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死泽上空,风停了。
萧战站在莲台中央,手指还搭在青莲第九瓣上。他没动,也没说话,可整片空间被什么东西压住,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车队还在往前走,轮轴上的那根青线绷得笔直。
老子站在他侧后方,低声问:“是那些六圣余孽来了?”
“来了。”萧战轻轻点头,眼神冷冽,“这次不是小角色。”
话刚落,远处黑雾翻涌,十几道身影从虚空中踏出。他们穿着破旧的道袍,有的披着残损佛衣,领头那人手里捧着一朵裂开的金莲,光一照就晃眼。
“是那些老东西。”老子冷笑,“躲了几千年,现在跳出来了。”
萧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等的就是他们。”
那群人冲进死泽深处,直扑中间那辆装灵种的马车。领头的把手一扬,接引金莲飞出,金光洒下,眼看就要碰到玉盒。
就在那一瞬,玉盒表面泛起一层微光。
不是阵法启动,也不是护具激发,而是天地本身变了规则。
“轰!”
一道血色雷光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那朵金莲上。金莲当场炸裂,持莲之人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从内往外烧起来,皮肉化灰,骨头变粉,眨眼间没了影。
其他人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第二道雷又落。
一个想跑的妖修刚转身,胸口突然冒出血火。那是他自己攒的功德反噬了。他瞪大眼,指着天空:“不可能……我有功德在身……怎么会……”
话没说完,人就烧成了灰。
第三个、第四个……
接连七个人,全是在触碰灵种或靠近车队时爆开的。有的自燃,有的被雷劈,有的直接崩解成碎渣,连魂都没留下。
最后只剩两个跪在地上发抖。
“饶命……天帝……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萧战还是没动。
他抬起手,轻轻一弹。
一道金印从指尖飞出,贴在其中一人额头上。那人瞬间僵住,灵魂被抽出来封进印里,困在光芒中。
第二个也一样。
做完这些,他才开口:“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藏在哪?”
声音不大,但传到了三界每一个角落。
“从我宣布量劫延长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们会动手。你们恨人族,怕人族强,怕我没收拾完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虚空。
“可你们忘了。现在不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的时代了。”
“是规则说了算。”
老子站在旁边,看着满地灰烬,轻声说:“你把‘护持灵种’定成临时法则了?”
“嗯。”萧战点头,“用上一章拿到的法则锚点。谁碰,谁死。不讲情面,不留余地。”
“狠。”老子摇头笑,“但也稳。”
“我不需要他们服。”萧战盯着远处,“我要他们怕。怕到不敢伸手,怕到连念头都不敢起。”
这时,莲台微微震了一下。
【系统任务更新:六圣余孽现身,清除所有袭击者】
【任务目标:确保十车灵种完整送达,且无任何外部干扰成功抵达】
【奖励:混沌青莲·规则固化(可永久绑定一项天地规则)】
萧战眼皮都没眨。
他知道这奖励意味着什么。上一次用法则锚点是临时的,五千年到期就得重设。这次不一样,这次能永久定下一条规则。
比如——“人族不可灭”。
比如——“天帝之令即天规”。
他没急着用。
反而看向剩下的两枚金印。
“你说他们背后还有主谋?”老子问。
“有。”萧战冷笑,“但他们已经没用了。”
他伸手一抓,两枚金印飞到掌心。稍微一捏,里面封着的灵魂就开始哀嚎。
“说。”他只吐出一个字。
灵魂颤抖着开口:“我们……是奉命行事……西方教残部……联合散圣……只想毁掉灵种……动摇您的威信……没有别的目的……”
“谁下的令?”
“不知道……传令的是个黑影……我们只认金莲令符……”
萧战听完,直接把金印捏碎。
灵魂炸开,一点痕迹都没留。
“假的。”他说,“幕后人不会露脸,也不会留真话。这些人就是替死鬼,拿来试探我底线的。”
老子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不算。”萧战眼神冷下来,“我只是懒得一个个抓。他们既然敢来,那就全都得死。”
他抬起手,对着青莲第九瓣轻轻一拍。
嗡——
整片北冥死泽的空间猛地一颤。无数细如发丝的青色根须从莲台蔓延而出,钻入大地,穿过雾气,缠绕在每一寸土地上。
这是因果感知网。只要有人对灵种起恶意,立刻就会触发反噬。
“接下来。”萧战淡淡道,“不是我在杀他们。”
“是规则在杀他们。”
车队继续前进。
风慢慢吹起,卷着灰烬飘向远方。
忽然,高空裂开一道缝。
一个披着破袈裟的老僧冲出来,手里握着半截断剑,直扑最后一辆车。
他速度快得惊人,几乎瞬间就到了车前。
可就在他要挥剑劈下的那一刻,头顶骤然凝聚出一团漆黑雷云。
“不——!”他怒吼,“我只是为了正道!为了洪荒清净!你怎么能……”
话没说完,雷落下。
他的身体炸成碎片,元神刚想逃,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拉回,塞进一枚新生成的金印里。
与此同时,西漠某座废庙中,一个盘坐千年的老道士刚睁开眼,嘴里念出一句咒语。
下一秒,他胸口裂开,一道金光穿透心脏。
“啊——!”他惨叫,“你竟敢……以规则锁天机……”
话音未落,人已化灰。
南荒深处,一名隐藏多年的散圣正准备传送,刚掐出手诀,全身功德逆转,灵魂被活活烧毁。
东极冰原,三人围坐密议,刚说出“今晚动手”,三人同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一个接一个。
不管藏得多深,不管有没有出手,只要心里存了破坏灵种的念头,立刻就被规则锁定,当场诛杀。
老子看得皱眉:“你连未行动的都杀?”
“动念即罪。”萧战面无表情,“在这种事上,我不讲宽恕。”
他又看了眼系统界面。
【任务进度:9\/10】
还差一个。
他不急。
他知道最后一个一定会来。
果然,半夜时分,一道金光划破夜空。
是个女子,身穿残破圣袍,手持一面裂纹遍布的铜镜。她速度极快,绕开所有防线,直冲车队尾部。
她离最近一辆车只剩三步。
萧战终于动了。
他抬手,打出最后一道金印。
金印飞出,在空中分裂成九道锁链,缠住那女子四肢和脖颈。她挣扎着抬头,嘶吼:“萧战!你不过是个篡权者!洪荒不该由你主宰!”
“不该?”萧战冷冷看着她,“那你说,该由谁?”
“六圣之后!正统传承!而不是你这种靠运气爬上来的野种!”
萧战笑了。
他一步步走下莲台,走到她面前,伸手掐住她喉咙。
“你说对了。”他低声道,“我不是正统。”
“我是终结正统的人。”
他用力一握。
咔嚓。
脖子断了。
灵魂刚想逃,就被第九瓣青莲吸住,封进最后一枚金印。
【任务完成】
【奖励已发放:混沌青莲·规则固化】
萧战松开手,尸体倒地。
他转身走回莲台,手中多了一枚闪烁金光的符文。
他没急着用。
而是抬头看向星空。
风又起了。
车队安然驶出死泽,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老子站在旁边,轻声问:“接下来呢?”
萧战没答。
他只是把那枚符文按进青莲根部。
一瞬间,整个洪荒震动。
一道无声的宣告扩散开来——
从此以后,人族不可灭杀。
这是第一条永久规则。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