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十七内心翻了个白眼——他睡都睡了几千年好不好,只不过脸就定型在他十七岁时的样子了。果然看上去太嫩,成年人都演不了。但戏既开场,他索性唱到底:\"他们...是继母的人,我不想被带回去。\"这个临时编造的借口让他自己都想笑,却见对方表情突然严肃。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言十七趁机抓住对方袖口:\"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就装作是你们同伴...\"他故意让声音带上颤抖,余光瞥见那两个张家人正朝这边张望。
对方若有所思地打量他片刻,目光扫过他纤长干净的手指、腕间的百达翡丽,以及那张过份精致的脸,突然笑了:\"好啊。\"转身对保镖们吩咐,\"这位小少爷和我们一道,多照应些。\"
登机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言十七紧跟在粉衬衫男子身后,当张家人试图靠近时,保镖立刻形成人墙隔开。他听见身后传来压低的争执声:\"先生,那是我家小祖...骚扰未成年人还有理了?\"保镖粗声打断,\"再跟过来我们叫机场安保了。\"
头等舱内,言十七发现自己的座位竟与粉衬衫男子相邻。空姐送来香槟时,他注意到对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成色极佳,雕工精细,这可不是普通商人戴得起的。
\"怎么称呼?\"对方递过一杯柠檬水,显然顾及他刚才编造的\"未成年\"身份。
\"言...严明。\"他随口胡诌,反问道,\"您呢?\"
\"姓解。\"对方微笑着答道,\"做些艺术品保管工作。\"
“之前,多谢谢先生了。”
飞机爬升时,言十七假装紧张地抓住扶手。这演技他自己都佩服——张家私人飞机他年年坐,闭着眼睛都能在气流中稳如泰山。但效果显着,谢先生果然探身拍了拍他手背:\"第一次坐民航?\"
\"嗯。\"他垂眸,\"家里管得严,从不让单独出门。\"这句倒是实话。
空乘开始送餐时,言十七发现自己的托盘里多了份虾饺——分明是张家人塞给空姐的。他强忍笑意,故作惊讶:\"现在飞机餐这么高的水准了?\"
谢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没多问。言十七趁机转移话题:\"谢先生去京城是...\"
\"回家。\"对方用银匙搅动奶茶,\"你呢?离家出走的小少爷准备去哪?\"
舷窗外云海翻腾,言十七托腮望着:\"听说故宫下雪了,想去看看。\"他转头时,恰见对方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只有一个\"x\"字母。对方迅速按掉,但这个神秘代号已印在他脑海。
飞行过半,言十七借口去洗手间,却在走廊被空乘悄悄塞了张纸条。回到座位后他展开一看,字迹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匆忙写下的:「家主,京城t3已安排接应,求您走VIp通道」。他揉碎纸条,发现谢先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严小朋友。\"谢先生忽然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到京城后,有住处吗?\"
“呃……”他眨了眨眼,“还没定,可能随便找家酒店?”
谢先生轻笑,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他:“我在京城有家小酒店,环境尚可。若你不嫌弃,可以暂停,费用……日后方便时再结。”
名片上印着“霁月轩”三个字,地址位于东城区,没有任何集团标志,但言十七却觉得这名字十分眼熟。
“这……太麻烦您了。”他故作犹豫。
谢先生唇角微扬:“举手之劳。何况……”他目光扫过言十七明显没带什么行李的样子,“独自出门,总归需要些照应。”
言十七内心暗笑——这位谢先生还真把他当离家出走的富家小少爷了。
“那就……多谢了。“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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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时,张家人果然已经在廊桥外等候。言十七迅速贴近谢先生,低声道:“那边穿灰西服的是我家的人……”
谢先生会意,对保镖使了个眼色。几名保镖立刻形成人墙,隔开了张家人。
“车在b2,跟我走。”谢先生轻声道。
言十七跟着他快步走向VIp通道,身后传来张家人焦急的喊声:“小……严先生!请留走!”
谢先生头也不回,只淡淡道:“不必理会。”
黑色迈巴赫驶出机场,言十七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唇角微勾。
“谢先生的酒店……有什么特色吗?”他故作天真地问。
谢先生侧眸看他,翡翠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安静,私密,而且……”他顿了顿,“绝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打扰客人。”
言十七笑了。
“听起来,正合我意。”