必须集中全部精神才能用苍白火焰及时拦截、湮灭。
“只是防御可不行,钟!让我看看它的攻击性!”阿波罗大笑一声,骤然拉开数米距离,双手虚握,一把纯粹由金光构成的长弓瞬间成型,一支炽热的光箭搭在弦上,锁定了钟长歌。
强烈的危机感袭来,钟长歌瞳孔一缩。他能感觉到这一箭虽然能量被压制,但其凝练程度和蕴含的“意”远超之前的攻击。
“阿波罗!你说过压制境界!”苏梦曦忍不住出声提醒。
“别担心,美丽的小姐,我有分寸!”阿波罗笑着回应,手指一松。
休——!
金光一闪,光箭几乎离弦的瞬间就到了钟长歌面前,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千钧一发之际,钟长歌低喝一声,体内劫烬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涌出,不再是防御,而是极致地凝聚于右手食指指尖。那一点苍白的光芒,仿佛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线,变得无比深邃。
他勐地一指点出,正中对那道光箭的箭尖!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只有一种极致的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